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風灕看著他。
男人距離她不近也不遠，天空中閃耀著的璀璨煙火綻放著刺眼的光芒，將其稜角分明的面龐打得明滅可見，眼角的淚痣在黑夜與微光的映襯下更是顯得邪魅不已，薄唇微抿，只是盯著她看。
煙火綻放時，
男人的五官被映照得十分清晰。
煙火消逝時，
男人的臉龐又被黑暗所遮掩了。
世界一瞬間仿佛安靜了。
不是沒有聲音的安靜。
而是心湖的那片寧靜。
時不時激起一層漣漪。
卻也是很淡的，快速消失。
他們對視幾秒，又分開。
風灕用手攏了攏圍巾，米白色的圍巾將少年白淨的指節修飾得十分漂亮。
在林言的眼里，少年戴著圍巾時分外好看，所見之處，絨毛將其臉龐襯得是他從未見過得柔和之感，華貴慵懶。
“下次我也送你一樣東西。”
風灕側眸看了看窗外。
煙火還沒停，而且更多了。
“不用。”林言皺了皺眉。
他送給少年這條圍巾不是為了讓對方回報自己的，只是想送，僅此而已。
送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
不是為了求得同等的回報。
“別急著拒絕。”風灕睨了他眼。
她默了默，又勾了勾唇瓣。
“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林言扯了扯嘴角，卻沒說話。
風灕知道他這是默認了。
于是兩人便沉默了下去。
倒也不尷尬。
一派平和安逸。
他們盯著天空中的煙火。
廢棄的工廠和陳舊的老橋原本是很寂靜淒涼的，卻因為這一大片奪目的煙花而顯得多了幾分生機，橋下的江河在奔騰，寒風在席卷著車窗，車內的兩個人都沒有動，只是仰視著天空的美景。
風灕的臉龐被煙花打得很亮。
每次來到這里心情都很不一樣。
最開始是為了放松。
畢竟這里也不失為一塊清幽之地。
而現在似乎多了別的什麼...
說要回送東西不是一時興起。
她確實也有這個意思。
至于送什麼...
已經有了頭緒。
……
美好的時光轉瞬即逝。
煙火完全消逝的那刻，
風灕也知道該說正事了。
她很喜歡剛才的感覺。
甚至也不想打斷。
但她注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關于風麟企業的事情。
一拖再拖，不能再等了。
天空完全暗了下來，一片沉寂。
似乎沉默才是最好的語言。
“我和你說說我的打算。”
風灕懶懶地往座椅一靠。
半眯著眸子像個貴族的少爺。
……
林言听完後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風灕看了他一眼，“怎麼樣？”
“可以，我尊重你的做法。”
林言揉了揉她的發頂。
觸及之處是一片溫和柔軟。
對于某位大爺一言不發就摸她頭的情況，風灕表示已經見怪不怪了，完事有一就有二，除了剛開始很不能接受之外，現在內心倒是沒有太強烈的抵觸。
“有需要就和我說。”
男人的大手沒有放下來。
還輕輕地又摸了把她的頭。
“嗯。”風灕淡淡應了聲。
然後...
一把拍開了某人的手。
林言也不惱，冷眸內有了笑意。
微不可見的，如冰雪初融的。
剎那間驚艷了人的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