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著說話的人。
刺繡線衣,狗皮帽子,還有臉上那神經質的笑容。
是那個薩滿辮子男!
我和無名還有小惜月,立刻是拔出武器,戒備著他。
“嗯?干什麼?為何這麼不友好?”那薩滿辮子男瞪著眼楮。
“你來干什麼?”無名問。
“你們是有健忘癥嗎?我不是來和你們做交易的嗎?”那薩滿辮子男的表情很是無辜。
我這才是想到這一茬,同時也想起來牛角人之前說的,這個家伙是梅派來,暗中保護我的。
我心頭一動,梅之前說了,因為我姐身為祭品的宣告失敗,所以我不能死。
這麼說,這個薩滿辮子男,難道是來給我送錦囊妙計的?
我的臉上立刻是浮現出了溫暖的笑容,親切的攬住了那個薩滿辮子男的肩膀。
“您是叫少布,是嗎?”我問。
“對。”那薩滿辮子男點頭。
“您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暗中保護我?”我問。
“對。”
這時,小惜月和無名都是怒了,說︰“大海,你和他瞎套什麼近乎?這個王八蛋之前可是真情實意的,想要殺了我們兩個。”
“是啊,我最喜歡殺女人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少布的臉上,浮現出他招牌式的變態笑容。
我心中一陣惡寒,但表面上,還是要和這個王八蛋笑臉相迎。
“都過去了,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吧,我之前也是誤會了少布兄弟,他其實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我說。
可我的熱臉,卻是貼在了冷屁股上。
“不,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務罷了,保護你在走出陰河之前,不被殺掉,然後引著你去見烏尼索流,之後,你的死活,就跟我沒關系了。”少布說。
我的笑臉立刻是僵住了。
媽的,這個不知好歹的狗崽子,我真的想朝著他的臉上重錘一拳!
“那靈黿珠呢?你願意給我們?”小惜月問那少布。
“當然,我們之前做了約定,我是守信用的人,只要是說出來的話,就必須會兌現。”少布說。
無名冷笑了一聲。
“我看不是你守信用,而是你修煉了那厭鎮術,不得不這樣吧。”
少布的臉皮抽搐了一下,瞧著無名,嘴角微微上揚。
“這位尊貴的掌教,您說的對,上次和您的交手,我還意猶未盡,希望以後還能有和您對決的機會。”少布說。
無名冷哼了一聲。
“好了,你們把鎮河印給我,我把靈黿珠給你們。”少布說。
我心想著,靈黿珠既然不是假的,而且這少布出于厭鎮術的戒律,也不得不給我們,也算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兒。
我從兜里拿出了那裝著鎮河印的盒子,遞給了少布。
少布也從腰間取下一個無比干癟的鹿皮囊,遞給了我。
我打開那鹿皮囊,從里面掏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那石頭表面崎嶇不平,通體黑灰色,像是一塊丑陋的煤球一般!
“這是什麼?你怎麼拿了塊煤球來糊弄我?”我瞪眼瞧著少布。
“不是煤球,這就是靈黿珠。”少布說。
“這他媽的,怎麼可能是靈黿珠,這東西哪里像是寶貝了?”我很是生氣的說。
“沒錯,這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靈黿珠,他沒有誑我們,只是這靈黿珠,在夜叉天王那里放的久了,沒有生氣了。”無名說。
“你看,這位掌教美女,是識貨的。”少布攤手。
“這東西,真的能讓尸體起死回生?”我問。
少布點頭,說只要這靈黿珠的生氣無比充裕的時候,在尸體的肚子上挖一個洞,把靈黿珠放進去,或者直接讓尸體吞下靈黿珠,之後,靈黿珠的生氣,便是會慢慢的滋養尸體的血肉,讓尸體脫胎換骨,重新變成活人。
听了這話,我的心情頓時是激動了起來,甚至都忘記了,我還在被那禹王覆水大陣纏身,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
“那要怎麼補充這靈黿珠的生氣?”我問。
“我不太清楚,這個你們自己去翻閱古籍吧。”少布說。
然後,少布就說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我們的緣分也已經是完結了,他要離開金沙鎮了。
“等一下,梅不是讓你來幫我嗎?而且你和吳子軒他們也有聯系,你應該是知道,那‘禹王覆水大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布陣的人,又究竟是誰?”我問。
少布看著我的臉龐,用力的點了點頭,說他當然知道。
我的心中立刻是涌出一股喜悅之情。
“不過,我不能告訴你。”少布說。
我的臉立刻是黑了,當即就要拔出避水劍,砍掉這個家伙的腦袋。
“別生氣,烏里罕采格和徹辰都是說了,要讓你和小吳公平對決。”少布說。
“可是,我感覺這對決一點也不公平,他準備了十年,而且身邊還有一堆幫助他的人,梅給了他那麼多,可我什麼都沒有。”我抱怨著說。
“烏里罕采格不是沒給你幫助,不是派我來了嗎?你之前不也是見過烏尼索流了嗎?他難道沒有給你……”
少布說到這里,突然是閉了嘴。
“是啊,他當時是往我的嘴里塞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很厲害嗎?”我急切的問。
“嗯,很厲害,只要你能發揮它十分之一的力量,你就是必勝的。”少布說。
“啊?”我驚訝的看著少布。
“這場對決的確是不公平的,在烏尼索流派我來之前,天平是傾斜在小吳那邊,可現在,天平完全傾斜于你了。”少布說。
我狐疑的看著少布,他真的沒有在騙我?
“六個祭品候選人,我全都見過了,我認為小吳是最弱的一個,當然,在見了你之後,我就認為你是最弱的了。”少布說。
我頓時是有些臉紅,這也太看不起我了!
“但自從烏尼索流給了你那東西之後,你就是第二強的了。”少布說。
“第二強?”我驚訝道。
少布點頭,說除了張福如之外,剩下的兩個候選人,無論實力還是才智,甚至是天生命理,都是強到不可思議。
如果我在這里沒法輕松收拾掉小吳,到時候遇見了他們,是必死無疑的。
“我贏了他們,又有什麼獎勵,不一樣是要被當成祭品,送到永夜之地下面的那扇大門後面?”我問。
“那就是你的獎勵,門後面的東西,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而是世間所有的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少布說。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雖然你的實力不如另外兩位,但你是最有可能打開第三只眼楮的,這也是你的唯一生路,不然正面對決,你肯定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從現在開始,爭分奪秒,想辦法打開你的第三只眼楮。”少布說。
我感覺這幫傻逼薩滿,都是喜歡說莫名其妙的話,又不解釋,第三只眼楮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那牛角人,那天讓我吃下去的又是什麼?
可關于這些,少布都是沒有向我解答,他丟下一句“祝你好運”之後,便是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還是得靠我自己。
不過,就像少布之前說的,那名叫烏尼索流的牛角人,已經給了我一個殺手 ,只不過我還沒有把它挖掘出來。
而且,吳子軒這個對手,也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強,連少布都看不上他。
現在,他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只是因為他佔了十年的先機罷了。
我要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三天之內,我定是能破了他的計謀和陣法,然後擊敗他。
我繼續順著之前的思路回想,那天在浮山的禹王碑前面,吳子軒的確是暴露了許多東西。
他還說過什麼話?關于禹王碑……
我猛的一拍手,問無名和小惜月︰“那天,吳子軒在禹王碑面前,給我們講關于禹王碑的秘密時,他說是誰告訴他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