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奉聞言一愣。
他有些意外地看著秦天，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痛快，就答應放自己離去。
就在他還一臉疑惑的時候。
秦天解開了他的封天鎖。
“這……”
古奉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天。
然而。
還不等他感激的話說出口。
突然。
一道強大的氣機，瞬間鎖定了他，令他的動作驟然一頓，整個人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般，全身上下無法動彈分毫。
“怎麼回事？”
古奉頓時大驚。
這時。
一道冰冷威嚴的聲音響起︰“百聖盟的人，表面送來戰書，說跟我萬寶帝城互不為敵，沒想到，竟然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聲音落下的同時。
澹台老祖的身影，從空間裂縫當中走出來。
他抬手虛握。
強大的威壓便如同空氣牆般，擠壓著古奉的身體，令他全身骨骼，都發出沉悶的爆鳴聲。
“你——”
古奉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目光猙獰地看向秦天︰“你敢違背武道誓言？你不怕遭受天道反噬嗎？”
“違背誓言？”
秦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哪里違背武道誓言了？我說過，我不會對你動手，但我沒說，其他人不會對你動手。”
“要抓你，是澹台老祖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
古奉被噎得一愣。
這一刻。
他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過來，秦天是擺明了在坑他，跟他玩文字游戲，鑽武道誓言的漏洞，根本就沒打算放過自己。
“不用再說那些廢話，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澹台老祖目光冰冷。
其實。
從那聖境女子，帶著天胥子回到萬寶帝城。
他立馬就明白，秦天這邊，可能出現了亂子，于是，無需秦天的傳訊提醒，他便主動趕了過來。
澹台老祖乃是道境。
哪怕隔著秘境空間，他也能察覺到，里面傳來交手的波動。
當他撕裂秘境空間時。
正好。
秦天正在立下武道誓言。
聰明如澹台老祖，立馬意會了秦天的想法，直到古奉說出所有有用的信息，他才現身，在對方即將逃走的前一刻，將對方擒下。
“人，我帶走了。”
澹台老祖大手一揮。
古奉的實力很強。
可是。
他畢竟不是巔峰狀態，而是借由百聖盟培養的聖境容器，借體還魂，只能發揮出聖將境巔峰的實力。
在澹台老祖面前。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秦天神色平淡如水，對澹台老祖微微頜首。
直到二人離去。
他才轉頭看向顧沅沅。
“沅沅。”
秦天緩緩開口，聲音中冷意退去，多出了幾分難得的柔和。
“師尊。”
顧沅沅立刻恭敬行禮。
此刻。
她已經從再見秦天的激動中恢復，情緒穩定下來後，舉止也比當初更加成熟了不少︰“恭喜師尊成就聖境，一別近三年，徒兒……一直在思念師尊。”
“嗯。”
秦天點點頭，下意識地抬起手，打算揉揉她的腦袋。
不過。
手抬到半空，秦天突然想起，顧沅沅已經不是那個青澀的小丫頭。
當初。
秦天收她入門的時候，後者不過十四五歲，如今，也已經成長為了即將及?的大姑娘，放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已經是談婚待嫁的年紀。
于是。
他有些尷尬地打算收回手。
豈料。
顧沅沅卻在他收手的時候，主動將腦袋湊了上來︰“在師尊面前，沅沅永遠都還是孩子。”
“你這丫頭。”
秦天听聞有些無奈，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後，話鋒一轉道︰“四轉尊者境了？”
“嗯。”
顧沅沅點頭，眼中露出幾分驕傲︰“之前，有個自稱陰盤之靈的前輩，送來了破軍道，我請澹台老祖仔細檢查過，確定沒有問題後，便鑄就道身，一路修煉突飛猛進。”
“不錯。”
秦天聞言點點頭。
他張開本源之眼，看向顧沅沅本源空間的大道虛影。
那本源道，大概有四五百丈長，上面，一道留著短發的顧沅沅虛影，正奮力在大道上攀登。
跟尋常武者的大道不同。
顧沅沅的本源大道，沒有任何斷裂。
而且。
在本源之眼的視界中，這條達到，並非尋常武者大道所呈現的暗黃色，而是通體瑩潤如玉，如初雪般潔白無瑕。
“像……太像了。”
秦天眼中閃過幾分恍惚。
昔年。
天界十大天帝中，他跟混元天帝的關系最好，無數次互相托付性命，彼此，甚至互相觀摩過對方的大道。
此刻。
顧沅沅身後大道虛影，跟當初的混元天帝一般無二。
甚至……
混元天帝，是到了準帝時，才開創出完整的混元大道，證道了自己的本源法。
而顧沅沅，是在踏足武道的瞬間，便開始修煉這混元道本源法。
她的大道虛影，甚至比混元天帝更加純潔無暇。
“沅沅，這段時間，你身上可曾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
秦天不動聲色地開口，眼底最深處，卻是閃過了幾分期待。
既然朱雀天帝的意識，能在青兒本源道中，借由本源法復甦，那同為天帝境界的混元天帝，說不定……也能在顧沅沅的本源大道里復甦。
“特殊的事情？”
顧沅沅听後，神色略微茫然。
過了一陣。
她才搖了搖頭道︰“師尊是什麼意思呢？什麼……才叫特殊的事情？”
秦天想了想，也不賣關子，坦然道︰“你在攀登本源道的時候，可有听到過什麼奇怪的聲音？”
“沒有。”
顧沅沅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
說罷。
她疑惑地看向秦天︰“攀登本源道，會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
俄頃。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青兒能夠發現朱雀天帝，那是因為，她本來就進入過本源空間，自己又傳了她本源訣，可修煉本源氣，隨時進入本源空間。
顧沅沅……
還沒有本源訣，更是連本源空間都沒進去過呢。
秦天眼中閃過幾分尷尬︰“是我著急了，這樣，你靜氣凝神，我先帶你進入一次本源空間，帶你觀摩本源道，如此，對你後續修為的提升，也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