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翻了翻白眼,梗著脖子嘟囔道︰“人家不讓咱醫治,咱總不能上趕著吧,走吧!”
三人剛要離去,房內傳來魏老爺子痛苦的嘶喊聲︰“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國良,我的兒子,我求求你,別管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吧。”
“爸,你挺住,千萬要挺住啊,過了這一陣就沒事了,您千萬挺住啊。”
魏國良一邊安慰父親,一邊對著保姆喊道︰“林嬸,快拿繩子,快!”
景宇听著里面傳來的動靜,那叫一個糾結,活像頭上長了虱子一般,在那急得抓耳撓腮。
杜雨桐見狀,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道︰“行了,別猶豫了,快去救人吧。”
景宇听到這話,立即恢復了正常,裝模作樣道︰“救什麼人?我告訴你,就老頭剛才那態度,他不來求我,休想我替他治病。”
杜雨桐不由地笑了笑,雙手背于身後問道︰“真不救?”
“不救,說不救就不救,誰說也沒用,我是有原則的。”景宇挺著個脖子,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杜雨桐暗暗地撇了撇嘴,我還不知道你那原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不救算了,我打個電話咱們就走。”
說著,杜雨桐從包里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你給誰打電話?”景宇有些奇怪,這正討論救不救的問題,你打啥電話。
“給幼兒園的于老師啊,最近依依一直在幼兒園炫耀她的爸爸,仿佛全世界的爸爸都不如他的似的,我得讓她知道她爸爸是怎麼見死不救的。”
說話間,杜雨桐已經將電話放在了耳邊,似乎正在等待電話接通。
景宇听前半段的時候,還在那里洋洋自得呢,可听到後半段,頓時急眼了,伸手就去奪杜雨桐的手機︰“別介,你這多影響我們父女間的感情啊。”
杜雨桐彎腰躲開,指著景宇問道︰“那你救不救?”
“救救救,看在咱閨女的份上,我救,你趕緊掛了。”景宇指著手機,示意她趕緊掛電話。
杜雨桐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慢條斯理地收起電話,指著書房說道︰“趕緊的吧,別墨跡了。”
“先說好,我完全是看在依依的面子上。”沒里子也得要面子,景宇聲明完後,這才裝作老大不樂意的地走進了書房。
旁邊的彪子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地對杜雨桐豎了個大拇指,贊嘆道︰“杜小姐,高!”
杜雨桐笑了笑,望著景宇的背影說道︰“你真以為他是看在依依的面子上才救人的?其實他本身就想去救,只不過抹不開面,我只不過給他個台階罷了了。”
彪子恍然大悟,由衷地感嘆道︰“景先生真是個好人啊。”
“好人?不見得吧?或許他對那個病更感興趣。”
杜雨桐聳了聳肩,跟在景宇身後進了書房。
彪子有些詫異,這年頭還有對疾病感興趣的。
杜雨桐走進書房,發現魏老爺子已經在躺椅上睡著了,頭上還插著幾枚銀針,想來是景宇給扎的。
至于景宇,則坐在床前替魏老爺子把脈。
不過從他那緊皺的眉頭來看,診治似乎並不順利。
又過了好一會,景宇郁悶地收回了手,搖頭道︰“奇怪了,身體沒什麼問題啊。”
魏國良听完這話,滿臉期待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失望,無奈道︰“唉,我們找了很多名醫,他們也都這麼說。”
景宇一听魏國良將他和那些所謂的名醫放在一起,頓時不樂意了。
我是誰?
我是醫仙?
仙域大名鼎鼎的醫仙,怎麼能把我和那群人混為一談呢?
我就不信邪了,一個凡人的病我還治不了。
既然內部查不出來原因,那就從外部查。
思及至此,景宇站起身,跟個賊似的在書房轉來轉去。
在場的人都被他的舉動弄得一臉懵,讓你治病呢,你尋摸啥呢?
景宇卻不管這些,繼續在那里尋摸著。
魏老爺子的書房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躺椅,一個很大的書架,僅此而已。
書架上擺滿了古今中外的名著,其中有好幾種文字景宇都不認識,可見魏老爺子是真有學問。
景宇在書架上尋摸了半天,沒發現什麼情況,不禁撓頭道︰“難不成這病也不是外部因素造成的。”
就在他暗自疑惑之際,突然想起了剛來的時候,他從門外感受到一股陰冷之氣,這股陰冷之氣來自什麼地方?
想到這里,他立即懷顧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牆上的一副畫上。
畫上畫得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騎著一匹老馬,在夕陽的余暉下,緩慢地行走著。
畫內還配有馬致遠的《天淨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這幅畫與這首詞可謂相映成輝,皆為彼此增添了幾分悲涼。
但直覺告訴景宇,魏老爺子的病,十有八九和這幅畫有關。
他來到近前,手指剛剛踫觸道畫紙,一股陰寒之意便透過手指涌遍全身。
“果不其然!”
景宇嘴角一揚,轉身對魏國良說道︰“敢在家中掛這麼一幅畫,你老爹啥牌面,出馬仙啊?”
杜雨桐和彪子听到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魏國良更是一愣,指著畫問道︰“難不成我父親的病和這畫有關系?”
“有關系?關系大了,這副畫從哪弄來的,要是別人送的,你們一家人可以和那人絕交了,這不是害人嘛?”
景宇說到這里,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指著畫說道︰“對了,說不定這畫真是你某個競爭對手送來害你的。”
魏國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尷尬道︰“景先生,這幅畫是我從舊貨市場淘換回來,在老爺子七十大壽時送給他的禮物。”
景宇眼楮瞬間瞪得溜圓,良久之後才說道︰“魏老板,你不會是想害死你爹,繼承他的遺產吧。”
魏國良被景宇這話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這話從何說起,莫說我爹沒啥遺產,就算是有,我爹就我一個兒子,遺產最後也是我的,根本沒必要。”
“魏先生,你別著急,他逗你玩呢。”杜雨桐安慰了魏國良兩句,這才轉頭看向景宇道︰“行了,別鬧了,這畫到底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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