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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崖邊的雲穹難以接受甦 錯墮崖的事實,那一夜開始就派人沿著斷崖的小徑往下搜尋,但是斷崖陡峭,幾乎與地面呈直角的對立,想要下去難如登天。
連續三日雲穹不甘心的呆在那片山林,為了不放棄任何的機會,還叫人將九虛囚禁起來,他以為只要甦 錯他們還活著,一定會來找九虛。
又等了三日,依然毫無收獲。
連續六天雲穹從心懷希冀到戰兢等待,再到心灰意冷,最後到被迫接受,整個人仿佛經歷了一場大變,鬢發間多了幾分華發。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對甦 錯的那份情結不曾過去,而且永遠也過不去了。
也是這個他的五萬大軍橫渡了寒江,抵達了他所在的地方,臨行時手下的人詢問九虛的處置,他臉色沒有多大的變化,沉默了片刻才吩咐人放了他。
已經沒了價值,留著也是無趣。
大軍即將啟程,卻听探子匯報,楚餃玉力排眾難,里應外合,登上了皇位,如今已經是詔月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雲穹听聞之後,臉色瞬間僵住。
報信的人還跪在地上,因為雲穹無聲的威嚴而不敢妄自再言。
四周的人也是面面相覷,眾人千里跋涉為的不就是拿下詔月嗎?如今詔月成為了別人手中的肉,這讓她們情何以堪!讓陛下顏面何存!
眾人都紛紛閉嘴,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妄自出言。
沉默了好一陣,雲穹的臉色冷淡如冰,開口道︰“那回西戎吧。此刻詔月必然是上下齊心,短時間內不會有變動,來日方長,想要動作還有機會。”
“是,陛下聖明。”眾人听聞雲穹的話,雖然愕然雲穹的釋然,但是還是听之任之。
雲穹站在詔月的土地上,回首看著四周的山巒與翠樹,如今的楚餃玉不像當初的溫陌君,他有自己血脈的極限,也有著放不下的牽絆,所以他的心思始終無法全部投入其中。
楚餃玉是半路殺出,卻也是做足了準備了,自己的人在溫陌君在位的時候就一直緩慢的滲入了朝堂,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已經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甚至是詔月的中流砥柱,想要搬倒他,或者是制造問題,不那麼容易。
往後的日子還長,西戎與詔月的交代還會繼續。
想著他的目光留戀的再看了一眼斷崖,對著報信的人道︰“你此刻修書一封,遞呈給詔月新帝,告訴他朕已經回去了,順便再告訴他,詔月已經沒了皇後。”
報信的人听聞雲穹的話愣了愣,但是還是一字不落的記在了心里,“是。”
眾人啟程,浩蕩的大隊繞著山路,順著邊界,徐徐走出了詔月。
那封書文在當晚就呈放到了楚餃玉的手中,楚餃玉穿著盛裝,披著屬于王者才有的金色,傲然的端坐在他曾想象過無數次的勤政殿內。然而當他看到桌面上突然多出來的文書時,閑先是一愣,動手拆開之後,看到是西戎的圖紋,展開里面的內容,一閱就駭了心神。
猛然間,他從他心念已久的勤政殿奔出,不待外面的宦官挽留,幾個縱身又出了宮,明黃的身影撲騰如獵鷹,幾個起錯就消失在了微暗的夜幕之中。
當夜沒多久就下起了雨,他從城外擄了一匹馬,揚鞭起航,朝著昨夜的山頭而去,細雨如淚,洋灑而下,沾染了他的眉目。
馳馬縱橫,一路奪風,趕至了那個懸崖。
這時,雨勢從細綿轉為了豆大的雨滴,嘻嘻嘩嘩的落了一地,仿佛是碎裂的夢境崩析在世間的聲音。
他獨身站立在懸崖邊,望著目不可及的那片黑暗,幾次沖動想要縱身躍下,但是卻因心頭的留戀而遲疑,反復幾次之下他脫力的跪在崖邊,放聲嘶吼,因為自責,因為愧疚,因為悔恨,他連那個名字都無法喚出口。
雨勢轉大,暗沉的夜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一道驚雷在上空炸響,似是對他後悔的回應。
楚餃玉十指扣緊了地面,雨水順著臉頰滑至嘴間,他微微抬頭,望著那片隔絕生死的黑暗,頓時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