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我有點困惑，你今晚為什麼一直糾結羅斯能不能拿50分呢？”
回更衣室路上，格瑞斯終于忍不住向胡浩南問出了心中最困惑的事兒。
在格瑞斯面前，胡浩南不想隱瞞什麼，便如實說了出來。
“因為他有拿到50分的能力啊，只是他沒有意識到這點。”
“他沒有意識到這點？難道你就意識到了？”
“是的，我意識到了。”
“越說越離譜了，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意識到的？為什麼我就意識不到？”
“你想知道？”
“是的，我想知道，非常、特別的想知道。”
“好吧，我告訴你，我其實來自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
我看過很多比賽，知道好多事情……雖然因為我的到來，記憶里的那些事情發生了一些錯亂，或者說改變，但歷史似乎就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總是在試圖糾正這種錯誤……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格瑞斯上下打量了下胡浩南︰“胡，我知道保羅艾倫的去世對你影響很大。
但我希望你能夠堅強起來，雖說這麼說顯得很是無情，但我們都知道，人自從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是會死的——沒有生命能擺脫死亡的結局。
所以，向前看，珍惜現在的每一天，而不是沉浸在已經發生的事情，ok？
如果你覺得心里不舒服，想找人聊聊，我就在這里，你可以和我講，我們是搭檔，你完全可以信任我，ok？”
格瑞斯的話讓胡浩南很感動，但……
這算什麼事啊，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唉，做人難，做個說真話的人更難。
“ok！”
格瑞斯見胡浩南這麼說，稍稍放心了些︰
“行了，你先找地方抽根煙，這里收尾工作就交給我了，回酒店的時候我再叫你。”
胡浩南︰……
還有這收獲？
……
是夜，安排好所有收尾工作，格瑞斯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
回想起胡浩南的種種，尤其是胡浩南所說的那些“胡話”，又擔心起來。
拿起手機，看到小艾米莉發來的語音，聊了一會兒，然後叮囑保姆趕緊哄艾米莉睡覺後。
之後，格瑞斯想了想，還是給格蕾撥了一個電話。
格瑞斯自然不會提及胡浩南的“異常”舉動，只是說她剛打完比賽，有些累，想找個人聊聊天。
剛好格蕾因為孕期反應也睡不著，兩人便在電話中聊了起來。
在電話中，格瑞斯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引到了胡浩南身上。
格蕾能有什麼心思呢，便興致盎然的把那幾天的情況說了一遍，還重點說了胡浩南最後發言的那一段。
格瑞斯一邊听，一邊在筆記本上快速記下一連串詞匯︰
獨自、抽煙，點燃兩支，自己抽一支，另一支放在那里，任由其燃盡，用樹葉吹曲子，沒听過，很好听，自言自語……
最後掛了電話，看著這些詞匯，格瑞斯覺得︰“唉，胡多半是心理健康出現問題。”
她都打算找機會勸胡浩南約見下心理醫生了。
這時……
手機屏幕閃動。
格瑞斯看著發來的信息。
“南斯小姐，這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你的臨場指揮能力讓人嘆服。”
格瑞斯把手機放到一邊。
屏幕再次閃動。
“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完全有能力單獨執掌一支球隊！”
格瑞斯嘆了口氣。
雖然短信沒有署名，但格瑞斯又怎能猜不出是誰發來的呢？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每次比賽過後，都會發來幾條信息。
目的嘛……
格瑞斯想了想，最後給出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合適的詞匯——洗腦。
如果用胡浩南的話說，可能就是先把你忽悠瘸了。
想到胡浩南說話的時的模樣，格瑞斯就覺得很是有趣，嘴角都壓不住的上揚起來。
屏幕再次閃動。
“在nba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女性主教練，如果你願意，你便能在歷史上留下這濃重的一筆。”
格瑞斯現在看到歷史兩個字就頭疼。
胡浩南就在歷史問題上“出現”心理健康問題，現在你還讓我在歷史上留下一筆——我謝謝你。
從來沒有回復過這些信息的格瑞斯，這一次快速敲下兩個字︰謝謝。
覺得這些回答，對方可能無法理解她的真實想法，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我現在對歷史不感興趣，請不要再發信息了，萬分謝謝。
信息發出後，格瑞斯刪掉了信息，並把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沒有這更能準確表達自己意思的方式了。
格瑞斯要說一點不心動的話是不可能的——是的，面對可能是湖人拋來的橄欖枝，沒人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
即便格瑞斯從未真的想過離開，但看到這信息，她也當成是對自己工作能力的一種認可。
但在看到胡浩南出現“心理健康”問題後，格瑞斯發現自己可能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熱愛”這份職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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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跟胡浩南相比，工作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至于胡浩南……
格瑞斯斜靠在床背上，努力給胡浩南尋找一個合適的定位。
同事，搭檔，朋友？
格瑞斯在紙上快速寫下這些名詞，但都不太滿意。
這些詞語很溫暖，但都不夠準確。
<iy！
家人。
……這些年相處下來，胡浩南早已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應該……就像家人一樣吧。
第二天，在前往印第安納步行者的大巴上。
格瑞斯小聲問了胡浩南一個問題。
“胡，我暫且接受你的說法，那在你的歷史里，有沒有出現過一位女性主教練？”
胡浩南只當格瑞斯還在拿他昨晚的腦抽才說出來的“真話”打趣。
他發誓，秘密就是秘密，以後打死都不會再往外說了。
現在格瑞斯這麼問，胡浩南開玩笑道︰“有啊，她很厲害，帶隊取得聯盟第一的戰績，還拿了總冠軍，入選了名人堂。”
格瑞斯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格瑞斯就對胡浩南說道︰“那我現在可以確信，你說的那個歷史完全是子虛烏有。
因為在這個時代里，壓根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同意。”胡浩南打了一個響指，道︰“我覺得吧，在這個時代里，只要你不當這個主教練，就沒有哪個女性有這個能力。
pus，絕非瞧不起女性，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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