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和小蝶離開這里,恐怕大長老也不會善罷甘休。神醫,我肯請你讓我和小蝶下來。我們絕不給你添麻煩的。”
這時,一個凌厲的聲音傳了進來。
“阿揚,把人留下。我有用。”只見斜陽中一襲灰色長袍氣宇軒昂的端木靜軒、手提一個大藥箱匆匆走進屋里。
鳳飛揚展顏一笑。剎那間芳華綻放,美得勾魂奪魄。
站在她對面的齊小蝶心中妒忌這如花的容顏。都是爹娘養的孩子,為什麼差離就這麼大呢?別人如雲端的太陽,自己就是那躲在黑暗中的老鼠。她不服,她也要做這人上人。
“阿揚,這二人有用。”端木靜軒邊說也把藥箱放在鳳飛揚旁邊的桌子上。轉身對二人道。
“留下你二人,隨園冒了極大的風險。故此,你倆必須每月獻出一定分量的血液供我們做研究。權當你們在隨園中吃住膳食應給的銀子。當然,你們也有權拒絕。”
端木靜軒刀削斧鑿的俊美面容上一片冰冷。阿揚不好開口的事,由他來做。這兩危險的蠱人,他也看定了。決不讓她興風作浪。因為,他從齊小蝶不安分的眸子中,看出了不甘于現狀的躁動。
齊阿大兩人對望一眼,眼里是去留的掙扎。半晌,齊阿大一咬牙問道。
“不知神醫每月要多少血液。”語氣中是無奈的悲憤,就說嘛!天下那有掉餡餅的事。山莊外的人,怕是更比莊里的人更貪婪。難道他們這一生,都要向畜牲一樣任人宰割不成?
齊阿大那雙陰沉的眸子中透出不甘的欲望!齊小蝶低頭不語,心里五味在陳不是滋味。
鳳飛揚看了一眼端木靜軒,眼中露出贊許的目光。順手從他打開的藥箱里拿出一支自動取血針管。雙從藥箱暗格中拿出一雙塑膠手套,準備帶上在取血。
端木靜軒低聲問。
“阿揚,就取一小管血液,夠嗎?”說著就從鳳飛揚手中搶過手套和針管。蠱人血液中有極大危險,他且能讓阿揚觸踫?
二人听說只取小手指那麼一小管血液,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齊阿大顫抖著嘴唇再次確認。
“神醫,真的只取這一點點?”
“嗯!不然你以為要取多少。”鳳飛揚在二人眼中看見了驚訝有不相信。若不是端木,她才懶管閑事呢!
這時,端木靜軒已帶上口罩和手套了。冷聲對二道。
“你倆誰先來?”端木話音剛落,就見齊阿大挽起衣袖,彎腰從靴幫上抽出一把弧形刃的小匕首,對著自己胳膊揮刀下去。
“住手,誰讓你動刀的。”鳳飛揚急時出聲呵斥住要割腕取血的齊阿大。她看見了齊阿大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心中不免有些同情這二人。
“不動刀割破手腕如何取血?”齊阿大一臉懵樣。齊小蝶更是瞪大眼楮。心想,阿大哥都自動取血了,難道還想要我們的心頭血?太過分了。
端木靜軒嘆了口氣,低聲道。
“挽起衣袖,把胳膊露出來,手放這上面。”說活間拿出一個小勢子放桌上,示意齊阿大一把胳膊放上面,又用塑料管扎緊胳膊露出靜脈血管。然後消毒取血一氣呵成,當取好血收放時,齊小蝶二人還在雲里霧里。
齊阿大壓位靜脈血上的酒精棉球,心里掀起了驚天巨浪。
這就,結束啦?
“請請問神醫,這一天要這樣的幾份?”話語中是震驚後的輕顫。可見他是多麼的不可置信。假若一天兩三次他和小蝶在承受範圍內,還是可以接受的。
多了,身體吃不肖。
鳳飛揚翻了個白眼。一天幾份?她要那麼多蠱血做什麼?再說了,人身總共就那麼多血。一天抽幾次還不死人呀!于是平靜無波的說道。
“一月頂多抽二次。這要看情況,如果研究沒突破,說不準一年半載都不需要。”鳳飛楊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玩笑。
“就只要這一點點?沒有騙我們?”齊小蝶尖叫,轉身抱住齊阿大又哭又笑。
端木靜軒和鳳飛揚二人趁機收拾藥箱閃人。剛走出偏院大門,就听見一個聲音在叫喚。
“神醫請留步。”只見齊阿大匆匆小跑出來,手中還拿個小布包。
“神醫,這是一本手抄本《萬蠱之源》,留在我二人手中是個禍端。請神醫收好,說不定對我和小蝶體內的蠱有所幫助。”說完巴巴地望能鳳飛揚。
鳳飛揚有些頭大,接過齊阿大手中的書,順手遞給身旁的端木靜軒。輕笑道!
“其實我個人是不喜那些蟲子蛇之類的。就拜托端木啦!有結果告訴我一聲就成。”話語間是無比的嫌棄。心想有人代勞真心好!
端木靜軒刀削斧鑿的俊美臉龐上寵溺一笑,柔聲道。
“阿揚,其實多了解些蠱蟲醫理對于將來有好處。咱們大啟的鄰國齊月國和商丘國地理位置偏山林,他們多數人善于養蠱和用蠱。所以有機會還是要了解的!萬一那天你遇到用蠱高手怎麼辦……”
端木靜軒巴拉巴拉把學習蠱蟲的好處說了一通。最後希望鳳飛揚和自己一會研究蠱血。
鳳飛揚自認識端木靜軒以來,從未見他說過這麼多話。驚得小嘴張得老大,粉嫩水潤的花瓣唇在夕陽余輝的映照下,泛出致命的誘惑!
