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總覺著,話別說太滿,要不然……那話怎麼說來著,小心被打臉?
才這麼悲觀地想著,不多時,池芫就飛了出來g。
準確來說,被打飛出來的。
好在她一個利落的後空翻,及時穩穩地落地。
而原本金碧輝煌的別墅,忽然一瞬變成陰沉沉的暗紅色,如被血染了似的。
高居正下意識拔腿要跑,池芫吐出一口血沫,摸了下自己的嘴角,眯著眼氣勢如虹……地回了頭。
“師佷,該你戴罪立功表現了。”
沒想到里頭這只厲鬼的功力這麼強,大意了,對方這是殺了不少人,戾氣加持不少,又吸食了不少陽氣,今晚是滿月之夜,倒是很適合鬼發揮的。
池芫扭了扭發疼的手腕,那上面,有一道泛著黑氣的血指甲印,是厲鬼留下的。
沈昭慕瞧見了她手腕上的傷,當即緊張地問道,“該怎麼處理?這傷口上的黑氣會不會對你身體不利?”
倒是不蠢。
池芫甩了甩手腕,咬牙,從包里拿了一張符,貼在傷口上,頓時疼得面色慘白。
傷口發出灼燒的聲音,金光一閃而逝,再然後,符紙發黑落下,池芫手腕上的傷口便沒了鬧人的黑氣環繞,只剩正常的帶著血的傷口。
高居正被池芫逼著強行上前和厲鬼斗法,他沒有池芫厲害,但是因為這些年在外面什麼活都敢接,沒少掙昧良心的錢,買了不少法器,有的是貨真價實的驅鬼神器。
比如他此時拿出來的一面鏡面滿是金光的銅鏡,上刻的是梵文,就是他花大價錢買來,關鍵時候救命用的。
的確是可以救命,至少隨身戴著,那厲鬼受不住這金光籠罩的威力,根本不敢靠近他。
只能沖他嘶聲力竭地吼著。
“殺了你——撕碎你——”
高居正額角開始冒冷汗,眼角余光瞥見後面兩人頭挨著頭不知道在說什麼,但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兩人就是在你儂我儂!
明明大難臨頭,他還在前頭打頭陣呢,一看到這倆貨談情說愛就來氣!
怎麼就是他一個人在燃燒經費和厲鬼單打獨斗了?
眼見著厲鬼怒了,高居正眼珠子轉了轉,剎那間就想到了什麼,手一“滑”,故意將銅鏡摔地上,他還很心機地拿腳去接了下,然後一把將銅鏡抱著,人往一側的花壇倒。
就很做作地一系列動作。
偏偏,池芫不是在談情說愛,所以她是看見了這一幕的。
她呵呵了聲,走過去,將滾得不夠真誠的高居正,補了一腳,然後一把將他護著的銅鏡給薅了過來。
“挺貴的吧。”
她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拿著銅鏡,看似在和地上正準備裝暈的高居正說話,眼角卻沒有放過在銅鏡的金光撤離的一瞬,她便沖了出來。
只是,在她的長指甲要觸及池芫臉上時,池芫忽然眼風一掃,便直勾勾地和她對視上了。
與此同時,池芫手中的銅鏡直接對著厲鬼的臉一照,頓時,厲鬼慘叫著捂著臉,身形開始飄忽,她的叫聲淒厲到沈昭慕不自覺捂住了耳朵。
只覺著听到心里跟著不舒服。
但是只靠著一面銅鏡還是不夠,池芫見這只女鬼在短暫地崩潰之後,周身的黑氣一瞬又凝結了起來,腥臭味更濃。
然後,面前的銅鏡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