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三大宗門聯誼會的時間還剩下一天,而此刻已經日暮西垂,即將迎來黑夜。
已經在禁地里面找了一整天的眾人,聚在一起休整。
“你說那丫頭會在哪個位置,居然完全探不到她的蹤跡。”夙黎墨倚在一棵樹旁,陰沉著一張俊臉。
洛瀾之斂了斂眸子,緩緩道,“你沒有發覺,禁地里面出現了很多陌生的氣息嗎?”
夙黎墨神情微怔,隨後反應過來,“你是說,有人闖了進來?這不可能,那三個看守禁地的家伙你也不是不知道多變態,一個都讓人頭疼了,更何況聯起手來,恐怕連老大都奈何不了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夠擺脫他們闖進來?”
“萬事皆有可能,而且不僅如此,就連禁地里面的邪氣一時都更加猖狂了。”洛瀾之面色有些復雜的凝視著前方,“怕是這禁地里面的秘密,要藏不住了。”
另一邊,卿北一行人路上遇到了種種危險,不過好在都有驚無險,在卿北幾次幫助他們化險為夷之後,那群人顯然已經很信任他了。
因為卿北每次都像是能夠提前預知到危險的發生,這一神奇的能力自然要將它好好發揮,那領頭的刀疤男人道,“小兄弟,你可能預知到佛手聖蓮是被何人帶走的?”
和這些人一路走來,卿北自然也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奪得禁地里面的一件寶貝。
佛手聖蓮擁有起死回生凝聚魂魄的奇效,恰逢這幾日便是它成熟的日子,也不知道是誰得知了佛手聖蓮就在飄渺宗的消息,這麼一放出去,不知道引來了多少人虎視眈眈。
據說是因為有一位大人物懸賞重金,如果有人能夠將佛手聖蓮完好無缺的送到他面前,道上的賞金是兩百萬,他出一千萬。
如此天價,又怎麼不讓人心動,尤其是那些常年行走刀尖血口的江湖中人,大概他們最需要的就是錢了,所以更是傾巢而出。
而這群人,便是其中一支。
聞言,卿北的腦海中卻是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讓他倏的瞳孔睜大了些許。
是卿羽……
她怎麼也來了這里?
一定是來找他的,想必她已經發現了自己失蹤的事情,便來了這里。
可是這里真的太危險了。
盡管他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可是這一路,他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這里面……好像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
不行,他一定要快點找到卿羽,她雖然厲害,也有不少底牌,可是畢竟無法預知這些危險,他要和她在一起才能放心。
他現在只有卿羽了,一直是她在保護著自己,可是現在,他也能夠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去保護她。
而此刻在禁地的某個地方,似乎有什麼在無聲無息的滋生蔓延,蠢蠢欲動,似乎隨時要從深淵的桎梏中掙扎出來。
白澤大陸
鳳家
“公子,有貴客來訪,家主請您過去。”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是下人恭敬的聲音響起。
“公子?公子您在里面嗎?”
房內許久無人應聲,門外之人躊躇片刻,猶豫的伸手想要推門進入,可還未觸踫到門邊,一道墨黑色的影子突然打中了他的手臂,頓時整根手臂如遭野獸撕咬啃噬般痛苦不堪。
下人臉色發白,痛苦不堪的倒在了地上,大概是痛極了,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
“還不滾?”
隨之響起來的,是男人悅耳動听的低沉嗓音,“我說過不喜歡別人進我的房間,你們若是聾了,我下次可以幫你們洗洗耳朵。”
呵,用鮮血洗如何?
下人頓時更加面無人色了,腦袋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小的知錯了,求公子……恕罪。”
傳聞鳳家的二公子懦弱膽小,平庸無能,可是誰又知道,自幾年前這位公子意外墜馬摔到了腦子之後,就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他溫潤如玉的外表之下隱藏的卻是殘暴和嗜血,鳳家上下無人敢違抗他,就連大公子如今也對二公子唯命是從,更是備受家主器重。
得罪他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死無全尸都是輕的。
只是今日,那人的心情似乎還不錯,下人戰戰兢兢了許久,只听男人開口道,“滾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這是……放過他了?
