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浩南的假期終于要開始了。
他和格蕾先是去看望了一番正在西雅圖療養中的保羅艾倫。
都決定娶人家女兒了，這老丈人還是要去拜訪的。
這一次胡浩南終于如願見到了保羅艾倫。
他正坐在輪椅上在花園里曬太陽，只是看起來更瘦了。
見到胡浩南到來的時候，保羅艾倫很想從輪椅上站起來，努力了兩次都失敗了。
格蕾小聲告訴胡浩南，她上次來看望保羅艾倫的時候，還是可以站起來一會的，現在……
格蕾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保羅艾倫情緒倒是很不錯，他埋怨胡浩南真是不夠朋友，他都生病這麼久都沒有來看他。
只不過這簡短的一句話，他都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直覺告訴胡浩南，這個馳騁商海的一時風流人物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了。
他依稀還能記起第一次見到保羅艾倫時的樣子，渾身充滿激情，眼楮里像是有道光。
現在那道光還在，只不過是變了樣子，像是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保羅艾倫太久沒有見到胡浩南了，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但他的說話邏輯性卻是不存在了，一句話前面剛說過，隨後又要重復一遍。
而且以他現在體力，看似說了很久，其實並沒有表達出多少。
直到護士再次前來提醒他需要休息，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把話說完了，趕緊才讓管家菲利普斯先生掏出一份協議。
他吃力的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胡浩南這才看到那是一份股權轉讓聲明——保羅艾倫要將自己在波特蘭開拓者隊的股權全部轉讓給格蕾艾倫。
胡浩南其實有些奇怪，因為在喬迪艾倫掌控波特蘭開拓者後，一直在做的一件事就是稀釋保羅艾倫的股權。
這都兩三年了，波特蘭開拓者的老板早就換成了喬迪艾倫，難道保羅艾倫還不知道？
但看格蕾和菲利普斯的樣子，胡浩南一下明白過來——現在全世界怕也只有保羅艾倫一人不知道這件事吧。
胡浩南想到看過的一部電影——楚門的世界。
現在的保羅艾倫就像是那個男主人公楚門。
而這份保羅艾倫非常在意的轉讓聲明，其實際價值也不過是楚門世界里的一件道具。
當然對格蕾而言，這里面還包含有一個父親對她的愛。
保羅艾倫簽好字，像是完成了一份心願，最後對胡浩南說了聲謝謝，然後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胡浩南目送護士推著保羅艾倫回到病床上，然後隔著窗戶看到護士給他插上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儀器。
听著那些儀器滴滴答答的跳動聲，看著這個豪華到近乎總統套房的療養室。
胡浩南只對格蕾說了一句話︰
“如果哪天我不能再有尊嚴的活著，請讓我安靜的死去。”
這一整天胡浩南的心情都很差，他總是忍不住思考一個問題——人活著的意義。
直到來到唐人公寓，見到盧慧的時候，他的臉上才重新看到些笑容。
盧慧把inso股權套現後，回到西雅圖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購唐人公寓，然後重新裝修了一番，繼續當她的包租婆。
現在胡浩南回來了，她便把胡浩南原來住的那間房子鑰匙交給了他，還打趣道︰“記得每月按時交房租，不準拖欠。”
隨後又說了一句︰“算了，還是欠著吧。”
盧慧看出胡浩南心情不是太好，初時還以為和格蕾鬧了別扭。
把格蕾拉到一邊一問才知道事情原委。
她告訴格蕾︰“別看胡浩南平時大大咧咧，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
這小子心思細著呢，誰對他好，他都記著呢。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過兩天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了。”
第二天，盧慧還特意操辦了一個飯局。
她發信息給所有西雅圖風暴那些姑娘們，讓他們晚上過來聚餐。
胡浩南沒想到盧慧居然還有這本事，居然一個短信就能把那些球員叫過來。
他可不記得盧慧跟西雅圖風暴女籃姑娘們有什麼交集。
直到艾米到來之後，胡浩南才知道原來盧慧發的信息是︰
“你們的首席助教現在在我這里，他想請你們今晚來唐人公寓聚餐。”
下面是唐人公寓的地址。
胡浩南很驚訝艾米居然沒有把這當成一條綁架短信。
那晚胡浩南只見到了艾米、威琳漢姆、貝塔、舒爾和斯溫。
其他人都在外地，無法趕過來，不過大都打電話或者發視頻過來。
在交流中，胡浩南得知，當初那些姑娘們如今大都離開了職業籃球。
即便是當初那個才華橫溢的艾米，也在遭遇傷病後飛不起來了。
如今也只能在西雅圖風暴隊當個訓練師。
女籃的職業生涯比男籃短太多了。
並且較低的收入，讓她們在退役之後很難就此過上安逸的生活。
她們往往還需要找一份工作才能維持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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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的處境讓胡浩南大為感慨。
經過一夜的思考後，第二天胡浩南找到了打了一整天游戲依然興致盎然的盧慧。
包租婆的日子就是這麼樸實無華且枯燥。
他想勸說盧慧出面收購西雅圖風暴隊，當然錢由他來出。
盧慧听後關掉游戲，道︰“你小子是真見不得姐姐閑著呀。”
隨後說道︰“昨天見你听那些姑娘們說事，我就猜到你可能會這麼做。
這樣吧，我試著去談，但老實說這事並不容易。
米國佬可不怎麼喜歡把球隊交給東方財團。
你得把你的那個寶貝管家借給我用用。”
“你是說哈維？”
“對對，就是他。”
當初盧慧把資金注入胡浩南籃球培訓基地的時候，跟哈維阿隆索打過幾次交道。
印象還不錯，是個機靈且忠實可靠的人。
既然盧慧說哈維能幫忙，胡浩南自然不會介意，他直接打電話給哈維。
哈維還以為自家老板是來督辦山姆斯事宜，連忙匯報工作道︰
“老板，再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您就會看到想要的結果。”
胡浩南一怔︰“什麼我想要的結果？”
哈維頓時一腦門黑線。
如果胡浩南不是老板，他不介意扯著胡浩南的衣領質問︰你丫的打電話吩咐我去整山姆斯，怎麼你都忘了嗎？
“那個記者呀？”哈維趕緊提醒道。
胡浩南這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兒，他當時心中不爽就想出口氣，現在……
“你做得不過分吧？”
“呃，呃，應該，也許，大概是不過分吧。”
胡浩南隔著手機都能看到哈維的心虛。
“還有時間補救嗎？”
“已經在實施中。”
“說說最壞的結果。”
胡浩南這時讓他評估後果。
哈維想了下，道︰“哦，可能會身敗名裂，失去工作吧。”
胡浩南沒有責怪哈維，一個忠誠的下屬不應該受到責備。
如果因為自己的命令而產生相應的惡果，那也只能由他來承擔。
“哦，我知道了。”胡浩南道。
“那老板，您打電話是？”
胡浩南這才想起正事，道︰“蘆薈姐，你認識的，現在她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全力配合，或者說，這是你接下來這段時間的主要工作，能做到嗎？”
哈維的回答依舊是那句。
“明白老板，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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