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戰神楊戩!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血氣凝結成厚厚的雲層遮天蔽日,狂風肆虐而起,雷霆閃電不斷,空氣似乎是凝滯了一般,低沉的腳步聲讓人心頭壓抑,喘不過氣來。
天地間安靜到了極點,十數萬人的戰場之上,只能听見呼呼作響的旌旗與那因緊張而顯得急促的呼吸聲。
袁洪等人並沒有動手,只緊握著手中兵刃,一步步朝著楊戩靠近,將自己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壓迫過去,想要通過這番舉動來讓楊戩慌亂,從而露出破綻來。
不過顯然,他們這打算要落空了。
站在眾人的包圍之中,楊戩面色絲毫不變,手中三尖兩刃刀輕輕放在身側,似是全然不在意一般,一雙星眸不經意掃過殷郊殷洪的身上,淡淡問道“你們已經決定好了嗎?”
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隨意,似是熟人見面時,隨口問的一句吃飯了沒。
但,對與殷郊殷洪來說,心頭的壓力並沒有因為楊戩語氣的平靜而稍減分毫,在楊戩目光掃過他們身子的時候,兩人盡皆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雙眼望著地面,一時間竟不抬頭看楊戩一眼,腳步也是一滯。
“哼!”袁洪一見兩人臉上的神情,頓覺不妙,當即冷哼一聲,接口道“楊戩!你都落得這般境地了,還敢這般猖狂?決定又如何,不決定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做些什麼不成?”
楊戩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也不理會,只望著那殷郊殷洪,等待著他們的決定。
“道兄!”殷郊面上有些愧色。但眼神卻格外堅定,顯然是下定了決心,道“無論父王他做下之事是對是錯,郊身為人子,唯有與之同擔,榮辱與共!今日,請恕殷郊得罪了!”
說罷。殷郊再不遲疑,自袖中取出了廣成子賜給他的雌雄雙劍。朝著楊戩斬了過來。
雌雄雙劍一青一紫,光華交錯氣息纏繞,渾然若一體般相輔相成,閃耀著超越塵俗的絕世光華。殷郊面色堅毅如鐵,劍訣一動,身劍合一化作一道虹光,似螺旋一般向著楊戩橫貫而去。
楊戩面色一冷,三尖兩刃刀陡然揮出,一道寒芒閃過,刀氣如怒號狂瀾般奔騰咆哮而出,由極靜到極動的巨大反差,讓時空剎那間被墊付了一半。唯有那道寒芒不受任何影響,如電光火石一般一閃而過。
當!
銀色的刀芒與青紫劍光撞在一起,發出一道驚天的響聲。殷郊劍上盤旋環繞的兩道光芒驀地一頓,隨後竟是消散了了開來,雌雄雙劍竟是一瞬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卻是楊戩將他劍上的法力盡皆打散。
殷郊臉色先是一白,隨後又是一陣血氣翻涌,袖中的雙手微不可察的顫抖著。顯然是被這一擊震傷了雙臂。
一旁的殷洪見自己兄長受挫,眼中戾氣一閃。悄無聲息的舉起那陰陽鏡朝著楊戩便照了過去。
白光一閃而過,眼見便要落在楊戩身上,忽然一道青光自楊戩身上散發出來,頓時便將這白光給擋在了身外。
“法寶是不錯,但在你手里又有幾分威力!”楊戩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在他頭頂之上,寶蓮燈光華閃動,幽幽的青光護持在他的身周,任那陰陽鏡的白光如何努力也是根本落不下來。
寶蓮燈本身便純淨無垢,最是克制這種傷人神魂的法寶,再加上那殷洪獲得這陰陽鏡時日尚短,只懂得簡單的使用,是以楊戩對付他完全是輕松到了極點。
“既然你已經叛教而出,那將這陰陽鏡也一同交出來吧!”楊戩似閑庭信步一般朝著殷洪走了過來,看似極慢實在快到了極點,幾乎是一閃便到了殷洪的面前,右手之上光華閃動,朝著那陰陽鏡便抓了過去。
殷洪臉色劇變,他明明能夠看得清楊戩的舉動,但身子卻不知道該如何躲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戩的一舉一動,眼中驚恐之色一閃而過。
“楊戩!休要猖狂!且先吃我一棍!”袁洪見勢不妙,身子一躍而起,化作一道金光朝著楊戩飛了過來,手中鑌鐵棍掄圓了朝著楊戩當頭砸下。
這一棍表面上看似簡單,但內里卻是由千萬道變化不停的棍影凝結而成,每一道棍影都在時刻不停的調整著氣息變化,其中暗合天地萬象之規則,當變化到極處之時,由繁至簡化作最純粹的一擊。
“不錯!比剛才強多了!”望著這當頭劈來的一棍,楊戩忍不住開口贊嘆道。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楊戩顯得十分氣定神閑,對袁洪的全力一擊恍若沒有看到一般,身子絲毫未見停頓,動作不變,一如既往的朝著那陰陽鏡抓了過去。
袁洪見楊戩這般托大,眼中欣喜與憤怒之色同時浮現,尤其是當鑌鐵棍觸及到楊戩身子時,他更是心頭更是涌起一陣狂喜。
然而,當著一棍打實之時,他卻是發現了不對。
因為楊戩的身子在那鑌鐵棍之下,竟是猶如是陽光下的泡沫一般, 的一聲輕響破裂了開來,化作星星點點似水汽一般的晶瑩,消散在了空中。
“不是真的!”袁洪心中一驚,忙抬頭朝那殷洪望了過去,這一看讓他心頭更是大駭,大叫道“小心!”
