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霍漪在听到這句話後,卻直接對著許雲闔回了一句“她不是我媽媽。”
那雙眼眸里全是對凱瑟琳的討厭,甚至是躲避,
而許雲闔在听到霍漪這句話後,他看霍漪的眼神逐漸綿長了,接著她視線看向凱瑟琳。
凱瑟琳是什麼反應呢,其實對于霍漪的話,她心里其實早就有了準備,所以她的反應反而很平淡。
許雲闔在一旁說“看來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他指的自然是凱瑟琳跟霍漪之間的關系。
凱瑟琳對于他的這句話,沒有說話。
許雲闔卻又問“這中間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凱瑟琳聲音生硬的說了句“沒有。”
她在說完這句話,便挺直著身子,人朝著霍漪走去。
而躲在那些人身後的霍漪,看向她的視線帶著警惕,他的眼楮像極了一只帶有攻擊性的貓。
當然在到離霍漪只有半米的距離時,凱瑟琳自然是停住了腳步。
霍漪的視線一直緊盯在她身上,凱瑟琳在看著他視線良久,最終她開口“這里不是你的家,早點回去吧。”
許雲闔以為她會珍惜這次跟霍漪相處的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沒想到她竟然會讓他回去,他站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
凱瑟琳沒有去注意周圍任何的人,她的視線只在霍漪身上,她又說“我送你回去。”
霍漪听到這話,表情帶著巨大的攻擊性“我不要你送!我爸爸會來接我!”
凱瑟琳听著,沒有說話。
霍漪又說“你是個壞人。”
他說完那句話,便要推開面前的人,從這房間溜出去。
那些人陪著霍漪玩的人,在看著他人跑著離開,便全都沖了過去,一把將他人給抓住。
小孩怎麼可能跑得過大人呢,很快霍漪就像是一只被貓抓住的老鼠一般,在那些人的手上大叫著,鬧騰著,讓她們放開他!
接著,他又朝著凱瑟琳大叫著“壞女人!放開我!”
許雲闔沒想到霍漪的反應會這麼的激烈,他走到凱瑟琳身邊“真的沒事嗎。”
誰都知道孩子的這個模樣,落在做母親的人眼里,是怎樣一種刺心的感受。
凱瑟琳卻還是很淡定“把他送回去吧。”
許雲闔目光看向她。
“不用管他,只需要把他送回檀宮那邊就可以了。”
凱瑟琳面色淡漠的說著。
許雲闔見她似乎不需要留著霍漪在這邊,過了兩三秒,他低聲說“那我就派人把他送回去了。”
凱瑟琳轉過了身,徹底不看霍漪那邊,一張臉帶著幾分完美冷漠。
許雲闔看著她那張臉,終于他對那幾個人說“把人送回去檀宮吧。”
那幾個陪著霍漪玩的人,便齊聲回著“好的,許先生。”
那幾個佣人說完,便一同將吵鬧不已的霍漪給帶出去。
霍漪的吵鬧聲從房間到走廊拖了一路。
凱瑟琳閉著雙眼立在那。
許雲闔站在她身邊低聲說“看來,霍家把霍漪教的並不是很好。”
“不過,不用傷心,孩子遲早會認你。”
這一刻,凱瑟琳睜開了雙眼,她問“你這是安慰我嗎。”
“如果你需要的話。”
凱瑟琳嘴角扯動了一分笑;“他認不認我無所謂,反正我也給不了他任何的東西。”
“真的嗎?”
你真的有口中說的那樣輕松嗎?
當然後面那句話,許雲闔沒有問出來,他看著她那張臉沒有情緒的臉,便又說“我們今天不談這些事情,霍漪會被安全送到檀宮的。”
凱瑟琳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心底有種深深的疲憊,她只問“我有點累。”
“這幾天你被霍邵庭帶去平江村了是嗎。”
凱瑟琳沒有否認,當然,她也沒有回答什麼。
許雲闔當然知道她在平江村,不然他不會用這樣的手段讓她人回來,看到她現在這幅模樣,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我之前的提議你好好考慮下。”
房間的安靜直達人的內心,凱瑟琳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一步,她問“你確定你之前的話是真的嗎?”
