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鳥兒長得格外精致好看,尖尖的喙是紅色的,爪子也是紅色的,腦袋上的羽毛十分蓬松,顯得有些呆萌可愛。
風祈看著不禁心生喜愛,伸手就想摸摸那毛茸茸的腦袋,結果卻被對面的男人冷不丁的打了回去。
他不禁有些訝異,“怎麼了?”
奚湛臣挑了挑狹長的眸子,聲音清越舒緩,“這種鳥模樣看似可愛無害,可它的喙和爪子都有劇毒,若是沒見血或許還有解救之法,一旦傷口流血,毒素會在瞬息之間傳至全身,回天乏術。”
聞言,風祈不禁面色發白的往旁邊躲了躲,老天,他剛剛居然和死神擦肩而過。
“你不必太擔心,這種鳥性子其實挺溫和的,只要你不主動傷害它,或者隨便摸它的頭,他不會主動攻擊你。”奚湛臣唇角勾著淡淡的笑容,手指撫摸了一下那鳥的背脊,它便愜意無比的晃了晃腦袋,友好的用小翅膀刮了刮男人的手背。
看到這一幕,風祈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不能摸頭?”
“因為它們覺得自己的腦袋長成這樣已經很蠢了,若是再被人類撫摸,會變得更蠢。”
風祈,“……”真是好奇葩的鳥!
奚湛臣從它的爪子上取下了竹筒,示意它可以離開了,鳥兒頓時明白,扇動了一下翅膀,似乎在告別似的,隨後便飛走了。
奚湛臣從竹筒中取出一卷小布帛輕輕展開,只見上面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東西,修長的指尖在茶水中點了兩下,沾濕了布帛,隨後就見那光潔如新的地方,赫然顯現出字跡來。
他快速的看完上面的內容,隨後將布帛丟到了桌上的香爐之中,轉眼便燒成了灰燼。
“這次的聯誼賽上面,注意一下長相出眾,擅長醫術的女子。”奚湛臣緩緩說道。
風祈挑了挑眉,“怎麼,你想挖那兩個宗門的牆角?”
“記住我的話,有消息就告訴我。”奚湛臣留下這麼一句話後,起身走出了竹屋,竟是眨眼間就消失在面前。
風祈搖搖頭咕噥道,“整天這麼神神秘秘的。”
“哎,好憂傷啊,原本還在開心好不容易來了兩個俊美養眼的導師,這怎麼一個個的都和老大這麼任性,說消失就消失呢?”娃娃臉少女雙手托腮,一副老神在在的唉聲嘆氣。
“我看你就是對導師那副好看的皮囊感興趣吧!”長相陰柔的男子一邊對著小鏡子欣賞自己的臉蛋,一邊冷哼著搭話道。
娃娃臉少女翻了個白眼道,“反正是比你好看。”
妖嬈男子冷嘲道,“花痴。”
正在他們還想要唇槍舌劍時,旁邊一個人突然小聲說道,“別吵了,洛師兄來了。”
話落,果然就見一身青衣俊美溫潤的洛瀾之,唇邊帶著幾分笑意,緩步走了進來。
“師兄,你今年是留在飄渺宗不出去雲游四海了嗎?是不是發現舍不得我們所以不走了。”娃娃臉少女看到他,調侃似的說道。
洛瀾之是飄渺宗里面最閑雲野鶴淡泊名利的人了,什麼排名賽聯誼會可是從未見他參加過,他也從不在乎這些虛名,總是喜歡在大陸各個地方行走游歷,看看不一樣的風景,很少在一處地方逗留太久。
聞言,洛瀾之勾唇笑了笑,眸光看向了娃娃臉少女,“我留下來你似乎很高興,是不是以為師兄脾氣好,管不了你?”
“我哪敢啊,師兄你這麼有威嚴,人家可尊敬你了呢!”娃娃臉少女雙手合十,一臉討好的說道。
眾人頓時一臉鄙夷,這家伙簡直就是見風使舵的好手。
洛瀾之沒再理會她,看向了屋子里面的眾人道,“三大宗門聯誼賽在半個月之後開展,每個宗門會各挑出三十名弟子前去,我們特殊部門因為人少,所以只有三個名額,你們誰要去?”
“切,又是聯誼賽,一點意思都沒有。”有人懶洋洋的開口說道。
接著就有人附和道,“就是,說什麼點到即止,增進三大宗門之前的情誼,呸,真是膈應死人,要打架嘛就動真格的,又不能弄殘打死,這讓人怎麼施展身手。”
听到底下眾說紛紜的,洛瀾之挑了挑眉,眸光卻是看向了左側安靜坐在那里,像是在認真思考什麼的少女,開口道,“卿羽,你有什麼想法?”
听到自己的名字,卿羽頓時回過神,“什麼?”
“這次特殊部門的三個名額,你是必須參加的,這是宗主的意思,另外兩個名額,你說給誰比較合適?”洛瀾之笑著詢問她。
結果這話一說出口,眾人的視線立刻如狼似虎般的看向了卿羽。
卿羽不禁愣了一下,這些家伙,干嘛這樣看她?
