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家的小嬌娘

70|第70章

類別︰ 作者︰假面的盛宴 本章︰70|第70章

    防盜章27(7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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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丫頭將瓷碗放在黑漆浮雕酸枝木圓桌上,又放了一支湯匙進去。

    嚴倩眼中閃過一絲厭煩,對嚴茹說讓她先選,自己下了炕去。嚴茹點頭專注看著花樣冊子,鼻子卻是動了動。

    那邊,嚴倩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瓷碗,用了兩口,便扔下了。拿了帕子拭下嘴,又回到炕上。

    坐在炕沿上的嚴玲,望了那邊一眼,欽羨說道︰“二姐真浪費,這燕窩是最上等的吧,瞧這湯汁熬得近乎透明粘黏,怎麼吃了一口就扔那里了。”

    嚴倩撇了嚴玲一眼,知道這個四妹素來受嫡母苛責,從來也沒將她放在眼里。

    “四妹要是餓了,那碗燕窩你幫姐姐吃了,我中午用太多,這會兒吃不下。”

    嚴玲大眼中火光一閃,笑得天真︰“妹妹不餓,只是覺得二姐有點浪費了。”她狀似不經意的瞄了嚴倩一眼,又道︰“二姐的姨娘管家,就是與姐妹們不一樣,二姐身上這衣裳新做的吧,真漂亮!”

    嚴茹臉色早就不好了,這會兒望嚴倩的目光隱隱帶著氣憤。

    大房里燕窩之類的滋補品早就斷了,平日里點個菜,廚房那邊還要推三阻四,對比嚴倩這貌似隨意實則無不彰顯其實人家根本不在意這碗燕窩的舉動,讓嚴茹眼中怒火更甚。

    再看嚴倩身上穿的,一身淡米分撒紅櫻對襟褙子,下面是一條月白色挑線裙子。腕上一對白玉鐲子,那鐲子成色極好,一看便是好物。那衣裳也是嶄新嶄新的,一看便是新做的還未過水。

    再對比自己,嚴茹已經兩個月沒做新衣裳了,尤其最近各處削減開支,一向寵愛她的薛氏也開始管束她,不再由著她的性子給她做新衣了,而是舊衣裳隨便穿穿就好。

    嚴茹身上是一件洗得半舊緞面繡蘭草褙子,裙子也是舊的,更不用說嚴玲了,從來是撿著嫡姐的衣裳穿。

    嚴倩還未發覺嚴茹的神色,她隱含不屑了瞟了嚴玲一眼,沒見過世面的!

    “是新做的,這上面的花樣還是我身邊丫鬟費了老大功夫繡出來的,好看嗎?”

    “真好看。”嚴玲眉眼中帶著遮掩不住的羨慕。

    嚴玲的奉承讓嚴倩心里很舒坦,“等洗兩水我不穿了,就給你穿……”

    嚴茹忽地將手里花樣冊子扔下,冷笑一聲,“大家都是姐妹,二妹不用這麼寒磣人吧!”

    嚴倩一愣,反應過來,“我給四妹妹衣裳穿就是寒磣人了?那四妹妹天天撿你的舊衣裳穿,你怎麼不說?!”

    嚴茹漲紅了臉,大聲指責︰“你還不寒磣人,自己不吃剩下的東西給嚴玲吃,怎麼顯得你富貴了?再怎麼披了層皮,你也不過是個庶女,真以為自己是個真鳳凰,有本事你去三妹面前顯擺去,那才是你們二房正兒八經的嫡女,你算什麼個東西。”

    嚴茹和嚴倩的關系其實並不太好,只是二房嚴嫣是個高傲的,從不跟她們在一起玩,三房兩個姑娘太小,剩下的也就是個嚴倩。嚴玲也就算了,嚴茹和嚴倩相差不過一歲,一個是庶出大房的嫡女,一個是二房的庶女,身份上對比是差不多,不過嚴茹自喻自己是嫡出,而嚴倩卻是庶出。

    可這庶出的嚴倩平日里吃穿用度卻是與她差不多,甚至更好,兩個年級不大,都喜歡互別苗頭,平日里在一起,今兒你多了條新裙子,我便要多一件新衣裳。薛氏向來寵著嚴茹,這也就造成了大房的資源傾斜,連薛氏身上都不見鮮亮,而嚴茹卻是新衣不斷。

    嚴茹本就心高氣傲,這一番對比,她怎麼能忍?!

