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古墓的機關基本上都已經被人破壞掉了。
因此我們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過任何危險或障礙。
然而,這種情況反而讓我感到憤怒。
因為通常來說,古墓里應該充滿了各種機關和陷阱,以保護墓主人的安息之地。
戎紹元早就將這里變成他的藏身之地。
想到這一點,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在這個古墓里,雖然沒有感受到恐怖,但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荒涼感。
牆壁上的青苔和石縫間的雜草,都透露出歲月的滄桑。
看樣子這里已經重見天日有一段時間了,一般古墓里是氧氣稀少不會存活植物的。
而我們腳下的石板路,則顯得格外冰冷,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繁華與輝煌。
盡管如此,我和涂山淮還是小心翼翼地前進著,不敢有絲毫大意。
畢竟,那股氣味越來越濃烈,意味著我們離戎紹元越來越近了。
我們穿過一條狹窄的石道後,終于來到了一間偌大的墓室。
這應該就是主墓室了。
然而,當我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巨大的棺材蓋子被隨意丟棄在地上,散發出陣陣刺鼻的腐臭氣味。
而從棺材中散發出來的尸氣更是濃烈到讓人作嘔。
“他在這里!”我面色陰沉地對著涂山淮說道,並緊緊握住手中的蛇骨鞭。
因為我能感覺到,那個可惡的戎紹元就在這里。
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氣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當心點,這里安靜的過于詭異了。”涂山淮沒有急著往里面走,反而拽住了我的鞭子。
我閉上眼楮嘴里振振有詞,隨後兩指拂過雙眼。
再睜眼時環視著四周,並沒有發現有陣法的存在。
于是對一旁的涂山淮點了點頭,眼神交流過後我倆小心翼翼的往墓室里走去。
“興許他不在家呢。”偌大的墓室回響著我的聲音。
而涂山淮卻是徑直朝墓室中央高台處的棺槨走去。
當我們的腳步踏上台階之後,只听見 噠一聲,身後的石門應聲落下。
我和涂山淮面面相覷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機關看樣子是特意為我們留下的。
“在這!”涂山淮死死的盯著那副棺槨,眼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燒。
我聞聲上前,入目而來的是雙眼緊閉的戎紹元,還有他身側的一副枯骨。
想來應該是這古墓的主人了。
至于為什麼說他是枯骨,因為他僅剩了一層皮,將骨頭包裹著,還能看到皮下青紫色的紋理。
很難想象年代這麼久遠的一座古墓,它的主人尸身竟會保存的如此完好。
除了失去了身體的水分之外,就像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人。
衣著華麗,上面瓖嵌著各種寶石與栩栩如生的黑龍刺繡。
應該是哪個年代帝王級別的人物了。
畢竟從古至今,除了帝王,也沒人敢在衣袍上紋繡龍的圖案了。
“他這是死了?”我將目光挪向仿佛正在熟睡的戎紹元。
“應該是在用這具老尸滋養身體。”涂山淮面色凝重咬牙切齒。
隨即他伸出左手,掌心一團綠色的狐火慢慢升起。
“對不起了。”他說完便將狐火對準了棺槨里的人燒去。
他應該是在對墓主人道歉吧。
本來他應該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家里長眠地下。
卻被擾了清淨。
狐火很快便將棺槨覆蓋。
但我卻沒有听到燃燒時滋滋作響的聲音。
剛想和涂山淮說不太對勁。
那著了火的墓主人卻直立了起來,猛得跳出了棺槨。
我和涂山淮往後退了一步。
這墓主人步步緊逼,顯然涂山淮的狐火對他的作用不是很大。
這算是僵尸吧?既然是僵尸的話,黃符應該有用吧?
我伸手在黃金袋里摸索著。
掏出了一張黃符摁在了他的腦門上。
果然不動了。
處理好這老僵尸,再回到棺槨前,原本被熊熊狐火燃燒的戎紹元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里沒有別的出口,只有我們進來的那座石門。
石門關上後的整座墓室已經嚴絲合縫的逃不出一只蚊子。
“還有別的路?這里尸氣這麼重,但卻只有這一只老僵尸。”我這時才意識到這個重要的問題。
涂山淮恍然大悟般走到棺槨前,單手撐著邊緣處就跳了進去。
隨著他腳步在棺槨的每個角落里移動著。
像是踩中了什麼機關一般,棺槨的底部從中間裂開了一個縫。
涂山淮直直的掉了下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一塊拉著下去了。
差點忘了,我的蛇骨鞭還綁在他的手腕上。
在我覺得自己要頭朝地摔的腦漿迸裂的時候,涂山淮一把將我穩穩接住了。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們硬要闖進來!”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猛然回頭,戎紹元那張惡心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將鞭子另一頭從涂山淮手腕上解開後,我在地上甩了兩下試試趁手不趁手。
“我沒記錯的話,那日被撕碎的人是你吧?”我忍不住出言嘲諷他。
順便還朝著地上淬了一口口水。
他這人向來容易被激怒。
一生氣他就容易腦子不好使,不然上次也不會毫無防備的被一劍致命。
他很強,但是也很蠢。
“今天可沒有閻君來救你們了。”
“還記得你那好朋友,生生被我釘入斷魂釘時居然咬牙一聲不吭。”
“真是女中豪杰。”
“不過可惜,沒扛到你們過來。”
“哈哈哈哈…”
戎紹元沙啞的笑聲響徹整個地宮。
好了,我被激怒了。
“笑你媽笑!”我沒忍住爆了粗口。
然後拎著蛇骨鞭就直奔他而去。
這鞭子像是為我量身定做一般,用起來得心應手。
甚至讓我有一種被它支配的感覺。
“許久不交手,你倒是有長進。”戎紹元的衣角被蛇骨鞭劈開了一個口子。
我滿腦子都是還在閻羅殿里躺著不省人事的甦若。
仇恨籠罩了我的理智。
我將全身的力氣注入鞭子上試圖一擊將戎紹元劈成兩半。
但他實在是過于能跑了。
視線晃過涂山淮時,他像個傻子一般愣在原地注視著我,像是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