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不在馬車里了,而是在廂房中g。
睜開眼,對面牆上大大的一個“禪”字,她便明白,這是到了五台山的寺中了。
她剛要坐起來,點翠就端著銅盆進來,慌忙放下,“太後您可算醒了!”
差點銅盆里的水全灑了出來,她見池芫醒來,立時激動上前,將池芫扶著坐起來。
隨後便道,“您不知道,皇上和攝政王還有奴婢,都急壞了!”
池芫坐起來,在點翠的服侍下,洗過臉,淑過口了,才道——
“是麼。”
懶洋洋的,嗓音帶著些沙啞。
“哀家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點翠說著,就後怕,“也不知是誰這般大膽,竟敢刺殺太後!要不是攝政王相救……”
說著就紅了眼眶。
見她對沈昭慕這感恩戴德的態度轉變,池芫很想告訴她真相——
孩子啊,不是刺殺我,也不是你口中的攝政王相救,你劇情搞反了!
但她實在沒力氣和她糾正這些,再說了,外人這麼認為,才是最穩妥的。
免得還沒和攝政王怎麼樣呢,外頭的緋色傳聞就要傳遍天了。
“皇上呢?”
池芫沒什麼胃口地喝了兩口粥,便問起小男主的動向了。
小家伙怕是要嚇壞了。
點翠將碗放回托盤中,聞言,恭敬答著,“皇上和攝政王在抄經祈福呢。”
抄經祈福?
池芫露出一個有些失去表情管理的問號表情來。
且不說沈昭慕這家伙壓根就不信這些了,就是未來的一方霸主男主沈宸,他可是個無神論者啊,該殺殺,該干嗎干嗎。
無所顧忌。
這倆百無禁忌的,跑去抄經祈福,佛祖能听他們的麼?
再說了,他們確定不是被逼的麼?
但誰敢逼一個皇帝,一個攝政王在佛堂禮佛啊……
“太後別覺著奇怪,還不是為了您,您昨夜忽然高熱不退,可將皇上和攝政王嚇著了,他們整宿守著您,然後等您熱退了,便去前頭抄經文祈福了。”
池芫︰“……”哦原來“逼”這爺倆的人是我啊。
她嘴角扯了扯,“說了這次來是為先帝祈福的……”
他們可別咒她。
點翠聞言卻是哭笑不得,“您的安危如今才是緊要的,皇上可是在佛像前跪了幾個時辰,要不是攝政王將他抱走,只怕膝蓋都要跪傷了。
攝政王說,正巧了沒帶太傅出來,就教皇上練練字,靜靜心,也順帶為太後娘娘祈福。”
池芫小幅度地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這倆無神論者為何中邪了。
“讓他們回來吧,哀家沒事了。皇上年幼又金貴,可不能傷著累著了。”
點翠聞言,卻不由自主地追加了句,“攝政王也是好幾夜沒合眼了……”
“那他倒挺能熬夜的。”
池芫暈乎乎地沒反應過來點翠的用意,煞有介事地調侃了一句。
點翠︰“……”
忽然覺著太後和攝政王之間好像又沒什麼了。
看太後這沒心沒肺還能調笑的反應,當真不像當年為了平陽王要死要活的池家小姐了。
“想什麼呢?”
池芫也意識到自己好像這話顯得她很沒有良心,便咳了聲,“去讓皇上回來休息會——還有攝政王,抄經祈福是哀家的事。”
小聲地回應著她這話,“皇上都知道您近來懶怠,連筆都不想握,哪里還會真心實意抄寫經文……”
所以這爺倆又是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