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記得前些日子就是站在這扇門外，听到逐月問她是不是喜歡他，也清楚的記得她親口承認——對他所有的阿諛奉承和好話說盡，都不過是一場由她操控的戲而已。
都是假的。
他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件事，畢竟從她上回在龍吟宮暈倒以來，他就不打算再計較這件事。
他以為她像她這麼沒心沒肺的女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也沒不好的。
可是現在，她卻再次讓他想起來。
因為——她竟然可能對一個才見過幾次的男人產生了好感，甚至維護？
帝北羽喉結驀地滾了滾，“你就不怕那些東西檢查出來有問題，朕會治你的罪？”他凝視著她，語氣稱得上是平靜，“還是你覺得朕不會對你怎麼樣，所以這麼肆無忌憚？”
甦渺，“………”
不，不是肆無忌憚，而是刻意為之。
甦渺彎了彎唇，笑意甚至染上某種真誠，“點心上有癢癢粉、過敏粉、巴豆……大概就是諸如此類的東西吧。”她說，“可這些東西都是我拿來懲罰自己的呀，為什麼不能放？”
“你覺得朕會信你的鬼話？”
“我又沒把東西喂到您的嘴邊，您不會連我這種自虐的心思，也不允許吧？”
“………”
那她剛才心虛什麼？
顯然是現在才想到要改口的說辭！
帝北羽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那個野男人到底有什麼好？”
甦渺認真的想了想，“很溫柔。”
帝北羽瞳孔微縮。
下一秒，驀地拂袖從她面前轉身離去。
小綠試探著從她袖子里鑽出一個腦袋，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不見，它才看向身旁依舊望著門外的女人，“嘖嘖，承影真是太可憐了，好心送你回來，還要被你利用。”
甦渺半點不心虛，“我又沒干什麼，只是說他很溫柔而已。”
“……皇帝覺得你對他有好感，你沒否認。”
“哦，我也沒承認啊，他自己誤會的。”
“咦~~~你好壞啊。”
“是嗎？”甦渺溫婉的笑了笑，“畢竟昨晚的事情我這麼生氣，也不能讓他一個人逍遙快活啊。”
“是啊，畢竟你吃醋了，所以也得拉著他跟你一塊兒吃醋。”
“………”
甦渺瞬間斂去笑意，面無表情的盯著它，“從我袖子里滾出去。”
小綠已經習慣她這幅每次被拆穿就惱羞成怒讓它滾蛋的樣子，幽幽的嘆了口氣，“萬一他身為皇帝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從此以後再也不來找你怎麼辦？”
甦渺冷笑，“那就江湖再見。”
…………
帝北羽回到龍吟宮，獨自用了晚膳。
他已經很久沒有獨自用晚膳了。
林善的表情明顯驚訝，可又不敢問，只好默默的縮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帝北羽看著他這幅樣子就來氣，冷冷的道︰“杵在那兒干什麼，朕看著你就吃不下。”
林善受傷的低頭，“那奴才先出去，您吃完了奴才再進來。”
“站住！”
帝北羽冷冷打斷他往外走的動作。
林善心驚膽戰的看過去，就見帝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