洛瀾之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開口解釋道,“因為聯誼賽的規定是點到即止,不能故意傷人,這些凶殘的家伙控制不住手腳,所以都不願意去,你有沒有什麼解決之法?”
“這還不簡單。”卿羽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容,“誰能打贏我就不用去了。”
眾人一時間如晴天霹靂。
開什麼玩笑?要打敗這魂力值和武力值都滿級的小變態?這比打架不殺人還要困難十倍吧!
哪有人敢真的去挑釁卿羽,到時候要是輸給小師妹,這臉還要不要了,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最後的兩個名額,一個給了星瞳,另外一個給了那極愛美的陰柔男子,星瞳是因為想跟著卿羽一起,陰柔男子則是因為他特殊的防守能力,所以他是最好的人選。
早課就是這些內容,說完了之後大家都散了,卿羽則是跟在洛瀾之身後,往另一邊走去。
“怎麼,有話和我說?”走到一處,洛瀾之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道。
卿羽默了一下,許久緩緩道,“你和鳳天痕認識多久了?”
洛瀾之聞言微怔,似乎沒想到她要說的居然是這個,不過還是回道,“我們幾個跟著老大都很多年了,我從少年時就與他相識,如今最少也有十多年了。”
“那他……一直都這麼行蹤不定,很少回飄渺宗?”
“是啊,十年前飄渺宗改朝換代的時候,老大也不過只待了短短三天,平息了內亂就離開了,說到這,好像還是你來了之後,他在飄渺宗待的時間最久了,他們都說老大對你非同一般呢!”洛瀾之開玩笑似的說。
卿羽斂了斂眸,“那……我能冒昧問一下,他和你們相處之時,可有什麼異常,比如……會莫名其妙的暴怒,和平日里的性子相差甚遠。”
她這話落下,沒有忽視男人神色一閃而過的詫異。
看來,她沒有猜錯,卿天麟果真是練成了那種邪惡的禁術,在另一個靈魂未曾消失的同時,就強勢的佔據了身軀,而隨著他越發強大,那抹原來的魂體將會越來越虛弱,隨後逐漸被吞噬。
只是卿天麟選的這具身軀,靈魂意志大抵太過堅定,所以這麼多年,也沒有完全成功的將原本屬于鳳天痕的魂體吞噬。
之前他被自己的血祭封印禁錮了傀儡術,如今若是想要解除禁錮,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不斷的奪取活人的魂體增強力量,當這邪惡的力量凝聚的越發強大之時,就能夠一舉沖破封印。
卿天麟一定會用這個辦法,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片生靈涂炭。
前世他為了得到家主之位和兩件秘寶,修煉禁術走火入魔,幾乎殺盡了整個家族的人,一夜之間血流成河,幾百個無辜的生命就這麼消失了。
雖然他即便失去理智時也沒有傷害過她,可那也只不過是因為,他還需要她體內的秘寶罷了。
為今之計是要盡快找到他,否則若是他為非作歹種下的業果,封印傀儡術的她也難逃其究。
“主上,這是暹羅海域送來的請帖,他們的王近日晚年得子,邀請各方勢力一起慶賀。”
一人單膝跪在地上,手中灰藍色的請帖高舉過頭頂,恭敬而虔誠。
樓君堯慵懶的在那請帖上瞥了一眼,語氣淡然,“推了吧!”
黑衣屬下愣了一下,“那要用什麼理由拒絕?暹羅海雖然只是偏遠海域一方小小的勢力,可也不容小覷,總有合作的機會,其他幾大勢力都給面子派人去了,我們魔域若是這般與眾不同,會不會落人話柄?”
樓君堯挑眉,紫眸光華灼灼,“魔域一直都是邪派的代表,囂張狂妄喜怒無常不是很應該?”
他話音頓了頓,突然挑了挑眼角,似乎有些嫌棄似的,“而且……這請帖的顏色真丑,圖紋也很丑。”
黑衣屬下,“……”
主上,你要不要這麼任性?
難道您拒絕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請帖丑礙了您的眼??
人家請帖這顏色還有圖紋,都是代表著暹羅海域身份象征的好嗎!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注重外表了!是誰以前說內涵才是最重要的?!
這怎麼出去野了一段時間性子變得這麼大。
不過雖然心中腹誹,他還是乖乖照做的回絕了暹羅海域的邀約。
樓君堯靠在座椅上,微微闔上了眸,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扶手上,那沒眼楮的蛇腦袋輕輕的敲擊著,沒過一會兒,又有腳步聲傳來。
伴隨著腳步聲的是一道年輕的男人聲音,帶著絲絲調侃,“主上你這剛回來不久,帖子是一個接一個,當真是吃香。”
樓君堯抬眼看去,就見荀洛大步的走進來,其中一只手還拿著一個請帖,紫色的外皮莫名的熟悉,卻讓他頓時眼角跳了跳,心里染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該死的,又是那個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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