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風灕沒了聲音，林言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了，他抿了抿唇正思考著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少年悅耳清亮的嗓音卻透過手機屏幕直.直地傳了過來︰
“言哥，你有女朋友嗎？”
林言神色微凜，濃密碎發下的眼瞼輕輕顫了顫，深棕色的眼眸里正緩緩醞釀著某種即將呼之欲出的情緒，右手指尖撫著Q版小人，“問這個做什麼？”
他看上去無比平靜，可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男人的指尖隱隱顫了顫。
可見其內心的緊張。
借著身旁台燈中滿溢而出的暖色燈光，風灕左手夾著手機，右手將金色封皮的典籍頁面翻了一下，垂眸一目十行地掃視著上面的內容，嘴角笑意淺淡。
“回答我，有還是沒有？”她的嗓音有些喑啞，透著股水霧朦朧的撩人。
林言竟從風灕的語氣里听出了平日里極為少見的霸道與堅定，低笑一聲，弧度極為好看的薄唇輕啟︰“沒有。”
“果然。”風灕合上書頁，修長白淨的指節摩挲著下顎，眼眸醞釀微光。
“嗯？”男人從喉結里緩緩醞釀出一個尾音上揚的單音，靜待她的下文。
“就你這大爺脾性，能有那才叫奇怪呢...”風灕的語氣里滿滿都是笑意。
她和林言聊起天來語氣和身體都會放松很多，連玩笑也會時常掛在嘴邊。
這一面，只在男人面前展露過。
她對待其他人自然是禮貌有度。
從不會越過規矩，說話也有分寸。
林言的眼眸劃過一絲極為隱晦淺淡的落寞，似乎對方的回答並不像他心中所預期的那樣。回過神來再細細品味風灕這句話時，他的神色漸漸沉了幾分。
“你不也單身麼？”男人的嘴角挑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如果風灕在他身旁的話，定能發現這抹笑意蘊含的意味。
輕輕的嘲弄，卻又邪肆的迷人。
“我年紀還小。”風灕不甚在意地輕笑了一聲，手指伸.入齊整的墨色頭發里撥弄了下，奶白色的薄.款睡衣，V領極好地修飾著精致的鎖骨，伸手向上動作時微微牽.動著的胳膊線條格外優美。
縴細，不失美感。
“嗯，所以不要早戀。”
林言想著風灕現在也17歲了，正是少男青春勃.發的年紀，年輕時氣血上涌純屬正常，也必然會對異性萌生愛.戀。
把這件事放在風灕上，一種說不出的煩躁感就會從心底慢慢地蔓延而上。
漸漸地佔了滿心滿眼。
連帶著那雙深沉的眸也更加冷寂。
風灕放下手，眉梢微揚。
“言哥，教育小孩呢？”
“我不教育小孩，我只教育你。”
林言站起身來將Q版的小風灕放在床頭櫃上，小人被暖白色的台燈照耀得像是活化了一般，變得格外生動有趣。
他伸出修長的指尖點了點小人的頭頂，耳畔是記憶中少年慵懶且吐字清晰無比的嗓音，字字句句都敲打在他的心頭上，眼眸盯著桌上的小人，眉眼里噙著難以掩蓋的寵溺，溫軟的深情模樣。
20分鐘後。
等待那頭的人掛了電話，林言仍舊有些食髓知味地捧著手機，眉眼晦暗。
心中的情感，
似乎越來越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