    嚴倩也怒了,“大姐你怎麼說話的,我東西不想吃給四妹吃怎麼了,我不是看她眼饞嗎?”

    嚴玲在一旁撇著嘴,委屈道︰“我沒有眼饞,我就是覺得二姐姐好浪費,我們大房燕窩這類金貴的東西早就斷了,我是可惜東西罷了。”

    一旁小丫頭見大姑娘跟自己姑娘吵起來,肯定要為自己姑娘說話,“這東西有什麼好稀罕的,咱們姑娘從來不缺,吃都吃膩了。”

    嚴倩眉眼間帶著得意,“就是,你們大房寒酸,真以為別人跟你們一樣!”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嚴茹的怒火,她紅著眼楮,狠狠地瞪了嚴倩一眼,繃著臉便扭頭走了。嚴玲也不好耽誤,垂著頭也跟在後面。

    嚴倩不屑一哼,“跟我比!”

    ……

    嚴茹一路氣沖沖回到玉笙院,進屋就開始哭。

    薛氏生了兩個兒子,就這一個姑娘,自然是千嬌百寵的。嚴玲縮著脖子在一旁沒敢吭聲,嚴茹只是哭也不說話。

    薛氏只好扭頭目光銳利的掃了嚴玲一眼,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玲就一五一十照實說了,她也沒有遮掩自己對嚴倩的羨慕。她年紀小,羨慕下生活優裕的姐姐也沒什麼,換平時薛氏自然會覺得她是在挑撥離間,可這個時候,嚴倩的所作所為不光礙了嚴茹的眼,薛氏也受不了這個氣,尤其嚴倩還說大房寒酸。

    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她嚴倩也不光是寒磣她嚴玲,而是寒磣了嚴茹,寒磣了整個大房,薛氏平日里油滑得厲害,這次她還忍得住嗎?

    “娘,她們實在欺人太甚,就算爹是庶出的,也是祖母的兒子。她嚴倩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庶女,大家都省著過日子,人家倒好,仗著自己姨娘管家,新衣裳新首飾換著帶,咱們這里燕窩早就斷了,人家倒好,吃了還嫌膩,那小丫頭怎麼說的?咱們姑娘從來不缺這東西,都吃膩了!這不是欺負人嘛!”嚴茹哭訴道。

    薛氏臉色難看,陰晴不定。

    換以往她自然不會去招惹裴姨娘,人家可是老夫人的親佷女,可如今居然這麼明晃晃的打大房臉,那裴姨娘因縮減開支之事,又犯了眾怒……

    她沉吟半刻,道︰“茹兒你別哭,我去找你三嬸去。”

    薛氏出去了,嚴茹還在抽噎,嚴玲站在一旁,眼中隱隱有著幸災樂禍。

    反正削減不削減的,都到不了她頭上,她們樂意鬧,她樂意看戲。

    ……

    “你說這叫什麼事啊,三弟妹……”

    三房的松伯院正房里,薛氏坐在紅漆描金萬福團花方椅上,正對三夫人陳氏訴苦。

    “那裴姨娘說娘下令要縮減府里開支,咱們都沒說什麼。日子過得難點就難點,可如今我就懷疑了,是不是她假意傳話,自己在里頭撈好處。這麼多年我也算看出來了,這裴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燈……”

    陳氏面色猶豫,“她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

    其實陳氏也有听說這種流言蜚語,只是她歷來不愛生事,就沒有理會。

    “可你想,咱們日日去榮安堂請安,娘都沒提這事,就她在下面胡作。她管了這麼多年家,下面管事都是她提拔起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她指使的?”

    “這——”

    “咱們在節衣縮食,人家在吃香的喝辣的,燕窩這麼好的東西,居然吃一口扔了。你不知道,茹兒那孩子回來氣得直掉眼淚……咱們大人委屈點無所謂,可自己孩子那是咱們的心肝,我這個當娘的心里疼啊……”

    陳氏想起前日六姑娘想吃蟹黃包,廚房那里不給做,還暗里譏諷說‘還要吃蟹黃包,真會吃’的事情,還有她每日習慣要用一盞上品燕窩,如今也沒了……

    薛氏擦擦眼淚,硬聲道︰“我是沒人說,才來找你的。這次我是不能忍了,我要去找娘說道說道,憑什麼咱們吃個什麼都要受人鉗制,她裴姨娘養的姑娘,吃得金貴,還要這麼寒磣人!”

