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個男人的話,那就好解釋了——”
池芫將手中的筆錄遞給沈昭慕,然後轉身,盡量不走泥濘的路,似是怕弄髒鞋子,至少沈昭慕是這麼誤會了的。
但池芫其實是不想破壞現場附近。
她手里拿著一根鋼絲,對沈昭慕道,“按照犯人側寫,這人應該一米七左右,很瘦,手勁大,他很愛干淨,不愛說話,仇視女性……”
沈昭慕打斷他,“何以見得?”
似乎對池芫就這麼報出來犯人的特征感到匪夷所思。
池芫白他一眼,有些被打斷的不快,但還是解釋道,“凶手不為財不為色,死者生前沒有受到任何其他傷害,不似是仇殺,但你看,這些死者的共通點——寡婦、漂亮,且都有意再嫁或者找了相好……”
她說這話時,沈昭慕又打斷她,“你連她們再嫁或者有相好都猜出來了?”
據他所知,鄭淑並未要再嫁,也沒有什麼相好不相好的。鄭家夫妻是愛惜顏面之人,不願意女兒毀了他們家的名聲,便拘著鄭淑不讓改嫁。
他查過鄭淑,沒有什麼相好的。
池芫白他一眼,“這麼跟你說吧,第一個寡婦,她家里給她找了第二家,據說是交換了生辰八字的,結果就死了。第二個寡婦,她因為丈夫生前酗酒打罵便性情大變,咳,相好不少。到了鄭淑,你看,她房間里新買的那些漂亮衣服鞋子首飾還有胭脂水粉,這不很好的說明了一件事麼?”
沈昭慕冷淡著臉,對女人家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他,繼續鐵憨憨發言,“證明什麼?有錢,愛打扮。”
“……”
池芫嘴角一抽,很不想理這個死直男了。
就他這個直男思維,查得出個屁的案子!
“女為悅己者容!說明她有喜歡的人了!”你個豬!
“你在心里罵我?”
沈昭慕睨她一眼,眯了眯眼角,黑著臉。
他又不是女人,他怎麼知道女人還這麼多想法?
池芫沒好氣地踢了踢鞋子,“你看,這些案子結合起來,凶手可能就是個被女人傷害過的寡言的男人,極有可能是他的母親?原本是寡婦後來改嫁了,凶手痛恨二嫁的女人,覺得她們不干淨,便殺了她們。
這麼說才解釋得清,為什麼每個死者特征相通,死法大同小異,而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池芫想著,就有些激動,“對了,剛剛那留下的鞋印,像不像最近流行的馬丁靴子底部的花紋?”
沈昭慕抿唇,抬手招來一個屬下,“將鞋印畫下來,去城里每個鞋店查問購買記錄。”
“還有手套,這種鋼絲,太堅韌了,凶手戴的應該是皮革手套——你看。”
池芫從那染了鄭淑的血的鋼絲尾部,找到了一小塊黑色的皮子。
“看這力道,手套應該不耐磨,凶手不會只買一副手套。”
听完池芫的分析,沈昭慕若有所思,然後給屬下使眼色,“照她說的做。”
“是。”
池芫又找了一圈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其他的線索,有些失望。
沈昭慕卻看了眼天色,“走吧。”不早了。
“哦。”
回去時,像是怕又重蹈覆轍一樣,池芫忽然跑到了沈昭慕前面去,直接沖到車子前,打開車門,鑽進去了。
沈昭慕︰“……”
他笑了,冷笑的,上了車,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池芫,嗤道,“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