殷洪見楊戩沒能躲開袁洪的一棍,剛暗暗松了口氣,便又听到袁洪的大喊聲,心騰地一下子提了起來,忙朝著身後望去。
但還未待他轉過身子來,便見一道黑影攸的出現在了眼前,回過神來,手中的陰陽鏡已經不見。
“殷洪!你也來嘗嘗這陰陽鏡的滋味吧!”
楊戩站在半空之中。手中陰陽鏡一晃,一道白光自那鏡中射出,朝著殷洪照了過去。
這法寶雖然是赤精子一脈的鎮洞之寶。但對他們來說同樣也是致命的存在,根本沒有半點反制的措施。
在原本時空里,殷洪仗著這陰陽鏡在手,連赤精子都不是他的對手,見了他也得繞著走。
此時,楊戩拿上了這陰陽鏡,殷洪自然更是抵擋不住。
只見白光一閃。殷洪頓時發出一聲慘叫,似是喝醉酒一般。身子在雲頭搖搖晃晃了一陣,登時便從那雲頭跌落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揚起塵埃漫天飛舞。生死不知。
與韋護專修肉身、木吒有李靖相救不同,殷洪修為甚是淺薄,此時突然從雲頭跌落,又沒有法力護體,只摔得他遍體鱗傷,一身骨頭不知碎裂了多少塊,哪怕此時楊戩便用那陰陽見的紅面將他救回,也免不了一個殘廢的命。
“好匹夫!”殷郊眼中怒火閃爍,望著楊戩大喝一聲。叫道“傷吾兄弟,我與你誓不兩立!”
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了翻天印。朝著楊戩祭了出來,與此同時又取出了那落魂鐘,晃動起來。
翻天印在空中給迎風見漲,瞬間便將天日給遮蔽住了,無與倫比的威力連這片空間都壓的有些承受不住,無數的黑色裂縫在翻天印的周圍浮現消散。
落魂鐘搖動起來。聲音一反鐘聲常有的沉穩大氣,反而顯得有些清脆刺耳。讓人心頭一陣煩悶,三魂六魄也搖晃不穩,似是隨時都會離體而出一般。
這兩者配合起來,一個摧毀肉身一個攻擊神魂,相得益彰之下,威力卻是倍增,讓人難以防備。
楊戩不敢大意,忙將東皇鐘取在手中,輕輕一搖,只听見當的一聲響,瞬間便將那落魂鐘的聲音壓了下來,心念一動,朝著那翻天印便祭了出去。
當!
一點刺眼至極的白光自兩者相撞之處爆射開來,整個天空之中,就像是突然升起了千百輪烈日,熾烈無比的白光似乎把所有存在都融化了,每個人都感覺到驚恐與孤獨,仿佛天地之間除了自己,便再沒有其他東西。
不得不說,翻天印也許在神妙方面無法與東皇鐘相比,但單從威力上來說卻是一點也不差。
這件元始天尊用半截不周山煉制的法寶,拋棄了一切可以拋棄的東西,只從無與倫比的重量上入手,只追尋最單純的攻擊力,從而創造出了一個攻擊力舉世無雙的殺戮法寶。
正是因為這種純粹,才造就了翻天印威力的無以復加。
哪怕楊戩有著東皇鐘在手,有著比殷郊更強的法力修為,也很難在一時半刻之間將殷郊擊敗,只能與他僵持在一起,等著將他的法力耗盡。
這翻天印威力極大,消耗也同樣不小。
以廣成子金仙巔峰的修為,也不過能持續個半個時辰左右,似這殷郊,最多用不了盞茶工夫,便會法力耗盡。
“大家一起動手!”一旁的袁洪自是不會錯過這種好機會,眼中凶光一閃,一聲大喝,再次揮舞起手中的鑌鐵棍,朝著楊戩打了過去。
其他人自是也不會客氣,蜈蚣精吳龍、長蛇精常昊口吐毒霧,豬妖朱子真手中大刀揮舞,羊精楊顯長槍寒光閃動,狗精戴禮祭出了自己煉制紅珠,牛精金大升噴出了積蓄已久的牛黃,連那黃飛虎也是挽弓射箭,直恨不得將自己會的手段一時全用出來。
“土雞瓦狗之輩,再多也上不了台面!”楊戩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原本對袁洪的幾分欣賞也化作了厭惡,口中一聲怒喝,連身子都未動,只將頭朝著四周一扭,額間神目陡然張開。
金光驀地迸出,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一般,朝著眾人射了過去。
金光閃過,周圍一眾人似是那電影中被暫停了的人物一般,保持著各自出手的動作停在了空中,有的腳往前邁,有的身往前傾,還有的張著血盆大口。
這些動作原本在物理意義上是不可能保持停頓的,哪怕是施了定身術,也會在慣性之下,朝前倒去,但在這一瞬間,卻偏偏停滯住了。
……
一連數聲響在梅山七聖、黃飛虎的血肉之軀中響起,似是被引燃了炸藥一般,血肉飛濺,將這大地染成了一片紅色。
除了袁洪只是面色慘白受傷不輕之外,其余人盡皆是死得不能再死,紛紛化作了原形,有數米粗的長蛇、百米長的蜈蚣、小山大小的豬………
看得殷商一眾軍士面色煞白,眼中驚恐到了極點,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帥竟然是妖怪所化,原本的士氣瞬間消散不見。
“菩提祖師!你難道還不出來嗎?”
袁洪見自己一眾兄弟死于非命,眼楮頓時血紅成一片,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嚎,朝著空中大聲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