    她站起身,預備要走又停下,問了一句,“三弟妹,你要不要一同去?”

    似乎只是順口一說。

    向來獨善其身的陳氏站了起身,“我陪大嫂去看看。”

    只要你去就好,薛氏暗忖。

    ==第47章==

    薛氏唱念做打的功夫在整個府里,她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到了榮安堂她就撲上去抱著老夫人腿就是一通哭,誰拉都不起來。

    “……老夫人您可得給做主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茹兒她再怎麼說也是府里的大姑娘,玲兒那孩子我雖對她沒有茹兒好,她不是我生的,我疏忽些也無可厚非。可即使如此,我也從來沒讓那孩子吃姐姐哥哥的剩下的東西,這不是侮辱人嗎……”

    “……我們大房是寒酸,但我們走出去從來不落威遠侯府的面子,大爺可是您養大的,從來對您孝順,哪能就讓個庶出的姑娘給侮辱了,她還懂不懂得什麼叫做尊敬長輩?……她裴姨娘說各處要削減開支,我們大房和三房受點什麼委屈從來沒找您訴苦過,想著府里困難了,大家一起熬熬就過去了。怎麼合著我們都在吃糠咽菜,她裴姨娘養的姑娘還在吃香的喝辣的,吃一碗倒一碗,還說吃膩了?三弟妹如今在調養身子呢,補品都給斷了,六姑娘想吃個蟹黃包,廚房還給臉色……”

    薛氏可不光哭大房,順帶也幫三房哭了。陳氏听到調養身子,也是心中一酸,露出委屈的神色來。

    她和三爺嚴瞿成親幾載,就生了兩個姑娘,一直想再懷一胎生個兒子,大夫說她生產時身子虧著了,要好好調養一番,這樣才能事半功倍。三房的補品被停了,她也很氣憤,只是素來不喜惹事,又怕人說她為了口吃的就鬧騰,才一直忍著。

    老夫人臉色有些不好,削減各項開支確實是她吩咐的,包括榮安堂這里,裴姨娘說省誰的也能省姑母的,她也沒有理會,主動吩咐了下去。認真說來,整個威遠侯也就錦瑟院那里沒有動。

    削減開支並沒有錯,現在府里必須開源節流撐過這個年。可別人都在節衣縮食,一個小丫頭片子裁新衣,燕窩吃一碗倒一碗,那就讓老夫人心中極其不爽快了。

    都是富貴日子過慣的人,稍微有一點不當,便會感覺不舒服。如今大家都在忍耐,連老夫人也是,突然出來個特例,誰能忍受得了。

    老夫人望向陳氏,斥道︰“你也是的,正調養身子補品給斷了就讓它斷了?你過來跟娘說一聲,虧了誰也不能虧了你!”

    陳氏非常委屈,“娘——”

    老夫人也知曉這個兒媳婦是個膽小不生事的,可如今讓她補貼三房,她也有心無力。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陳氏一眼,卻不提補貼之事︰“府里削減開支,是我交代下去的。這幾年府里狀況不好,你們也是知道的,現在幾個小子和丫頭們都在慢慢都長大了,都要說親,聘金和嫁妝都是少不了的,所以才會有削減不必要開支之舉。”

    到了現在,老夫人都不願意說實話。

    她當然不願意說實話,怎麼來說威遠侯府的產業都不是嚴霆一個人的,不提大爺和老夫人的情分,庶子分家怎麼來說也要分上一些,更不用說三房的三爺還是個嫡出的。扯到財產親兄弟都會鬧崩,老夫人又怎麼可能會告訴大家,家里的錢都被嚴霆用了,現在連生計都成了問題。

    能遮掩一天,是一天。

    “至于二丫頭,如若屬實,這種行為絕對不能姑息。趙媽媽你去紫玉軒一趟,把嚴倩和裴姨娘給我叫過來,還有嚴茹和嚴玲。”

    ……

    最近府里暗中涌動,嚴嫣當然沒放過各處的動靜。

    從薛氏罕見去找陳氏,她便注意到了,之後薛氏和陳氏去了榮安堂,過了一會兒,老夫人派人去叫裴姨娘和嚴倩並嚴茹嚴玲,嚴嫣便感覺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日子,她雖緊閉凝香閣大門,低調做人。但畢竟身處在威遠侯府,府里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有必要知曉的。

    她整整衣裳準備去趟榮安堂。

    “姐,你準備去哪兒?”

