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康依舊不解其中的深意,“這又和那百盛天澤收集毒草有什麼必然聯系?”
白痴、蠢貨!
季清泠在心里罵了一句,才道︰“一旦服食了某種毒藥後,就必須要找到與各種毒素對應的藥材,方可煉制解藥。我懷疑他們收集那許多毒草,便是為了研制解藥。
當然,我可不認為他們要解的是我當年煉制的那毒藥,畢竟這都過去了一百多年,要是那女人真的拿去毒了人,那中毒的人只怕早就死了。”
她煉制那毒藥的初衷,原本是拿來毒帝鳶的,但是那女人不但聰明,警惕性還極高,再加之她自己就是用毒的高手,她實在找不到機會下手,便擱置在身上。
雖然她一直不曾對誰用過,並不知道那毒藥有什麼弊端,可也不至于百余年過去,那被下毒之人還沒死吧?!
原來是這樣!你可還記得那女人的樣子?”
都一百多年過去,我去記她一個路人甲做什麼?”
那雲芙說,百盛天澤如今就在慕雲宗,你說,有沒有可能那被下毒之人是龍君離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如果是這樣,你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可惱他們身邊現在有百盛天澤這個大神級煉藥師,隨時都可能煉制出解藥來,朕如何高興得起來?”
拓拔康說著希冀的望著季清泠,“但如果說你為朕卜算出慕雲宗的位置,結果定然就不一樣了!”
季清泠淡淡望著他,也沒有接他的話。
拓拔康忙發誓般的道︰“朕保證,一旦拿下慕雲宗和龍君離等人,朕便勒令那百盛天澤為你醫治身上的瘢痕!”
你當我是無所不能的嗎?”
季清泠無語的翻個白眼,“對于佔卜天命,我敢說如今的季氏一族無人可及我,但是讓我尋人尋地,卻是不怎麼在行。再說,你不是扣下那個叫雲芙的?讓她帶你去不是更好,何必如此麻煩?”
拓拔康將雲芙的事簡單一說後,問道︰“你當初如何輕易尋到雲沁那丫頭?”
因為與她有著血緣關系的軒轅奉天就在我身邊啊,我只要取上他的血為卜引,便能卜算出她所在的大概方位。”
她現在就在慕雲宗!”拓拔康急切的道。
小賤人,原來你藏在那里!
季清泠眼楮眯了眯道︰“百盛天澤能不能治我還是兩說,燃燒血魂,沒有三五年,根本無法完全修復好,我可不想做損己利人的事。”
拓拔康邪笑道︰“你若不願意做也無所謂,朕可以找你那佷孫,咱們的伽羅大祭司——季尤伽!嘖嘖,季尤伽和龍君離關系甚好,你說朕要怎麼處置他為好?”
季清泠登時炸毛,“拓拔康,姑奶奶這輩子最討厭受人威脅!”
拓拔康亦沉著一張臉,“朕做了蒼原大陸萬余年的帝王,也極為不喜那些違逆朕意願的人!”
帷帽下,季清泠逼視著拓拔康,眸中閃過一抹鷙毒的幽芒,心中不屑至極。
不過是拓跋一族最低賤的庶子,不知道怎麼和魔族大能勾結上,才一躍飛上人類的頂端,得意個什麼勁?
哼,那龍氏兄弟要是那麼好對付,百年前就死了,哪里還會如現在這般安然無恙?
這說明什麼?說明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
姑奶奶相信,遲早有一天,他二人定會將你踩入泥潭,爬也爬不起來!
拓拔康雖然不知季清泠所想,但也不是吃素長大的,毫不妥協的與她對視著。
讓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我還可以幫你卜算天命!”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季清泠終于妥協下來,“但到時除了讓百盛天澤為我治療身上的瘢痕以外,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才對嘛!”
拓拔康得意的笑了,“只要你幫朕找到慕雲宗的位置,再為朕卜上一卦,朕必定什麼都答應你!說吧,什麼條件?”
抓到雲沁那個小賤人後,廢去她的修為,交給我處理!”
拓拔康猶豫了,“這個……”
呵呵呵!”
季清泠譏諷的笑道︰“怎麼,拓拔康,得不到她的娘,便想從她的身上找到安慰嗎?你別忘了,她可是龍君離的女人!
呵,想來你也是不在意的!
畢竟當年就算帝鳶嫁給了阿天,你也是對其念念不忘,甚至想趁著大亂之際將她劫走,只可惜你實力不如她啊!呵呵呵呵……”
季清泠連嘲帶諷的話實在是令拓拔康生氣的,不過想到她暫時不宜得罪,便強壓住心底的惡氣,端著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道︰“季大姑奶奶,瞧你說的什麼話,朕之所以猶豫,不過是想著她到底是你心愛男人的女兒,怎麼,你就不怕他知道後和你鬧?”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讓他知道呢?”
既如此,朕答應你就是了。”
到時候,他有的是辦法將那雲沁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
帷帽下,季清泠嘴角輕輕的勾起,顯然對這個結果亦很滿意。
拓拔康即便看不到她的臉,也能感到她的得意,心里恨之入骨,面上卻沒有半點彰顯出來,只催促道︰“開始吧。”
你到洞外去!”
這個時候,拓拔康自然不會忤了她的意願,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向洞口走去。
目送他出了山洞,季清泠才取下手套。
望著自己一雙原本潔白無瑕的手,如今卻如爬滿了惡心的蚯蚓般,她心底對雲沁的恨意,不由得噌噌噌的又增加了幾分。
且等著吧,小賤人,很快我便能找到你了!
季清泠心里想著找到雲沁後對她施展著各種酷刑,邪惡的笑了。
從儲物戒指里摸出一塊四方形的古色古香的木板,上面畫有天干地支陰陽八卦等圖案,小心翼翼的將其平擱在地上。然後,又摸出一副龜殼和三枚枚佔卜用的銅錢,輕輕的置放在木板上。
接著,是一只白色的瓷瓶。
瓷瓶中乃是她曾經借著軒轅奉天重傷昏迷的時候,藏下的他的血,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