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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嬤嬤的送秦川離開,老太太一個人端坐在椅子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沉默了片刻這才扶著張嬤嬤的手站起身走進內室。回想起秦川的話,老太太斜靠在軟榻上不由喟嘆一聲。
先前老定國公已經看得出皇上不是個能容人的,所以才著急隱退。只是天不作美,沒等他等到機會便撒手西去了。她兒子秦勉雖然用兵打仗祖先的風範,可是有些事情上卻是個看不透拎不清的。雖然還算是孝順,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即便是他再孝順自己也無法插手。
孫子倒是個聰明的,很多事情一點就透,只是等他接任定國侯的位置還不知要多久,看皇上設計鎮國公的手段又怎麼可能容忍到秦川接任定國侯……
想想秦川的計劃,老太太閉上眼楮忍不住再次嘆息,或許該爭上一爭吧。
……
秦川離開榮華院本來打算直接回百川院的,不過卻不想在去前院的岔路上遇到了李氏身邊的嬤嬤。秦川知道母親派人等在這里,定然與昨夜的事情有關,于是便跟著劉嬤嬤去了如玉院。
如玉院內,秦玉坐在窗邊繡著一方手帕,李氏坐在她旁邊正糾正她的針法。見秦川進來,兩人同時抬起頭看向秦川。
秦川向李氏行完禮,便順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秦玉上前對著秦川見禮之後,不著痕跡的沖他使了個眼色。秦川看的一愣,隨即轉頭看向主座上的李氏。
“不知母親叫兒子過來有何事?”秦川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氏看著已經長大的兒子,目光里有著一絲擔憂和愧疚。見秦玉在一旁低著頭還沒有走,李氏開口讓秦玉先下去休息,等到人走出門後這才開口。
“也沒什麼大事,今早上你讓人把白蘭送回來,對她可是不滿意?”
聞言,秦川眉頭不由一皺,感覺李氏的問題似乎有些怪異,就好像是昨夜白蘭犯的事兒是她做主的一般。
見秦川一臉疑惑不解,本就臉皮薄的李氏剎那間紅了一張臉,執起手帕干咳了一聲這才忍著羞窘繼續說道︰“其實,白蘭……是娘允許的。”
“為什麼?”秦川皺眉問道。
“你今年也已經十六,早已通人事了,別人家像你這麼大有些早已經成婚做父親了,即便是沒有成婚的,通房的丫頭有幾個了。可你身邊……軍營里又都是男子,你……”
“母親,兒子知道您的想法,不過,你以前可不贊同這種事,怎麼現在反倒起了這種想法?”秦川不等李氏說完便把她的話打斷了,風輕雲淡的掀開劉嬤嬤端上來的茶盞,看著里面浮浮沉沉的茶葉問道。
李氏因為孫姨娘的緣故最是討厭丫鬟爬床這種事,本以為白蘭的事情是孫姨娘攛掇的,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李氏的原因。不過李氏是個耳朵根子軟的人,能說出這種話背後必定有人攛掇。看剛剛劉嬤嬤對母親的話也是極為驚訝,想來這件事情她必定不知情。
劉嬤嬤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平時寸步不離,若想瞞著她向母親說這些話,必定是她身邊貼身的人,如此一來範圍就更小了。老太太雖然將秋水苑的那位禁了足,可是手還是沒管住啊。
李氏原本褪下去的紅暈,又因為秦川的兩句話染上了臉頰。秦川將手里的茶蓋又重新蓋了回去,揮手讓屋內的人都退下。劉嬤嬤見狀,忙領著一干丫鬟退出了房間。李氏看秦川的表情,以為是自己的舉動惹了兒子不高興,心中頓時忐忑起來,等到人都下去了之後,這才怯怯懦懦的開口道︰“川兒,你……”
“母親,這種事兒子自有打算,您還是不要操心了。您的為人兒子自是了解的,對你說這種話的人存了什麼心思兒子不知道,總歸是不會盼著我好的。這人,您以後還是遠著些吧。”
“川兒,為何這麼說?”
秦川聞言輕笑了一聲︰“如今父親正因為秋水苑那邊惱著我們母子,若是兒子這時候因為寵信一個丫鬟出了什麼德行敗壞的事,您覺得父親還會讓我去晉陽麼?到時候就怕是祖母出面也是枉然。母親,有些人表面上對你推心置腹,背地里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母親以後若是有事拿不定主意,找玉兒和祖母商議總是沒錯的。”
見李氏皺眉不語,秦川也不再多待,起身跟李氏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如玉院。
回到百川院時,羲央早已經吃過了早飯。見天氣正好,便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不知在想什麼。听到腳步聲響起羲央回過神來,見來人是秦川,抬頭透過枝葉的縫隙看了看懸掛在半空中的太陽,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今天無事咱們等下出去走走如何?”