    嚴嫣一愣,“去趟榮安堂。”

    嚴陌從炕上要下來,燕兒趕忙拿了鞋子給他穿。

    “我也要去。”

    對于弟弟,嚴嫣是沒什麼抵抗力的,她牽起他小手,“咱們就去看看,去了別說話。”

    “好。”

    ……

    趙媽媽很快便回來了,說裴姨娘和二姑娘馬上到,並幾不可查的對老夫人點了下頭。趙媽媽去的時候,那碗已經涼了的燕窩還扔在在桌上,算是人證物證確鑿。

    嚴茹和嚴玲先到的,跟著一頭霧水的裴姨娘帶著嚴倩來了。

    裴姨娘進來時,嚴茹正在老夫人跟前哭訴。

    “……孫女並不是眼饞那衣裳和吃食,孫女是氣她們那種態度,合著全府上下都在節衣縮食,她嚴倩就比別人高一頭……”

    薛氏笑著一把將嚴茹拉進懷里,斥道︰“你也是小性子多,老夫人不這就給你做主了嗎?怎麼說那也是你堂妹,你個當姐姐的還要跟人計較!”

    她這姑娘還是小了,殊不知話點到即止便好,說多了只會惹人煩。老夫人已經有了主張,要不然也不會將人都叫了來。

    裴姨娘臉色有點難看,見這情形就知道嚴倩惹了事,她瞪了嚴倩一眼,嚴倩縮著脖子也不敢吱聲。

    裴姨娘兩人剛站定,嚴嫣帶著嚴陌也走了進來。

    “祖母,這是怎麼了?鬧這麼大陣勢。”

    嚴嫣一身藕荷色繡蓮瓣纏枝紋的褙子,水青色折枝花褶裙。小臉白潔如玉,一雙美目顧盼生輝。嚴嫣習武,所以她從小身姿挺拔,比同齡女孩們高一頭不說,走路的姿態也與旁邊不一樣。脊背直挺,走路似有彈性,儀態並不粗魯,並多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生機勃勃。

    她並嚴陌上前給老夫人行禮問安。

    在不是請安的時候,老夫人是見不得這‘作妖的小東西’的,可人自己來了,也不能攆走,她還得撐著笑,“阿嫣怎麼來了?陌兒也來了。”

    態度很親熱。

    “見外頭天氣涼爽,孫女便帶弟弟來看望祖母,這不還未進門便听到里頭有哭聲。”

    “也沒什麼,你妹妹惹了禍,我叫她來問話。”

    嚴嫣哦了一聲,去一旁墩子上坐下,擺出一副要看戲的姿態。

    老夫人清清喉嚨,面色嚴肅的望了一眼嚴倩,又轉向裴姨娘,眉頭似皺非皺,“管家之事交予你,你也別光顧著外面,孩子也得管教。我下令府中縮減開支,怎麼到倩丫頭那里就成了鋪張浪費了?”

    先有嚴茹的衣裳燕窩之說,然後是老夫人的鋪張浪費,裴姨娘已經差不多了解是什麼情況了。肯定是倩兒那丫頭又忍不住在大房那兩個姑娘面前顯擺,落了把柄在人手里。

    裴姨娘想說什麼,被薛氏稍有些尖銳的聲音打斷。

    她坐在紫檀透雕卷草紋藤方椅上,左臂擱在扶手上,薄如刀片似的嘴不停張合著,直往裴姨娘兩人戳去。

    “她不光鋪張浪費,還目無尊長,怎麼來說我們大爺那也是長,就是二叔見到還要叫聲大哥,擱二姑娘嘴里就滿口的不屑了?什麼叫我們大房寒酸,什麼以為別人都跟我們一樣,我知道裴姨娘管著家,面子大,可不帶這麼寒磣人的吧?”

