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戰神楊戩!
淡淡的薄霧籠罩在西岐城中,綿綿的細雨帶著一絲寒意沁人心脾,泛紅的青磚城牆、鐵皮包木的城門、威嚴冷漠的士兵、寒光閃爍的兵甲,讓這座興建不過百年的城池顯得有些滄桑遙遠,
天還未亮,城門口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群,有的背著瓜果野菜,有的挎著竹籃雞蛋,有的扛著柴木扁擔,還有的直接是趕著一輛驢車,噪雜的聲音讓這寂靜的清晨多了幾分熱鬧的氣息。
“開城門!”
伴隨著守衛士兵的一聲高呼,西岐城大門向內打開,人群似潮水一般涌了進去。
若是以往,待這些百姓進了城中之後,便會似那分流的河水一般向著四面八方分散開來,茫茫大的人群一瞬間便會消散在這龐大西岐城。
但如今,所有的人卻都是朝著一個方向,瘋一般的擠了過去,似是背後有豺狼虎豹追趕一般,生恐慢上一分。
這種情況其實是不允許出現在城中的,尤其是在如今這戰爭時期,誰也不知道數量龐大的人群中有多少敵人的奸細,會不會給這西岐城帶來隱患。
城門之上,一年輕小將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之色,他家世代為將,自是清楚這種情況的危險,當即走到了上司的面前,行了一軍禮“將軍!這些賤民如此不懂規矩,末將……”
“無需如此!吩咐眾兄弟注意點便是!”那守將一抬手制止了他的話,望著城下那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眾百姓,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嘆了口氣說道。
征戰不過一年時間,以往的安逸富裕到如今已經看不到半點,每日里這些百姓都會涌入城中。只求能買到能些可以填飽肚子的糧食,但那翻了幾番的糧價,讓他們總是匆匆而來失落而去。也不知道還能撐到幾時。
“可是……”那小將面上一急,他年不過十五。年前戰事緊急之時才入了軍營,正是年輕氣盛的時歲,如何會顧得上這些他眼中的賤民,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如此玩忽職守,當即上前了一步,便要開口反駁。
“夠了!”那守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冷冷說道“若出了事,我自會一力承擔!魏明。你且帶上部下,去城中巡視!休要多言!”
“末……末將遵命!”凌厲的目光讓魏明心頭一顫,長久以來的威嚴讓他不敢再多說什麼,應了一聲,招來一小隊人馬,下了城牆,朝著那人群聚集之處走了過去。
……
……
“昨日里便累得老母親沒有吃飽!今日要可多買一些!”吳老三摸著口袋中的三貫銅錢,心中暗暗想到。
如今這糧價飛漲,他前些年積攢的家底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這兩貫銅錢還是因為昨日在山間踫巧發現了一株野山參的緣故。否則他今日恐怕就只得先將這柴賣了。
“都怪那紂王昏庸無道,這年歲日子是越來難過了!”吳老三恨恨的想到,至于那紂王如何的昏庸無道。他也說不清楚,不過大家都這麼說,想來也不會有錯“對了!還有甦家妹子,孤零零的一個人,也不容易!今日回去,也給她送上一些!”
正當吳老三在那里盤算著的時候,糧鋪的小廝拉開了鋪子的大門,望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絲毫也不驚訝。顯然是已經見多了,朝著人群高高在上的哼了一聲。說道“今日糧價斗米千二百!”
“什麼?斗米千二百?昨日不是才斗米八百嗎?怎麼今日又漲了一半?!”
“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這不到一個月,你這糧價漲了足足三倍?”
“你賣的到底是糧食還是銀子啊?也太黑了吧!”
…………
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他們天不亮便早早敢來,便是為了能買到些便宜點的糧食,不料這糧價竟又是飛漲了這許多,一時間紛紛吵鬧了起來。
吳老三的身子也是一顫,心中的火氣騰地一下子貓了起來,望著那小廝,眼楮瞪得滾圓,斗米八百他懷中這錢還夠吃上一段時間,但斗米千二百,他這三貫錢又能買上多少?
更何況,就算撐過這一段時間,日後怎麼辦?那野山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
“哼!”那小廝一臉的輕蔑之色,眼楮也不抬一下,望著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屑道“瞎嚷嚷什麼!我們這賣的既不是糧食也不是銀子,是命!是你一家老小的命!你若不想買,趁早離開,朝前右拐,那邊的張記棺材鋪也不錯!”
