“這門就算打開,應該也沒路了。”
涂山淮面色凝重地看著劇烈抖動的牆壁,語氣低沉。
而我也試著捏訣看看能不能離開,但結果仍然是徒勞無功。
這位置作為一個帝王的墓穴,風水必定有著過人之處。
我的那些術法在這里完全起不到作用。
也難怪戎紹元藏身于此休養生息,連防身的陣法都沒有設下。
即使這座古墓已經毀壞,這里的磁場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就在這時,涂山淮變回了九尾狐的形態。
他伏低身子趴在我面前,輕聲說道︰“抱緊我。”
盡管我知道擁抱其他男人是不合適的行為,但此刻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我只好將他當作一只普通的圓毛寵物來看待。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爬上他的後背,雙手環繞住他那柔軟的脖頸。
涂山淮又分出一條火紅色的尾巴,緊緊地環繞住我的腰部,以確保我的安全。
隨即他縱身一躍,從頭頂坍塌的洞中竄了出去,進入了另外一條通道。
我們在黑暗中疾馳,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既然有風聲,那就說明上面這條還沒塌的通道有出口。
涂山淮帶著我穿梭在古墓的通道中一刻也不敢停下,因為所過之處都在搖搖欲墜。
不知跑了多遠,那股震感逐漸變得微弱了起來。
這里的通道繁復雜亂,而涂山淮也是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在選擇。
我感覺有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于是有點擔心他︰“累了嗎?”
他猶豫了一會兒,卻是答非所問︰“我會將你平安帶出去的。”
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很少這樣正經的說話。
從前都是逮著機會就要和我斗嘴。
我不禁懷疑,他對我這般好,是不是想讓我松口等小念長大嫁給他!
其實仔細想想倒也不是不行,畢竟他人品上也沒有什麼大問題,除了嘴賤一點。
心腸還是很好的。
認識這麼多年也沒有過玩弄女孩子感情的事情發生。
畢竟傳說中的男狐狸精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最主要的是小念稀罕他。
思緒扯的有些遠了。
直到涂山淮精疲力盡不禁氣喘吁吁的時,我們來到了一間石室。
這里安靜得仿佛剛才的驚險只是我們的錯覺。
“哇!”推開門後我慌忙從他背上爬了下來。
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住了。
整間石室里堆滿了金銀財寶,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這麼多寶貝。
用多少華麗的辭藻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我走近細細觀摩著這些古人的精美工藝。
有扇骨間雕刻著繁復圖案的象牙折扇。
還有珍貴的和田玉石發簪。
甚至還有不知道什麼材質但繡工精美絕倫的布料。
相比下來那些金元寶什麼的都顯得過于俗氣了。
我不禁再一次敬佩古人的智慧與手藝,這些放到現在是很難復刻出來的。
只是常人這輩子也無法踏足此地,這些寶貝也不會有重見天日的那天。
對比于現代的人利欲燻心,它們還是長眠于這片底下更為安寧。
“這應該就是傳聞中那些不怕死的人要來找的寶藏了。”涂山淮站在我身後突然開口,我忍不住一顫。
“抖什麼?心虛了?”
“滾啊,我是被你嚇到了。”我沒好氣的回懟道。
我心虛什麼?我又不貪圖這些東西。
真的我覺得他這嘴賤的毛病很需要人治治了。
我示意他幫忙一起找找這石室有沒有出口或者機關。
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我不免緊張了起來,走近仔細查看他是不是哪里受傷了。
果然在湊近他手臂的時候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我猛得想要掀開他的衣袖,他想制止卻拗不過我。
衣袖底下的皮肉未免太過觸目驚心,竟是生生被石塊剜掉一大片肉。
“你怎麼不說?”
“小傷。”
“小傷個屁,你臉色都不好了。”我一邊念叨一邊在黃金袋里摸索著太歲根須。
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他的嘴里。
“這東西太過珍貴,你應該留著以後以防萬一。”他對于我的舉動十分驚訝卻又忍不住開心。
“你的命不夠珍貴嗎?”涂山淮真是個別扭的人。
吞下這太歲根須之後他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了起來。
很快便完好如初連帶著氣色也紅潤了起來。
果然神奇。
“好了找找這石室有沒有出口吧。”後面的路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
這古墓一件陪葬品都沒有,想來都是在這間屋子里了。
分開放的原因大概就是防著盜墓的人吧。
而這里離主墓室遠之又遠,肯定還有別的出口。
我仔細在四周牆壁上摸索試圖發現什麼機關。
倒是涂山淮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我正要罵他。
他踏著步子悠哉的朝一個裝滿元寶的大箱子走去。
“你干嘛?想偷盜啊?”我忍不住調侃道。
誰讓他說我心虛了。
他沒有回應我,而是專注地觀察著某處。
我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這才注意到那個大箱子似乎與眾不同。
其他的寶物將它團團圍住,像是在保護著它。
涂山淮小心翼翼地將周圍的瓷器和玉器輕輕地移開。
然後運用妖力將那個巨大的箱子抬起。
當箱子被抬起時,我們發現底部的石塊與其他地方相比,四周的縫隙明顯更寬。
隨後他將裝滿金銀財寶的箱子放在旁邊,蹲下來輕輕敲打著地面。
聲音表明這里是空心的。
他嘗試性的將石板抬起了一丟丟,確認周圍沒有異常情況後,毫不猶豫地掀起了石板。
下面是一片漆黑,但現在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我先下去。”涂山淮說完便縱身一躍。
直到听到他落地的聲音我才放下心來接著跳。
他一把扶住了踉蹌的我。
我聞到了泥土的芬芳氣息,看來這里離地面應該不遠了。
借著手機的手電筒我們沿著這唯一的通道一路前行。
約莫十來分鐘後我倆從濃密的灌木叢里鑽了出來。
“呼...”我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