對于秦川的提議,羲央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兩人各自回房換了身兒衣服,拒絕了下人的隨行,同羲央兩人走出了定國侯府。
秦川自小在京城長大,對于京城好玩的地方自然了如指掌,知道羲央喜歡一些新奇的東西便帶著他來到正源街。
正源街人潮都在下午傍晚時分,不過雖然如此街上依然人頭攢動,一派熱鬧的景象。
剛一拐進正源街,羲央立時被接到兩邊的小攤和店鋪所吸引。秦川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等他挑中了就幫忙講價錢付銀子。許是出門沒有翻黃歷,剛逛了沒一會兒就看到裕親王蕭韶帶著幾個人往這邊走來。
秦川想要避開已經晚了,看到對方望見自己後便朝這邊走來,秦川只得走上前沖他行禮。
“澤之不必多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蕭韶虛扶起秦川,開口問道。
“回殿下,昨天剛到的。”
此時羲央已經看完了從店鋪里出來,看到秦川正同一個容貌俊美的少年講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看到羲央過來,秦川同他笑了笑問了他可有相中的東西,羲央沖他搖了搖頭,又側頭打量了一下蕭韶沖他點頭示意。
在羲央打量蕭韶的同時,蕭韶也不停的打量著他。感覺到秦川對此人的態度非同一般,面上對他的表情又緩和了幾分。畢竟他們現在需要定國侯府和虎威軍的力量,對他好一些總不會有錯的。
“這是你朋友?以前好像沒見過?”
見蕭韶的目光一直在羲央身上徘徊,秦川笑了笑點頭說道︰“是在軍中剛交的朋友,回京的時候听說他還沒來過京城就帶他過來看看。”
聞言,蕭韶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蕭韶的身份在那里擺著,他不說走秦川自然不能單獨離開。見時間已經不早了,天空中的日頭漸大,秦川便提議去前面的茶樓坐坐。蕭韶的性情冷清,並不喜歡同人交際,本以為他會借機離開,哪知對方竟然點頭同意。秦川愣了一下,也只得帶著他和羲央一同走進縈香樓。
借著淨手的機會,蕭韶吩咐身邊的隨從通知蕭炎秦川回來的事情。哪知,三人剛喝了兩盅茶的功夫,蕭炎帶著一名隨從便踏入了縈香樓。
看到蕭炎的時候,秦川心里明白定是蕭韶派人告知了自己回來的消息。只是兩人不明說,自己也只能將他當做巧遇起身從蕭炎行禮。然而在秦川俯下身的那一剎那,自己的手腕猛地被羲央拉住。力氣之大,讓秦川都不由的皺起眉頭。
秦川轉過頭看著還立在一旁的羲央,只見他面色蒼白,目光中隱隱透出幾絲憤怒。見狀,秦川心里猛地一凜,知道他是想起了夢中自己的遭遇,怕他一時露出什麼馬腳。秦川對著蕭炎行了一禮之後,不待對方開口讓他起身,忙轉過身扶住了羲央的肩膀,同時隔絕了蕭炎和蕭韶的目光。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羲央在听到秦川的聲音後猛地驚醒過來,見他對自己眨了下眼楮,頓時明白了秦川的意思,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搖了搖頭。
“我沒事,可能逛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吧。”
听到羲央的話,秦川轉過頭對蕭炎和蕭韶歉意的笑了笑︰“兩位殿下莫怪,我這位朋友自小身子便不好。”
羲央此時臉色蒼白,額頭隱隱有細汗冒出也不像是作偽,蕭炎和蕭韶對他的話自然是信了幾分。開口讓秦川不要在意,兩人在對面各自坐了下來。
秦川忙倒了杯水端著喂到了羲央的嘴邊,原本羲央還有些不習慣,看秦川凝眉一臉擔憂的表情,所有的不適便消失不見了。扶著他的手喝完一整杯水這才舒了口氣,似是緩過來幾分。只是感覺到對面打量的目光,羲央不由再次皺了皺眉。知道這人不能動,羲央心中涌起的殺意也被他硬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