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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差的關系,我連著幾天早起,在濕潤、漆黑,滿地殘枝落葉的林子里行走。在不遠地方,湖面閃爍的波光,從林間能傳過來。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台北的聲光氣味才肯在我的腦海褪去。風、聲響、潮汐、天光,讓寂寞變得有意義起來,而這正是我當初離開的原因。《十二樓》《傷痕》《遠行》
雖然我正式因為想急著逃離原來的身份來到這里,可是其實我並沒有期待,從這片林子得到什麼啟發。然而當假期結束,收拾行李的時候,我心中浮現的一個念頭,卻決定了我後半生的面貌。那一年,我35歲。
二十年前,它教我訓我,要我知道自己的渺小,要謙卑安定;二十年後,它依我信我,任我剪裁切削,重新安置。時至今日每當我身在琴房,總想到林子里的自己,如今我手中握著它的血肉軀體,心中贊嘆著它的紋路肌理,我慶幸也激動。1994年那一次旅行,讓樹與我,兩個生命,重新展開。
《香港時期》
想我在香港的那些年,唯一練就的本事,也許就是能在精品店里駐足良久,似就要掏錢,卻面無愧色,施施然走開。
這個城市太快,要是不小心,連感情都變得浮光掠影。
在這樣一個自豪于效率速度的地方,深刻雋永,是不是更為珍貴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些在九龍塘、對衡道、花圃街、法院道,那些隱匿在工廠大樓狹窄巷弄當中的錄音室里面留下的歌,一下子就有了意義。《傷心地鐵》《我是真的愛你》《愛的代價》
我老愛跟人說,吉隆坡是我音樂的第二故鄉,在這個大華語文化圈裙邊城市里的華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質地。有時候讓人惻隱,或者心生敬意。
我當音樂總監視察分公司的業務,吉隆坡總是最後最遠最讓人精疲力竭,以至于心不在焉的一站。後來,我有點明白了,音樂人們真心想要的,是像文學的前輩們那樣,經鯝蕉風椰雨洗禮之後,去到一個讓人看得見的地方。
作為那個百年前在馬來半島登岸的廣東人、潮州人、台山人、客家人、海南人……的後代,這里的音樂人開始奔赴在往陌生的、傳說中的故鄉的路上。不過我們也都看見,華語樂壇出類拔萃迷倒眾生的南洋子弟,從未缺席。
我偶爾會見到這些年輕的同行,佩服之余,難免我心里會想,好小子,十年前,檳城街邊𠴱@跆 遼磯 幌氳絞 旰竽憔谷徽駒謖飫錚 補 病!棟 緋彼 貳豆礱孕那稀貳兌灰鉤ィ蟆罰 a href="http://www.101novel.com" target="_blank">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