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都是天玄神朝的棟梁之材，我想老神君也定然不想，听到你們全部身殞的消息。”
“你們若是感謝，就感謝老神君吧。”
墨澤說完這話，便是深情平淡地回過頭來，目視前方。
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眸底深處，閃動著細不可察的期許。
瞬息過後。
墨澤的目光，便是鎖定在不遠處的秦天身上。
這一次，他足足沉吟了片刻，才收回目光，繼而看向身旁的玄威。
“天甲公爵，此戰若是打下去，你認為我們還有多大的勝算？”
墨澤的這話，竟然是沒有傳音，而是直接開口說道。
聞言。
玄威眸底閃動的光芒微變，似乎當下的這個問題，讓他感覺有些為難。
稍作沉吟，他輕輕嘆出一口氣來，而後淡聲說道︰
“很難說。”
听見他的這三字回復，墨澤雙目微眯。
很明顯，玄威的這個回答，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墨澤呵呵一笑，笑容之中泛著冷意。
這兩人的一問一答，皆是被五域源地的武者看在眼里。
澹台明鏡等人對視一眼，目光顯得有些復雜。
他們心知肚明，墨澤和玄威兩人的實力雖然不容小覷。
可身為源地之主的秦天，同樣不落下風。
秦天和墨澤先前的大戰，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之前的時候，光是他們兩人交戰的余威，就總共鎮殺了數千名天玄神朝的兵士。
直到這場大戰到了最後，兩人也並未分出明顯的勝負。
就在眾人皆是收回心神，思考先前墨澤提出的問題之時。
秦天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向前踏出一步。
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度，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墨澤的問題，不妨讓我來回答。”
他聲音平淡，其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宛若先前那極為激烈的大戰，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眾人聞言，目光之中帶著好奇，皆是鎖定在秦天的身上。
後者稍作沉吟，隨即再度開口︰“你們兩人對我們整個五域源地，勝算大概有五成。”
“只不過我很好奇，你們兩人敢不敢賭一把。”
話音落下，場中一片死寂。
秦天的這三言兩語，在場中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掀起了道道驚濤駭浪。
玄威和墨澤面面相覷，臉上帶著明顯的愕然。
即便是心性如同他們，也是感到秦天先前的那話有些不可思議。
不僅僅是這兩人，其余五域源地之中的武者，也是嘴角微微抽動。
“師父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漆雕夭夭心中震驚，不由得瞪大眼楮，看向一旁的青兒問道︰“難不成他真的覺得，玄威和墨澤兩人，就能掀翻我們整個五域源地？”
“我們這些人加起來，竟然還無法戰勝他們兩個？”
她的話音雖然被壓制到了極低，但是其中的那種震驚，卻是被青兒听得清清楚楚。
後者聞言，幾乎沒有遲疑地搖搖頭。
青兒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堅定。
“我相信二少爺，不論他如何評價我等的實力，我認為都是中肯的。”
她說完這話，便是扭頭看向漆雕夭夭，她的目光之中，明顯帶有對秦天的信任。
甚至于這道目光，都影響了漆雕夭夭的心境。
“二少爺這般說，自會有他的道理，我們等等看便知道。”
伴隨青兒的話音落下，場中再度恢復一片死寂。
這時。
玄威經過片刻的思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目光深沉，盯著秦天冷哼一聲。
“說說你的理由。”
玄威說完這話，目光之中的警惕之意，驟然翻涌起來。
秦天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沒有理由。”
“我只是這般覺得，至于想不想拿下整個五域源地，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
伴隨兩人的聲音，先後傳到眾人耳中。
他們再度覺得場中的情況，變得復雜起來。
秦天的面色平淡如水，將目光從玄威身上，轉移到了墨澤身上。
後者見到秦天向著自己看來，他總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秦天的臉上，似乎閃過一抹狡黠。
似乎，這秦天已經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醒悟這一點的墨澤，立刻搖搖頭，倒吸一口冷氣。
他咬緊牙關，對玄威說道︰
“天甲公爵，這秦天小子，定然是在耍詐！”
“我們先前還有十萬大軍，以及千名武者，都難以拿下他們，更何況眼下我們只有這點人手。”
听見這話，玄威面色微凝。
這般道理，他何嘗不懂。
只不過，場中的情況，可不是這般三言兩語就能說清。
他越是這般想去，越是覺得自己不能輕易下決定。
索性，他搖了搖頭，直接坦然道︰
“此番出來，我听從你的建議。”
“你若是說走，我便跟隨。你若是說戰，我便奉陪。”
平平無奇的話語，已然徹徹底底標明了玄威的態度。
墨澤雖然正在糾結之中，但卻是明顯听出了玄威的意思。
先前他所說的那話，就是主張退去。
如今玄威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只是說願意听從自己的調遣。
那如此一來，玄威無異于同意退兵的提議。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退去便是。”
“至于這五域源地，不過是煮熟的鴨子。”
“待到日後我們重整旗鼓，定然可以將爾等輕松拿下！”
墨澤看著秦天，話語之中的狠厲，已經毫不掩飾。
只不過。
這話在後者听來，卻是乏味無比。
秦天搖了搖頭，口中只是淡淡的輕吐兩字︰“懦夫的狺狺狂吠罷了，還真當自己了不起？”
此話一處，五域源地之中的武者，立刻哄笑起來。
這笑聲之中的嘲諷之意，讓墨澤心中近乎抓狂。
可是眼下，他卻是只能在心中暗暗憤恨。
因為就在方才，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方圓十萬丈之地的空間，已經被五域武者鎖閉。
即便他想要離去，恐怕也是沒有那麼容易。
念及至此，墨澤忍不住暗暗咬牙，將手中的拳頭攥得咯吱作響。
他目光憤憤地看著秦天，眼底閃動出滔天怒火。
“秦天，你小子竟然還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