下人如蒙大赦,頭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幾下,“多謝二公子,小的告退。”
隨後忙不迭的離開了這向來無人問津的院子。
在鳳家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來二公子的地方傳話,一不小心就會送了命。
房間內,重重帷幔之後,床榻上隱約可見一個身材修長高大的男人斜倚在床上,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露出大片精壯結實的胸膛,說不出的頹靡。
那張俊美雅致動人心魂的好看容顏,緩緩地揚起了一個絢麗的弧度,眸中似蓄滿了萬千星辰之光,璀璨耀眼。
“卿卿,你總是能給我帶來驚喜,居然會去了那個地方。”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神色充滿柔情和寵溺,“不過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活著出來的,畢竟,你可是我命定之女呢,只有這般強大的你,才可以站在我身邊,真正的成為……我的女人。”
“怎麼了?”奚湛臣看著前面突然頓住腳步的少女,疑惑的問道。
就在剛剛那一刻,卿羽感覺到了汗毛豎起的恐懼感。
一瞬間心髒驟停,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
可是這感覺,從何而來,她完全摸不清方向,要是小北在,說不定還會有一絲頭緒。
“卿羽?”
見她發愣不說話,奚湛臣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卿羽這才回過神來,回頭看他,輕聲道,“你有沒有感覺到?”
“什麼?”奚湛臣問。
卿羽沒有再出聲,他感覺不到,那看來這種感覺,只是單純的針對她一個人的。
“奚湛臣,你知道怎麼出去吧?”
“知道,但你不是還要找人嗎?”奚湛臣以為她是想出去,不禁有些訝異。
卿羽頷首道,“我是要找人,但是不想太麻煩你了,所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奚湛臣頓時蹙了蹙眉,“我不覺得麻煩,而且你一個人不安全。”
“你不是還要將佛手聖蓮帶出去嗎?既然你花了幾天時間等它成熟,想必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急。”奚湛臣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眯了眯眼楮,“你怎麼了,很不對勁。”
剛剛她停下來的時候,似乎發現了什麼,但是為什麼……不告訴他,反而要讓他走?
卿羽有些無奈,這家伙還真是固執,看來是打定了不走了,關鍵是她要找什麼理由把他支走?
雖然她確實是想打佛手聖蓮的主意,可是並不想無辜連累他,而且這人雖然是殺手,卻還是少見的善良,就更不應該葬身在此了。
只是這次,就連她自己都有些心慌,怕是她都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奚湛臣,你听我說,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你作為第一殺手應該有些自己的脾氣,不用這麼多管閑事。”卿羽神色淡漠,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可奚湛臣怎麼會不知道她這就是在用激將法,只是想將自己激走罷了。
“你放心,我不會走,要麼一起走。”他的態度很堅決。
“你……”
卿羽要氣炸了,只是在這當口,卻突然听到一個帶著笑意的邪肆男聲響了起來,“小狐狸?”
卿羽怔了一下,直到那聲音又叫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從腰間拿出了一顆精致小巧的紫色水晶球,入目便是男人那鬼斧神工俊美奪目的容顏。
樓君堯這一去雲中天也有二十天了,許久沒見到她,倒是生了幾分想念,心思一動,便用起了這通訊用的水晶球,正好還能看看小狐狸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只是這一看,卻發現她似乎不在飄渺宗里面,所處之地格外的陌生。
“你在哪里?”樓君堯疑惑的問道。
卿羽道,“這是飄渺宗的禁地。”
樓君堯微微一愣,隨後道,“你怎麼去了那地方?遇到危險了沒有,趕緊出來,那里面有點邪乎,不知道養著什麼魔物,你一個人應付不來。”
卿羽嘆了一口氣,有些郁悶的開口,“說來話長,我現在似乎遇到了些麻煩,也不知道是不是驚動了什麼,總感覺如芒刺背,而且好像……走不了。”
是的,走不了。
所以她才讓奚湛臣離開,她應該是被什麼鎖住了,所以剛剛她才停下來,無法再向前走進一步。
樓君堯皺了皺眉,“雷炎獨角獸應該跟你一起進來了,很快就可以找到你,你等我過來,通訊器先不要切斷。”
那邊的少女點了點頭,似乎想要再說什麼,只是突然升起了一道濃霧模糊了水晶球里的畫面,頓時什麼都看不清了。
樓君堯面色頓時暗了下來,嗓音拔高,“小狐狸,你怎麼了?”
那邊無人回應,連聲音都听不到了,樓君堯驀的攥緊了拳頭,周身氣息暗涌翻滾。
“主上,你才回來不久,而且之前的傷還未徹底痊愈,切不能再動身去……”
候在一旁的月姬出聲勸阻道。
只是這一抬頭,卻發現本應該坐在上首高座之上的男人,不知何時沒了身影。
這般速度大概是直接撕裂空間去了低階大陸。
月姬不禁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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