端木靜軒望著眼前的小人兒,不覺渾身燥熱難安。真想把人攬如懷中,好好疼愛。可是,他能嗎?自己這寄人籬下的身份,還有那個霸道的七王爺……
“吁”怎地齊阿大正在旁邊站著。一幅有話要說的樣子!
端木靜軒搖了搖頭,用手遮住眼前耀眼的余輝。低聲問。
“齊公子有什麼要吩咐的事麼?”
“哦!是這樣的。這手抄本是小蝶母親的遺物,二位能不能看完後還給小蝶,讓小蝶對她母親也有個念想。”說完眼巴巴看著鳳飛揚。希望她能答應。
鳳飛揚展顏一笑,輕聲道。
“沒問題。我晚上讓人送來還你。”說完催促端木快走。她還要去小廚房呢!即然答應了司空絕影請人用膳。就該認真準備不是?
齊阿大見晚霞中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嘴吧張老大。
晚上就還回書,這動作得有多快,他們能記住內容嗎?
清風微涼,垂柳拂面。隨園在一片桔色余輝中美輪美奐,一淺灰一淺藍、一高大俊美一嬌小清逸的兩抹背影。在這如畫的花園中美成一道風景線,永駐端木靜軒心底。
他多麼希望永遠走不出這如詩畫卷啊!
小徑拐角處,鳳飛揚望著端木靜軒輕聲道。
“端木,按老方法把蠱血分別給智能分析機處理。你換換袍子衣後立刻來汀蘭院用膳,或許晚膳後結果就出來了!”抬頭看看天邊隱去的紅霞,唉了口氣道。
“也不知道淵他們樹種完了沒?”
“種樹?種什麼樹?”端木靜軒一時也整不明白。他只知道初春是萬物生長季節,沒听過誰家在大夏天種樹的。康王爺懂種植麼?他是一臉的不信?
這時,一個磁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鳳兒,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來來來,說出來讓為夫也高興高興。”一襲淺藍衣袍面若冠玉的康王從小徑深處匆匆而來。滿臉的笑容,眨眼間人就到了鳳飛楊二人面前。
端木靜軒心中一片苦澀,清淺的微笑凝固在唇角。王爺竟小氣如斯,為了趕走自己,竟然連他最得意的風雲步都用上了!唉!
鳳飛揚見康王衣袍凌亂,如玉的臉龐上還粘上幾點泥。不覺‘噗嗤’樂了,忙上前幾步掂起腳尖伸手幫他抹去泥印。嘴里嘀咕道。
“多大的人了,還像孩子一樣。種樹把泥種臉上去了!”柔軟的語氣中雖然有些小埋怨,可處處透著無盡的關愛。
彎腰笑得一臉燦爛的康王瞥了一眼旁邊的端木靜軒,亮若星辰的眸子中閃過無盡的小得意。仿佛在向端木靜軒示威一般,看見了吧!這天下,也只有本王配得上鳳兒!旁人,想都不要想。
鳳飛揚抬頭見這人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不覺也笑了起來。二人同一色系的淺藍色,在清風晚照中仿佛如神仙眷侶般讓人愛羨。
鳳飛揚見端木靜軒俊逸的臉上帶著無盡的落漠,眼眸中悲傷逆流成河!不禁大驚,荒忙問道。
“端木你怎麼啦?是不是剛才取蠱血時不小心濺到了?”說著急忙去拉他的手,打算幫他診脈。
那蠱血的毒性可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目前只知道它的腐蝕性比硫酸還強,被濺到會要人命的。
其實鳳飛揚不知道,蠱人也只有心頭血才具有腐蝕性。靜脈血沒有那麼大的作用,多數情況下被放大了!以至于誤導了很多人。
康王見自己的小女人傻啦吧唧的去問端木靜軒,是否被蠱血濺到?臉都氣綠了!那蠱血的厲害,他可是見過的。端木這貨分明是在找存在感,扮可憐博同情引觀注,太可惡了!
端木靜軒見鳳飛揚著急的樣子,于心不忍。壓住心頭的哀傷勉強一笑。
他知道,阿揚心中有自己。此生,足矣!
康王眼中閃利刃,望著端木靜軒咬牙道。
“鳳兒放心。端木自己是大夫,他肯定是累壞了,休息一夜就無事。晚膳也就免了,到時少做一個人的量啊!”說著不由分說拉起鳳飛揚就走。邊走邊輕聲細語道。
啥!自己就這樣被剝奪了用膳的權力?端木靜軒愣在當場。不過,轉眼又釋然了!
無論怕來如何變故,他知道。在阿揚的心中,有自己的位置!
從此無心愛良夜
任他明月下西樓
端木靜軒站在微涼的風中,望著那抹倩影,慚行漸遠。
眼角,有淚珠劃落!
“鳳兒,我身上好難受。不知是否被地里蟲子咬傷了,呆會沐浴時你幫我看看。”
“你親自參加種藍蝶樹苗啦?”鳳飛揚些吃驚!堂堂一王爺親自去種樹,說出來誰信?
“可不是參加了。那種樹的小子說一定要在日落前下地,否則難存活。”所以他把全部侍衛暗衛都叫上了,才堪堪在日落前種完。那場面,可謂是百年難見。你想呀!誰家會讓殺手去種樹?
“是嗎?王爺去種樹,該發什麼獎勵呢?”鳳飛揚歪看小腦袋冥思苦想。一幅萌萌噠的樣子,可愛極了。
康王邪魅一笑,低聲在鳳飛揚耳畔道。
“那就獎勵本王鴛鴦浴吧!”說完大笑著展開風雲步,閃了。
他怕再不走,屁股遭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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