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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聊聊我們之間的事。”宋司轅帶我來到一處小公園,讓我在一塊石板凳上坐下,飄站在我身邊,俯看著我。
我假裝若無其事問他︰“聊什麼?”
“是不是唐恩宜進了你的夢?”宋司轅看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才罷休了。
“進了又怎樣,沒進又怎樣?”我看著遠方的天空,無力反問,忍著眼中氤氳起的淚霧。
“阿妤,你是個不會撒謊的人。”宋司轅說了句,旋即問我︰“她跟你都說了些什麼?”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反問他︰“你心虛嗎?”男性這種東西,不管是活人還是鬼,都是天生擅長欺騙女孩子嗎?
或許是我太傻,也是,他經常說我是傻瓜,我說愛他的時候,他說我會後悔的,當初我說無怨無悔哪怕粉身碎骨,但前提條件是他也愛我,只是我突然發現我把他想得太夢幻了。
“她都給你說了些什麼?”宋司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繼續追問。
我回頭看向他,他此時正皺眉看著我,眼神依舊是我無法讀懂的,也許是他藏得太深。
我用力深呼吸了幾口微冷的空氣,仰頭看著天,不讓眼淚掉下來,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鬼面前哭泣,多丟人。
先前我總在想,要是他活著肯定輪不到我,他是鬼,因為我對他有利,所以他才找上我,凡事總跟利益掛鉤,我卻天真以為他是愛我的,我到底哪來的自信和勇氣呢?
“你為什麼要跟我結陰婚呢?”我想再給他和自己一次機會,我希望他誠實告訴我,同時我也希望他能說個跟唐恩宜不一樣的答案,至少再騙騙我。
“她在夢里都給你說了嗎?”我突然听到他聲音和神色稍稍變冷,令到我大腦剎那空白,說像遭受了五雷轟頂,心髒跳進胃里劇烈撞跳似的一陣陣發寒抽痛……
此時空氣降溫了許多,是我錯覺嗎?
如果我回答是,他會對我做什麼?
我心中有些害怕,畢竟他是鬼。
然而,我並沒有回答,他眼下只是冷冷地看著我……
倏然——他一把用力拉起我,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已把我帶回了房車,跟我面對面站了幾秒鐘,皺緊眉頭淡淡地消失在我眼前。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許是去找唐恩宜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或許他回來的機會比較大,因為我對他有利……
只是,他剛才的態度已表明唐恩宜的話是真的,這讓我很失望,心也很痛很痛,痛得我眼淚像倒流回身體里,灼傷肝腸心肺。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宋司轅離開後,我假裝自己沒事,明明沒有任何食欲,飯菜入口味同嚼臘。
為了不讓師父他們擔心,強迫自己進食,可是吃到一半就想吐,吃不下飯菜就灌湯,結果卻被嗆得滿臉通紅,眼淚不知是咳出來,還是太難受哭出來了。
總覺得這樣子做好蠢,弄得自己這麼狼狽,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鬼,折騰成這樣,他要是不回來了,我該怎麼做決定?tqr1
從此忘了他,繼續我悲劇的人生旅程,還是去找他回來,求他原諒,給他說被利用也無所謂嗎?
可要是那樣做,我這輩子會變得很委屈,最後會落到怎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也許是我表現得太明顯,午飯後,五枚師太過來關心問我︰“怎麼了,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我點頭承認,若她問到我為什麼事跟宋司轅吵架,我該怎麼說才好?
倘若我如實道出口,只怕他們會從此對司轅更加不樂觀吧?!
五枚師太見我點頭,接下來果然是問了我為什麼事跟宋司轅吵架,我低著頭在心里編了好一會才編出個謊話說︰“他不疼我,所以我生氣了。”
五枚師太听完噗哧笑出聲,說︰“當初是誰說他很疼你的?”
我听完她的話,突然回想起當初我在說出這句話時的心情,是啊,那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很疼我,是愛我的——想到這我就心煩意亂,浮躁得渾身神經刺痛。
我以為他不回來了,晚飯後他身影突然出現在我身邊,靜靜地坐著什麼也不說,我低頭著假裝看手機,卻半個字也看不入眼里,他的氣息散發出淡淡的微涼,像呼吸一樣在我身邊蕩開,讓我感覺到他的存在。
靜坐了好久好久,大伙也沒有過來打擾,倏然——
“阿妤……”宋司轅伸手過來握住我柔荑,涼涼的踫觸,剎那如電光火石,讓我驚心動魄,此時有種十分想哭的沖動。
我沒有抬起頭,其實心里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同時也很糾結要怎麼開口跟他說才好,可我只能靜靜地被動著,想听听他接下來會跟我說些什麼,是好的還是壞的?
他回來是要跟我說留下,還是永遠離去,還是其他?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好嗎?”他征求我的意見問。
我听完卻膽怯反問他︰“你要跟我說什麼?”能不能不要說?就這樣,我怕他會說出令我害怕听到的結果。
“乖,我不會離開你的……”他聲音听起來像低柔的感覺,我抬頭看向他,他仍然是面無表情,剎那間給我像在哄我的而已。
我雖然害怕,心中仍然期待他會否說出我想听的話,于是點頭答應跟他出去單獨談談,起身給師父他們道了聲,跟著他摟緊我腰,眨眼來到了車頂。
秋夜晴朗的晚空,四周零零散散還有幾聲蟋蟀在叫,迎面吹來的風涼入骨,我打了個哆嗦,在我眨眼間他身影閃了下,很快從車里拿出條毯子披到我肩膀,他是那樣的體貼,然而他這可是出于真心?
“阿妤,瞞著你是我不好,對不起……”宋司轅語氣听起來蠻誠懇,我原本低著頭,他伸手捧起我的臉,讓我正視他,我看到他眼中的真誠,可同時我又擔心是演戲給我看的。
“你今天去哪里了?”我猜他是不是去找唐恩宜問跟我說什麼了。
“去找她了,跟她說明白……”宋司轅皺眉說,表情此時看起來有些遺憾的樣子,或許是我多心看錯了。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跟我結陰婚的?”我仍然想听他親口告訴我事實,我需要他誠實相待,如果此時此刻他還是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