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爺，為什麼呢？”
趁著紅燈的間隙，林言偏過頭來看著風灕，後者唇瓣挑起了好看的弧度。
林言並沒有立刻回答少年的話，就在風灕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答復的時候，旁邊的人卻在此時薄唇微啟地開了口︰
“……因為你是我弟弟。”
如夜晚里緩緩而奏的大提琴曲。
男人的嗓音很獨特，喑啞低沉。
林言平靜地看著她，俊美森冷的容顏被晚日的華燈渲染的如夢似幻，卻也為其增添了幾分冷酷之感，像是暗夜中潛伏著的王，尤其是那雙眸子，幽深。
這是什麼邏輯不通的理由？
風灕深深地盯著他看著，面前的男人是個混血，這她早就知道，但她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去觀察過林言的眼楮。
那雙眸是典型的深褐色。
窗外的華燈在其上展露了光彩。
透著迷人的色澤，怪吸引人的。
風灕看了一會兒就移開了視線。
只當是這大爺弟控的毛病犯了。
綠燈亮了，林言繼續開車。
保時捷繼續在大道上行駛。
風灕默了片刻，從口袋里拿出了昨晚在空間里研制出的凝神藥水，這藥水在透明的瓷瓶恍若無物，顏色很純淨。
林言顯然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但風灕沒有急著開口。路途並不遠，天氣冷了，大道上的車也很少，很快就到了。
林言在風家大門口停了車，今夜的風家大門顯得格外的蕭瑟，寒風席卷著高端特制的門檻，竟是一點人影也沒。
風灕沒有急著下車，而是將手中的透明瓷瓶給林言遞了過去，“拿著。”
男人偏頭看著她手中的藥水，並沒有立刻伸手接過，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這定是少年上次說的給他的回禮。
可他不想要。
他不想要從少年這里索取什麼。
就算是對方自願的，他也不要。
哪有讓“弟弟”寵著自己的？
風灕挑了挑眉，“怎麼？”
“它對你有好處，拿著。”
林言沉默地看著她，看著少年唇角的弧度冷了下去，他還是伸手接過了。
“……多謝。”他扯了扯嘴角。
然後垂眸看著手中的小瓷瓶。
風灕見他接過了瓷瓶，眉眼也就柔和了些許，單手支撐著下顎盯著他看。
“這藥水有緩解疲勞、聚集精神的作用，你的工作總是勞心費神，如果疲勞了，將它放在鼻尖輕嗅片刻就好。”
默了默，她還補充了一句︰
“也能緩解你的睡眠障礙。”
風灕不知道，她一向少言少語的性子在男人面前卻會有些不同，她會願意耐心地去解釋藥水的功效，換作平時來說，或者是換個對象，她都是不願的。
從這個角度上看去，風灕看不清林言的神色，濃密而卷的劉海將男人的眼瞼遮住了些許，她只看到了對方的薄唇動了動，卻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林言感覺很復雜。
他沒想到風灕觀察的如此細致...
自己的睡眠障礙沒有幾個人知道。
他請過許多專家醫生，但是都沒有醫治的方法，或許少年只是唬唬自己...
但有這份心意，便夠了。
他不知不覺中將藥瓶握緊了幾分。
握得很緊，像是要融進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