“我說過只要你信我。”
“我信你。”
凱瑟琳抬起臉,目光直視他“不過,這份東西我現在並不能夠給你,我可以嫁給你,但是這份東西我必須要親眼看著于明從京海市的警察局大門走出來,才能夠給你。”
許雲闔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凱瑟琳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隱去,她笑著問“怎麼,不想玩這個游戲?如果我要你信任我呢?”
她反將他一軍,這是許雲闔沒想到的。
當然,他一直都清楚她不是那種會乖乖就範的人,如果就這樣輕易配合她,那麼她就不是凱瑟琳了,而是黎思綺。
這可是她一手帶出深淵的人,在他一步一步帶領下,慢慢蛻變成另外一個人。
她的行為處事,多少有些被他潛移默化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許雲闔臉上的笑又重新掛在臉上。
他說“我很開心。”
凱瑟琳目光定在他身上,不知道他這句話蘊藏著什麼。
許雲闔說“你終究是凱瑟琳,不是黎思綺,至少你現在有我的影子。”
“你的影子,是誰也不信嗎?”
許雲闔如實說“確實,我誰都不信,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背叛你的人,只有自己。”
“那你跟我玩這個游戲嗎?”
“只是游戲嗎。”
“或者信我一回。”
凱瑟琳對他發出邀請。
“這個游戲玩的有點大。”
“確實,這可能是你這輩子都沒玩過的一種游戲。”
“一輩子還很長。”
“所以呢,你玩嗎?”
這次是凱瑟琳朝他伸出手。
許雲闔的視線落在她朝他伸來的手心。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都沒有動。
當然凱瑟琳伸過去的手也一直都沒有動。
這場游戲對于許雲闔來說,是一場巨大的冒險,贏賊皆大歡喜。
輸則身敗名裂。
他是一個最會衡量輸贏的人,他也是一個最不喜歡賭的人。
尤其是賭注投的這麼大。
這確實是一場他從未玩過的一場游戲。
他低著聲音問“嫁給我嗎。”
“對,嫁給你。”
而此時凱瑟琳想的是,她想知道許雲闔為什麼要她嫁給他。
她身後到底藏著一個怎樣的秘密,竟然會讓他對她如此的青睞。
當然,她也沒有百分之百的能夠保證,他會接受她的邀請。
畢竟,他是一個保險家。
就在一個人看著,一個伸著手的過程中,許雲闔突然就輕輕的將手放到了凱瑟琳的手心“我玩一玩。”
凱瑟琳微睜著雙眼,當然她只是眼楮微睜,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扯動。
許雲闔卻沒管她的表情是怎樣,在他將手放在她手心那一刻,他眸光人如水,臉上帶著淡淡的溫柔“這確實是一場很好玩的游戲,我從來沒有信任過一個人,但是,今天,我想嘗試信任一個人。”
凱瑟琳的表情有些錯愕。
一直盯著她手的許雲闔就在這一刻,緩緩睜抬起了臉,目光看向她“我想姓你,希望你不會讓我輸。”
接著,他朝她柔柔笑著。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了,最沒有心的人,卻活生生掏出了一顆心,放在一個人的手上。
這不僅讓凱瑟琳錯愕,而是震驚。
許雲闔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化,他笑著問“很震驚吧。”
凱瑟琳的臉上一直保持著錯愕的狀態。
許雲闔笑著說“瑟瑟,這其實沒什麼好驚訝的,希望我們的婚禮,會是一個幸福的開始。”
凱瑟琳在听到這句話,她臉上的錯愕微微一收,接著她的目光側向了一旁。
……
霍邵庭在人回了檀宮後,他便一直坐在書房內,人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書房內只開了一盞落地燈,那燈灑在霍邵庭的身上,讓他的身子一半明一半暗。
地下是他身姿的倒影。
丁亞蘭人站在書房門口,她目光一直在書房內那坐著的人身上。
“霍總,沒有那份東西,那麼許雲闔就徹底脫身了。”
“我現在不想這麼多,讓我安靜會兒,你回去吧。”
霍邵庭的手落在自己的眉心。
丁亞蘭在听到這句話後,人卻越發的著急“霍總,難道您真任由綺綺小姐這樣走下去嗎。”
“這是她的選擇,東西本來就是許莉交給她的。”
霍邵庭面色比這夜色還要淡。
丁亞蘭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還從沒見他這般疲倦過,哪怕黎奈死,他都沒有這樣疲憊的樣子。
他的話,已經表達出他今晚不想談任何的東西。
哪怕丁亞蘭的內心此時如烈火焚燒,熱油煎熬。
她立在那良久良久,最終還是回了一句“好的,霍總,我知道了。”
霍邵庭的手落在眉心,他指尖輕輕揉著眉頭那一塊,他也輕輕“嗯。”了一聲。
丁亞蘭最終從門口離開。
當她人走到樓下後,育兒嫂正在樓下等著,在看到她人下來後,育兒嫂人立馬朝著丁亞蘭走去。
在走到丁亞蘭面前後,育兒嫂問“丁秘書,小少爺呢?小少爺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丁亞蘭知道霍漪不會有危險,她說“今晚應該會回,今晚不回,明天一定會回。”
“那小少爺究竟是去了哪里?”
