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今晚出去的時間其實並沒有太久。
起之前在張波陪同下的那一次，要縮短了太多。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孔仙並沒有覺得楚言會得到太多的訊息。
不過出于對楚言的尊重，還有對楚言的重視，他才願意傾听。
但是當楚言說出門房秦大爺其實是落日門第六個天心境的時候，孔仙的神色，頓時變了。
“那秦大爺現在呢？”孔仙問道。
“他叫程浩楠。”楚言聳了聳肩，“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一個跌落了境界的天心境，在對功法的理解，在實力的展現，和地元境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當時楚言看了對方那缺了門牙的嘴巴一眼，墜入了幻境，很能說明問題。
如果不是程浩楠他自己主動作死，鑽進楚言的識海里面去，楚言要殺他，恐怕還要費一番手腳。
“這樣啊。”孔仙點點頭，“然後呢？”
楚言便將之後自己的經歷詳細講述了一番。
等楚言說完之後，孔仙目光深深，陷入了沉思。
“這是我從那洞穴取出來的東西。”楚言將那血色的蟲子，還有蟲子外面的繭一並取出來，放在孔仙面前，“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你小心一點，它會影響你的情緒。”
“嗯。”孔仙點點頭，將繭接到手，仔細打量一番。
片刻之後，他眸閃出一抹精芒。
與此同時，一股濃濃的煞氣，釋放而出。
孔仙身子周圍，都有罡風獵獵作響。
“被影響了？”楚言目光一凝。
“沒有。”孔仙旋即搖頭。
他深吸幾口氣，情緒漸漸恢復。
但是楚言看得出來，孔仙此刻很生氣。
他的眼眸里，有殺意在吞吐。
“這群該死的家伙，我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了！”孔仙咬牙切齒道。
楚言好地打量著孔仙。
孔仙此刻的怒意和殺氣，像是這蟲子和他有血海深仇一般。
當然了，楚言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蟲子，是落日門的這群家伙，近期才蘊養出來的。
雖然因為這蟲子，孔仙的侍女被燒成了那副鬼樣子，但是當時在天涯宗的時候，孔仙還可以克制自己的情緒。
而剛剛，他是明顯沒有克制住。
“這個蟲子是什麼？”楚言問道。
孔仙情緒的變化，歸根結底，問題必然是出在這蟲子。
“煉骨精蠶。”孔仙咬著牙，吐出四個字。
這四個字，每一個從他牙縫擠出來的時候，都給楚言一種深仇大恨，恨不得將其五馬分尸的感覺。
楚言在腦海回憶片刻，搖搖頭道“這是什麼？我過去不曾听說過。”
孔仙深深吸了口氣，他在平復自己的情緒。
要不然的話，他是沒有辦法好好和楚言解釋的。
過了片刻，孔仙臉的殺意，終于被他壓制了下去。
他手托煉骨精蠶，送到楚言面前，問道“你看它是什麼顏色。”
“紅色。”楚言道“像血一樣。”
“里面的確是血。”孔仙另一只手捏了捏拳頭，然後道“不過，至少是老祖級別的大妖，留下來的精血。”
楚言看著孔仙，知道他的話沒有說完，于是此刻等著他接下來的補充。
“楚言，你知道的吧，修士死後，如果沒有意外，體內的天地靈氣，會重歸自然。
也正是如此，宗門的修士，如果可能的話，都會盡量在宗門屬地之隕落。
這樣一來，他們生前修煉，所吸納的天地靈氣，會有一部分，反哺給宗門。
要是修士境界很高，達到天心境，乃至紫府境的話，反哺的靈氣，甚至可能形成一片洞天福地。”
“嗯，這個我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煉骨精蠶，好是隕落之後的大妖，反哺出來的靈氣？”楚言道。
“差不多是這樣，但是靈氣只能給修士提供修煉的條件，而這煉骨精蠶，卻是還要有一個讓人痛恨的功能。”孔仙目光恨恨，看向手這個小蟲子。
他頓了一下後，繼續道“妖獸和修士不同，修士修煉更多提升的，是靈氣，而妖獸提升更多的，是血氣。
所以妖獸在死後，並不會有靈氣反饋給自然。
它們死後，身體會和普通的野獸一樣，血氣消散，然後慢慢腐爛，最後變成白骨。
身體原本的血肉和內髒，則會化作爛泥。
而有的妖獸，像是老祖級別的大妖，如果它們死後，身體被邁入地下深處，沒有受到例如山崩、洪水這類災害影響的話，它們腐爛之後的血漿，不會那麼快消散，而是會在地下，凝聚成一團。
隨著天長日久的變化，這些血漿，最後會化成這煉骨精蠶。
妖獸如果吞下去的話，首先的變化，是可以迅速提升提升。
這種變化，讓修士直接吞食靈石，還要來得快。
不過當然了，吞食靈石並不可取，我只是打個方，你不要模仿。”
楚言眨眨眼，他沒有告訴孔仙，其實他很多時候，都是直接吃靈石的。
而且直接吃，要其他修煉方式，吸收靈氣來得更快，散逸的也更少。
孔仙不知道楚言此刻心所想，所以還在繼續解釋道“不過直接吃下去，用來提升境界，那只是這煉骨精蠶最最下級的使用方法。
如果妖獸直接吃了，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煉骨精蠶最大的作用，是它可以用來激發妖獸體內的古血脈！”
楚言目光頓時一凝“激發古血脈！”
“是的。”孔仙神色嚴肅，點點頭道“你要知道，很多妖獸，其實體內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古妖神的血脈。
只是絕大多數，經過無數代的繁衍，已經稀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但是算再稀薄，那也是存在的。
而這煉骨精蠶，融合和大妖的精血和天地之力，有一定幾率，可以將普通妖獸體內的古血脈，給激發出來。
一些妖獸如果本身體內擁有一定分量的古血脈，或者本身直接是妖神後裔的話，被煉骨精蠶激發之後，會變得更加可怕。
甚至可能會獲得一些本族原本不具備的可怕力量！
至于我之前說的普通妖獸。
我打個方的，別說妖獸了，算是世俗之，一頭家養的豬。
只要有足夠多的煉骨精蠶，那也是有幾率，激發出它體內的古血脈。
一旦成功的話，那麼那不是一頭待宰的豬了，而是最少是一頭無限接近化形的妖獸！”
而化形大妖，從境界來對的話，那是修士的天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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