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面的校園小道中。
跟在陸離秋身邊的嚴寬神情驚震至極。
那種溢于言表的駭然隨著陸離秋掛斷與吳青山的通話後便在臉上久久凝而不散。
雖然他听不到電話那頭說的是什麼。
但是陸離秋的對白他卻听得清清楚楚!
什麼夏家夏英男,他不懂。
可卻明白修武者這三個字的重量!
縱然說江大十八武道社林立,但多數學生都道听途說了那些並不屬于真正的修武者。
至于真正的修武者是怎樣的,嚴寬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難以接觸到那些。
只是不知道歸不知道,他也明白一個簡淺易懂的邏輯所在。
那就在真正的修武者面前,江大這些所謂武道社都不夠看的!
然而,真正的修武者卻也被陸離秋給廢掉四肢?
如此一來,陸離秋的實力都強到什麼程度?得有多麼地深不可測?
想到陸離秋之前說的那聲,滅一窩螻蟻是滅,滅十八窩螻蟻也是滅...
原本他還以為陸離秋是張狂個性使然。
可現在,隨著天安社的被滅,隨著其他十七社被成功震懾住,隨著那通電話的對白,嚴寬才恍然大悟,陸離秋並非無的放矢,而是真的具備不把江大武道社放在眼中的資本啊!
“離秋...”
行走了一段距離之後。
嚴寬再也按捺不住內心那驚濤駭浪的跌宕洶涌,略微顫著聲線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重要嗎?”腳步沒有做頓,陸離秋淡淡搖頭微笑著道。
對于嚴寬會再次問出這個問題,他顯得一點都不意外。
重要嗎?
恍然間。
嚴寬語塞了。
在陸離秋這話下,他不知該如何去作應。
如陸離秋所言,他也在剎那間問起了自己來,陸離秋是什麼人,這點對自己而言重要嗎?
然而嚴寬還是忍不住地再問道,“滅掉天安社,殺了蕭吏書,震懾十七社,還廢掉真正的修武者!既然你有這般通天能耐,為什麼還要空降江大來插班?”
“這些對你來說重要嗎?”
陸離秋仍舊是微笑著反問道。
話了不等嚴寬接話,繼續道,“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嚴寬,你無需去管我到底是什麼人,總而言之不會害你就是!另外,有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就好比潘多拉的墨盒..因為那些東西離你很遠,知道太多反而會成為心理上的某種束縛,而你的人生,就目前而言,就不應該牽扯到那些,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離秋,我不是那意思,我知道你不會害我,而且-而且就我這種貨色,有什麼值得你去加害的!我只是好奇..”嚴寬著急解釋起來。
可不等他把話說完。
陸離秋便打斷道,“那你現在還要好奇下去嗎?”
唰-
嚴寬愣住。
猛地陷入恍惚之中。
他冥冥中能感覺到,似乎只要自己點頭,那麼陸離秋很有可能將會給他解答心頭的疑惑。
只是,解答之後呢?
想著陸離秋那一聲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他不禁打了個激靈。
轉而苦笑起來,“不,不好奇了!”
“你只需要知道從現在開始,你嚴寬也有了後盾,這便足夠!走,回寢室歇著吧。”陸離秋含笑道。
......
與此同時。
遠在嶺南的最西部。
一輛加長林肯在許多聚焦目光中趕在最後的登船時間緩緩開上了停在港口的渡輪里頭。
茫茫海域中,這輛渡輪即將奔赴的目的地是海南島。
此番前去海南島,夏彥候並沒有帶上任何隨從。
一番關系的運作之下。
加長林肯一路綠燈通行,不管是身上的袖珍沙漠之鷹,還是林肯上的靈柩,至始至終都沒被檢查過。
從林肯的駕駛座上下來。
在渡輪啟行的汽笛聲中。
夏彥候臉色陰沉地一路走到了最頂層的甲板上。
從懷中掏出市面難以一覓的特供煙。
點燃深吸呼出一口濃霧後。
望著遠方那粼粼波動的海面。
他目光森然陰鷲。
此番前往海南島拜見青玄門,他不知道是福是禍,不知道是對是錯。
他只知道這是復仇的唯一途徑。
最保險的途徑。
同時,也清楚這一步踏出,那將是沒有任何回頭路!
而且,這一步只許成功,絕不可失敗!
因為失敗的代價讓他承受不起任何的報復。
不管是青玄門也好,或是陸離秋那賤種也罷,都是隨時可以輕易納了他的命。
“英男,為了你,為父已經不給自己留下任何余地了!”
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
夏彥候低聲喃喃自語。
沒有任何的歇息養神。
夏彥候就似雕像般一直杵在甲板上。
數個小時的渡輪行駛時間在黑夜的降臨中緩緩去到了終點。
嘟嘟嘟-
長鳴的汽笛聲驟作起了到站提醒。
杵立在甲板上接連抽了兩包煙的夏彥候這才回過神來。
臉上陰翳依舊。
兀自走回車艙中發動加長林肯。
迅速地離開了渡輪,融入到了入夜時分的海南車流中。
海口。
一處有市無價充滿著歷史痕跡的大屋中。
一名中年男人匆匆從外面跑進木香四溢的大廳里。
“出什麼事兒了?慌慌失失的!”
大廳里,一名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皺著眉頭看著來人不滿道。
“虎爺,江州來人,說有急事要見門主!”中年道。
“江州來人?誰?”林中虎努了努嘴,神色突然陰沉起來。
“他說他叫夏彥候!”中年道。
“夏彥候?江州夏家?老元為了感恩前往伺候守護的夏家?他們怎麼來了?”林中虎頓為愕然一呼。
也就在這時。
大廳的內堂中響起一道洪鐘之聲。
“讓他進來!”
中年人聞言趕緊恭敬喊道,“是,門主!”
緊著中年人的匆匆離去。
一道穿著白色長袍的身影從內堂里頭走了出來。
李青玄!
元祿的師傅。
近二十年來還未離開過海南島半步的男人!
“師傅,夏彥候怎麼跑到咱們這來了?”
隨著李青玄的現身。
林中虎先是畢恭畢敬地行了鞠躬一禮,再而輕輕呼問著道。
“不清楚,等他進來便知曉了!”
年過半百的李青玄目光深邃地搖頭淡淡一應。
不知怎麼。
無形中他似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仿佛在昭示著夏彥候的到來沒那麼簡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