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不覺中將藥瓶握緊了幾分。
握得很緊,像是要融進骨子里。
男人的動作被少年收入眼底,一切的一切都被在風灕眼中細微地放大了。
她勾了勾唇瓣,白淨的面龐因剎那的笑意而更顯俊美,“可別捏碎了。”
林言見狀沒說什麼,神色淡淡地將手中緊握的透明小瓷瓶收入了口袋中。
風灕打開車門下了車,身旁駕駛座上的男人緊接著就從車上下來了,他一身黑色的西裝將身材修飾得修長勁瘦。
風家門口的華燈將林言森冷俊美的容顏點綴的如痴如醉,似那天生的神 般涼薄的讓人不敢靠近,卻又偏偏展露著極為深邃的致命誘惑,矛盾而迷人。
風灕被他這模樣弄得晃神了幾秒。
心下也不由感嘆林言的皮囊。
混血的基因確實很不錯。
“我得走了。”風灕回了思緒,對著身後風家緊掩的大門微揚了揚下顎。
林言沉默地注視著她。
如此,五秒,十秒...
眼前的少年終是有些不耐了,她攏了攏白色夾襖的領子,讓自己暖和些。
“林大爺...”
她的嗓子有些啞啞的,不知是被冷風吹得還是環境的渲染,唇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別樣的韻味,香醇悅耳。
只不過,風灕嘴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某大爺的動作舉止給憋了回去。
林言伸出一只大手揉了揉眼前人柔軟的發,所及之處是一片溫軟舒服,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也很喜歡少年的發。
軟而乖張。
這還沒完,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發絲,動作是前所未有的輕柔與溫暖,極不舍地放下手後,緊接著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
林言自認為身體素質不錯,畢竟常年在軍區鍛煉,身為國家公認的首長受點涼是沒什麼問題的,可風灕不一樣。
在他眼里,少年就是自己的弟弟。
要寵著,要慣著,要好好疼。
“你...”風灕盯著他手中的圍巾看了幾秒,瞬間明白了他接下來的意圖。
“別動。”林言垂眸看著風灕,薄唇里吐出的嗓音沙啞迷人,又透著別樣的溫柔倦怠,在黑夜里格外低沉磁性。
風灕意外地沒了動作。
到了嘴邊的話語終是沒說出來。
林言眉眼低垂,濃密的睫羽被華燈打下一片片光暈,風灕看得真真切切。
連睫毛的顫抖都看得清晰無比。
他手心里的皮膚並不光滑,畢竟是常年為了國家任務而在外奔走的軍人。
可風灕卻感受到,這雙正在為自己戴圍巾的雙手厚實得緊,讓她很安心。
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少年垂眸這樣想著。
林言替風灕佩戴圍巾的手法並不嫻熟,看得出來這位平時傲慢矜貴慣了的大爺是從來沒有做過此類事情的,但此時他不僅做了,而且還那麼認真嚴謹...
圍巾戴好後,風灕定定地注視著眼前高自己半個頭的男人,“謝謝你。”
三個字被她說得很輕。
但其中包含了無盡的意味。
只有等那听的人細細去體會。
“我走了。”她轉過身擺了擺手,隨著夜色一道融入這一片的漆黑之中。
林言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少年的身影完全隱匿于黑夜中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