    見老夫人只說鋪張浪費,對不敬長只字不提,薛氏可能放過,換其他事她也就忍了,可這個不能忍,忍了大房以後在這府里還不得被人踩死。

    裴姨娘滿臉震怒,回頭瞪著嚴倩,“你真的這麼說了?你這孩子誰教你如此的?”

    嚴倩早已嚇得面色泛白,兩個手不安拽著帕子,“姨娘,我、我……”

    一見女兒如此,裴姨娘就知道薛氏所說非虛。

    “大夫人,都是我平日對二姑娘疏于管教,這次一定好好罰她,她還小,不懂事,絕不是目無尊長。”裴姨娘躬著身,低聲下氣說道。

    薛氏冷笑不語,看習慣裴姨娘貌似柔順,實則居高臨下的樣子多了,猛地這麼一下,還真是不慣啊。

    “你這孩子還不向你大伯母和大姐賠禮認錯去!”裴姨娘推了一下嚴倩。

    嚴倩正要上前,薛氏不耐一揮手,“我這寒酸的可當不起二姑娘的賠禮,裴姨娘你也別轉移目標。沒听到老夫人說,二姑娘鋪張浪費?我們大房燕窩這金貴的東西早就被府里斷了,怎麼到了二姑娘那里卻是這東西吃都吃膩了,吃了一口就扔在那兒。合著咱們府里是飽的飽死,餓的餓死。連娘最近吃用都斟酌著,二姑娘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不愧是薛氏,一出手就直往致命點戳去。先是不敬長,然後是鋪張浪費,還拿老夫人做對比,又是一處大逆不道。今日這事裴姨娘要是不解決好,走漏了什麼風聲出去,嚴倩以後就全完了。

    嚴嫣樂得看戲,嚴陌也看得津津有味。

    裴姨娘咬著牙,帕子攥得死緊。她清楚這些日子因縮減府里開支得罪大房三房不輕,這兩房明擺著是擠兌她來了。

    她垂眉低眼,柔聲解釋︰“二姑娘從小體弱,妾心疼她,便緊著每日給她用一碗,哪有什麼吃膩了。小孩子家家的不會說話,大夫人別與她計較。”

    裴姨娘姿態擺得很低,可是薛氏不吃她這套。

    “你這話說的,我當然不可能和姑娘去計較。只是就是一件事,闔府上下都緊著過日子,你們這紫玉軒日子過得倒是滋潤。知道的明白你是管著家,手里頭活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侯夫人呢!”

    這話有些誅心了,說得句句都不好接腔,手里頭活泛可以是為己謀私,侯夫人那更是不敢當,正兒八經的夫人還在錦瑟院呢。哪怕裴姨娘心里很想,她也不敢在人面上顯露出來。

    陳氏小聲插了一句,“我們三房里的燕窩也早就斷了,前兒個霞兒想吃個蟹黃包,廚房也給拒了。”

    這話是對老夫人說的,本來老夫人還想偏裴姨娘幾句,這下直接不出聲了。

    老夫人重男輕女,小輩兒里頭她也就喜歡嚴弘。大房不是親生的,那不是親孫子,三房如今還沒有男丁,嚴陌倒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孫子,可惜她不喜歡。她是對裴姨娘有所偏愛,不光是因為她是她的佷女,嚴霆的態度也佔了一些,其他則是看在嚴弘這個最喜愛的孫子的份兒上。

    至于兒子里頭,老二老三都是她親生的,雖事事緊著老二,但並不代表她不疼老三。老三和陳氏感情好,所以這個三媳婦的話,老夫人也是願意听進去一些的。

    老夫人不可能當著幾房人的面,明擺著去偏袒裴姨娘,要是只有大房一家便好解決,可三房也在,怎麼好惹了眾怒。尤其她也有些惱怒裴姨娘和嚴倩的,府里缺銀子都缺得要當她嫁妝了,合著她的壓箱底都便宜別人,讓人胡吃海喝了。

    這讓老夫人心中滴血,更加讓她惱怒,“裴姨娘,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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