張媽不解的問。
丁亞蘭听著張媽這句話,卻沒有回復她什麼,她只沉默的站了一會兒,當她人想走時,這一刻,張媽的手立馬抓住丁亞蘭的手。
丁亞蘭的動作停住,目光朝著張媽看去。
“太太呢?”
丁亞蘭在听到這句話後,她還是沉默。
當育兒嫂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這個時候,丁亞蘭回了一句“恐怕不會來這邊了。”
“什麼?”
育兒嫂微有些不解的問著。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車聲。
丁亞蘭跟育兒嫂的視線都同一時間看了過去,當看到外面的來車,發現並不是霍家的車。
育兒嫂最先朝著大門口走去。
丁亞蘭在看了許久後,最終也朝著門口走去。
當她們到達大門口後,就在這時那輛車的車門被打開。下來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育兒嫂不清楚怎麼一回事。
丁亞蘭倒是淡定。
接下,車內又下來一個人,那人手上牽著一個孩子。
育兒嫂在看到那個孩子後,大喊了一句“小少爺!”
育兒嫂沖了上去便將霍漪的身子給抱住。
在霍漪被抱住後,他也抱著育兒嫂哇哇大哭著,嘴里哭喊著“我要爸爸,要爸爸。”
育兒嫂抱著霍漪喜極而泣,在那朝著黑夜的方向大聲說著“謝天謝地,您終于回來了。”
育兒嫂抱著霍漪趕忙進檀宮的大廳。
這時送霍漪回來的一個人,對丁亞蘭說“小少爺我們就送到了,那我們也就不打擾,先走了。”
丁亞蘭的嘴角勾起一絲表面的笑。
那些人沒有停留,很快上了車。
沒多久便是引擎聲,接著便是車子的離去聲。
……
這一晚大雨沖刷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凱瑟琳人醒來後,她坐在床上發著呆。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凱瑟琳抬臉看去。
外面進來一個人,是許雲闔的一個秘書。
凱瑟琳在看到她後,表情平淡。
而那個人也沒有等她說話,而是主動走了進來,然後將一個盒子遞到了凱瑟琳的面前說“這是許先生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凱瑟琳的視線落在那盒子上,她在看了良久後,便緩緩伸手去接。
當她將盒子放在眼下看了良久後,她將那盒子給打開,看到的便是一枚戒指。
那枚被她放在酒店的戒指,那枚許雲闔曾親手套在她手上的戒指。
她盯著那枚戒指發著呆。
許雲闔的秘書說;“這枚戒指許總說如果您不喜歡可以放在一旁,他可以帶您再另外挑選,不過他還是想把這枚戒指交給您,所以才叫我來給您的,所以現在看您的意思,如果您要挑的,那麼今天就可以帶您去挑。“
凱瑟琳說了一句“不,不用了。”
秘書視線在她臉上停留。
凱瑟琳低聲說“就這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