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這天,風灕休息。
    “春日旅行”提上日程。
    她和林言打算去J國著名的富士山看漫天的櫻花。其實原本這天是並不休假的,但是她思考了一下,還是打算從近期繁忙的行程之中抽出一天假出來。
    拍了許多照片。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夜晚。
    J國的夜色很漂亮。
    煙火在一片幽黑靜夜中綻放。
    風灕今天穿的是一身淺藍色的窄腰和服,袖口寬敞。她正抬眸望著頭頂的絢爛煙火,旁邊站著一席深灰色和服的俊美男人,林言額前碎發垂下,沒有用發膠打理,顯得比平時要更隨性慵懶。
    拉過她的手腕,與她四目相對。
    輕柔的捧起雙頰,在眉間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口勿。在他們的頭頂,一個七彩的煙花緩緩綻放,彰顯著動人的情。
    不管以後如何,初心永遠不變。
    與你相伴,生生世世,皆如此。
    *
    5.19晚。
    趕完稿子的少年困意襲來,還沒來得及關掉電腦,就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沉睡。再次醒來,是在疾馳的跑車上面。
    副駕駛座的位置,身上還蓋了一件西服外套。他愣了幾秒,揉了揉眼楮。
    “醒了?”陸霖燁側眸看他。
    “啊...”沈殤年應了一聲,還有點沒睡醒的樣子,“對了,我的稿子...”
    青年嘆了一口氣,“都這麼晚了還趕稿子?真不怕我被安個壞的頭餃?”
    沈殤年摸了摸鼻子,“不是...”
    “明天帶你出去玩。”青年勾了勾唇角,顯然心情不錯,“好好放松。”
    “好。”沈殤年笑了笑。
    *
    “哥哥,你在做什麼呢?”剛上完課程的龍星推開門走進來,盯著對著鏡子整著領帶的龍煜,“今天應該不上班吧?”看了看腕表,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雖然他年紀尚小,身上那股子凌厲的氣質固然隱晦,但卻讓人不敢小覷。
    “大人的事,你不用管。”龍煜側眸看了他一眼,繼續整理自己的領帶。
    龍星眨巴著一雙水靈的大眼楮,然後敏銳地觀察到了床頭櫃上面放著的一大捧鮮花,他走過去,聞了聞,“這是早上讓管家特地去花鳥市場選的吧?”
    “……”龍煜動作一頓。
    “是嫂嫂嗎?”龍星輕輕地拉住他的衣袖,“哥哥,我想見一見嫂嫂...”
    龍煜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愣,然後接通。
    “喂,小龍龍~你出門沒?”
    清亮女音傳來,還帶著幾分笑意。
    龍星瞧著龍煜耳尖都紅了,他噗嗤輕笑了一聲,然後推門走出去,打開電視,將頻道調到兒童組花滑節目那里。
    鏡頭中的小女孩一席嫩粉色的修身裝束,下擺飄逸,點綴著白紗,隨著悠揚的舞曲響起,腳上的滑冰鞋像是被注入了靈魂一般,翻轉著跳躍著,引來了場上無數人的贊嘆。龍星一瞬不瞬地盯著鏡頭中的小女孩,嘴角漾開了笑意。
    “喬喬,我想你了...”
    *
    祁放喝醉了。他意識很朦朧,也不知道自己給誰打了電話。總之,那頭的人接通之後,他就開始嘟囔︰“喂...”
    林妙筆鋒一頓,“祁放?”
    祁放不知怎的,腦袋忽然清醒了一瞬,“喲~你這丫頭...電話秒接啊?”
    林妙放下筆,“怎麼了?”
    她今天難得沒有和祁放吵嘴。
    “我...”祁放垂下眼瞼,扯了扯嘴角,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沒什麼。”
    “說吧,你妙姐我今天心情還算不錯,有事就說。”林妙翹著個二郎腿。
    “我...”喜歡你。
    話到嘴邊,卻變為了“嘔...”
    “祁放,你丫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給老娘等著,明天讓你好看!”
    林妙以為他惡心自己,忙掐了。
    “嘟    ”祁放大腦一片空白。
    他好像...
    做錯了什麼事...
    *
    “憐兒,生日快樂。”夜雲魘在冰棺的旁邊坐下,右手懶懶地支撐著精瘦下顎,打量著幽藍冰棺中那粉裙女子。
    “你笑一笑好不好?”夜雲魘盯著她毫無聲息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兒,見她仍舊不動分毫,最終嘲諷地輕笑一聲。
    “我倒是忘了,你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巧笑靈動地女子了。”夜雲魘垂下眼瞼,蓋住妖孽紅眸,“想你了...”
    “真的,所以,不要拋下我...”
    最後化為哽咽,無盡哀求︰
    “求求你...好不好?”
    一陣沉默,無人應他。
    *
    駱辰晚上回家的時候,意外踫上了從夜色俱樂部走出來的秦素兒,女子一席紅色包臀裙,身姿窈窕曼妙,卻脫去了那雙紅色高跟鞋,白淨的腳默默承受著粗糙冰冷的地面,摩擦著。駱辰皺了皺眉頭,叫司機停了車。後者還沒回過神時,已經被他強制性地給拉了上來。
    “你...”秦素兒的不滿在看清他的臉龐後都變為了無言,只好垂下眼皮。
    “為什麼不愛惜自己?”駱辰盯著她破皮的腳,作勢想拿過她手上的鞋。
    秦素兒閃開,“……”
    良久,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笑容張揚,淚水模糊了妝容。
    “不愛惜自己?有人真真正正地愛惜過我嗎?你知道...我爸把我當成什麼嗎?利用我,讓我去勾.引那些男人...”
    秦素兒抿唇準備下車,“駱辰你別管我了,我也不應該髒了你的車,你做你的駱家大少爺,我做黑道大小姐。婚約仍舊成立,你也可以有喜歡的人...”
    被拉住手,駱辰手指在發顫。
    “誰說沒有人愛惜你...我難道不算一個?我知道你有多愛干淨,沒有什麼髒不髒的,我相信你沒被別人抱過...”
    “素兒...”
    秦素兒滿腔委屈,最終化為哽咽。
    “你...真傻。”
    *
    傅傾寒做了一副面具,他原本並不太會這些精巧的玩意,但是自從發現傅子琛在上一次地下交易所拍賣會中格外關注一副面具時,他便親自做了一副。
    一副銀灰色的面具,很襯他。
    推開門,他卻心冷如冰。
    傅子琛正垂眸在翻看日記,在他的旁邊是白瓶裝的勞拉西泮片以及...一副紅裙女子圖,那女子長相絕美,膚如凝脂一般美艷,神色冰冷,是個冷美人。
    見他進來,傅子琛指節微僵,不動聲色地合上了日記,“有什麼事嗎?”
    “……沒事,您休息吧。”
    傅傾寒將面具掩藏在身後,蓋住了因為刻面具而千瘡百孔的手,指尖還在往外滴著血。落寞地垂下眼瞼,終是無言地退出了房間,徒留一片寂靜之色。
    而那面具,也沒送出去。
    傅傾寒垂眸看著自己還在滴血的手指,有些發愣。傷口不疼,疼的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