小廝的話似那刀子一般捅入眾人的心中,讓那吵鬧的聲音頓時低了幾分。
“王八蛋!這麼豬狗不如的話都說得出來!看老子不打死你!”吳老三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炸了,當即站了出來,把手中的柴火往地上一地,大罵道。
“怎麼?你這雜種想要強搶?我可告訴你,這可是在西岐城里,由不得你放肆!”那小廝絲毫不怵他,雙手叉腰,撇了撇嘴,冷笑道“我就站在這!你若是不動手,你便是狗娘養的雜種!”
“你!你!”吳老三本就不是什麼擅長口舌之人,被那小廝用話一激,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拔出腰間的斧子便要朝那小廝砍過去。
他雖然沒練過武,但常年砍柴,一身力氣也是驚人,斧頭揮動起來,也是呼呼作響。
噗!
眼看他的斧頭就要砍在那小廝身上,一根箭矢突然由遠處飛來,噗的一聲射在了那樵夫的之上,鮮血立時噴濺了出來。
吳老三吃痛之下,一聲慘叫,手中斧頭也 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孽障!難道你不知道西岐城中擅動兵戈者死?來人!給我將他拿下!”
來人正是那城門上的小將魏明,一身黑鐵甲紅纓盔,手中長弓的弓弦還在輕輕顫動,在他身後是數十名面色冷峻的士兵,手中兵器寒光閃爍,威儀不凡。
眾人趕緊朝著路兩旁退去,人擠人人推人不斷向後涌,硬生生在這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讓開了一條數米寬的道來。
兩個士兵快步走上了前去,一左一右提起那樵夫的上半身,將他拖到了那小將的面前。
“大人!是那小廝言語太過惡毒,實在怨不得小人啊!求大人明鑒!求大人明鑒啊!”吳老三的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
他一家老小全仗著他砍柴為生,若非是因為這糧價實在太高,讓他一家老小連活下去都做不到,他也不會這般沖動。
撲鼻而來的酸臭味讓魏明眉頭一皺,臉上閃過濃濃的厭惡之色,一擺手說道“哼!軍法豈容商量?將他給我押入牢中!”
“將軍!”人群中有那仗義之人看不過去,走上前跪倒在地上為那樵夫求情道“此事實乃有隱情在!求大人饒過他一會!”
“是那小廝出演挑釁!求大人明察!”
“求大人明察!”
…………
人群中頓時有一大片人跪倒在了地上,開口求情起來,畢竟都是苦哈哈的一群人,平日里也並非不認識,再加上吳老三為人也是不差,此時有人帶頭,自是紛紛開口,也算是盡一份自己的力。
“這群賤民!不知好歹!”眼見這些人跪在周圍,害得自己的命令執行不下去,那小將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心中更是大罵起來,只是伯邑考素來講求民心民意,他也不好置之不理。
與之相比,那糧鋪的小廝反而更好收拾!
“大人!”那小廝一見不妙,忙推開了人群,擠到了這小將的面前, 的一聲跪倒在地上,說道“這糧鋪是南宮將軍家的產業!小人哪敢擅自主張?一切都是依照上面的意思行事,求將軍明察!”
南宮將軍四個字讓那小將面色一變,心思百轉,主意頓時也是改變。
西岐之中的將領不少,但姓南宮的卻只有一個,那便是大將軍南宮適,西岐的元老之一,武將之首。
“軍令不容有改!來人,將他關入牢中!”魏明雖然年輕氣盛但並非是魯莽無知,敢反駁那城門守將仗著的是自己的家世,但換成南宮適卻是不敢如此了。
一群賤民而已,犯不著為了他們惹得南宮將軍生氣!
“大人……大人……”吳老三痛哭流涕,但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被那兩個士兵硬生生拖了下去。
“願意買糧食就去買,不願買就別買!莫要在這西岐城中給我惹事!否則!哼哼!”魏明冷哼一聲,令手下站在兩邊維持秩序,自己轉身返回了城樓之上。
哪怕他不在意這些賤民的生死,但那種震驚不可置信的目光還是讓他一陣不舒服。
“斗米千二百!願意買就給我站好了!不願意就滾開!”待魏明的身影消失之後,那小廝趾高氣昂的站了起來,大聲吼道。
“狗東西!呸!”“餓死也不買你這糧食!連畜生都不如!”
…………
人群中有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開,但更多的還是按照那小廝的話。
哪怕這日子已經過不去,也要過一天是一天。
“什麼?吳大哥被西岐的士兵抓了?”
城外,臨近岐山的一個小山村中,剛剛從那山上修煉回來的妲己,望著吳家一家人哭得死去活來,心中一陣不忍,摸著懷中的玉佩猶豫了好半晌,最後化作了一片堅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