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母親的對話很有趣。”林別不知道何時坐到了飄窗的軟墊上,“她不希望我和你走動,你要怎麼做?”
“她管不著。”梁久打開門將手機扔到崔秘書懷里,然後命令道,“這麼晚你還不回家,就留下吃飯吧。今天我想吃辣,你讓廚房有多辣做多辣。”
崔秘書面有難色地支支吾吾,他是一點辣都踫不得的,梁久明顯就是在刁難他。
“有問題?”梁久問,“沒問題就下去。”
崔秘書在心里嘆了口氣,下去準備了。
“你和一個秘書生什麼氣,他也是听命令行事。”林別搖搖頭,並不贊同她的做法。
“我媽派他監視我,我是想和他好好相處的,但是他三番兩次越過我去打小報告,我還不能給他點教訓嗎?”梁久重新坐到書桌旁,對著那些習題皺起眉頭,“林別,你還要不要給我講題。”
“題目可以講,話也得說開。”他走到梁久身邊,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我們談個條件吧。”
談條件?林別和她談什麼條件,他要什麼?
“我只要一點自由,恰好,你可以給。”林別將試題都攏到了一旁,然後讓梁久看著自己,“梁久,你我都被密不透風地保護著,我知道你需要空間,而我也需要點自由,我父母看重你母親的權利網讓我和你多走動,如果你樂意配合我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各取所需。”
“你能為我做什麼?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別一廂情願了。”梁久別過臉,並不願意和任何人做交換。
“我的手機,郵箱,所有聯絡方式都可以給你用,我家里的電腦和郵箱無人可以進入,我的手機除了防止別人竊听的裝置外是絕對保密的,有了這些,你想聯系誰,就聯系誰。”林別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個,于是更是好言相勸,“這些你不需要?”
這對梁久來說確實誘惑很大,她的所有聯系方式都在母親的監控下,就算是用外面的公共網絡,不出幾天也會被追溯到,母親要做的事情很明顯,就是切斷她和哥哥一切的聯絡方式,久而久之兩人必定生出嫌隙。
“我怎麼給你自由。”梁久抬頭和他對視,希望他能夠清清楚楚告之。
“很簡單,我來做你的輔導老師,我父母就會給我自由,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他們就不管我在做什麼。”林別又靠近一點,嘴角一勾,“到時候,你想做什麼,我想做什麼,都沒人知道。”
梁久被他的提議誘惑,也不能篤定他不會出賣自己,“你不可以出賣我。”
“我不輕易答應什麼,但是只要是我應允的事情,就絕不食言。”
林別的眼楮漆黑明亮,他堅定地看著梁久,讓她忽然覺得有個同盟也是很不錯的事情。
如果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們兩人也算關系特殊了。
這個認知莫名地讓梁久覺得安心,她也不是思慮多的人,跟林別一個陣線好處明顯大于壞處,于是伸出手,“林別,你不要騙我。”
林別站起來,清秀的面容春風拂面,他握住她的手,“放心,從現在起,你的秘密,我會護著。”
他說得認真,梁久一怔。
除了歐內斯特以外,梁久還從沒覺得自己和誰這麼親近。
“那你的傷……”梁久想到他胸前的那片淤青,看起來林則然不但脾氣暴,還有家暴傾向。
“這是家事,你不用理會。”
“打人是不對的。”
“我沒有說他對,只是不可避免罷了。”
梁久沉默了,梁閑雲就算對她再嚴格也從沒有動過她一根汗毛,想到這她又覺得林別有些可憐。
“你好像也不太愛吃辣,我去讓廚房準備些清淡的菜。”
林別輕輕的笑了,“現在覺得有愧了?我倒不用你可憐。”
梁久卻不是一個听話的人,她一陣風一樣跑到廚房,李管家正在指使崔秘書剝紅椒芯,見了梁久後趕緊解釋道,“你要的著急家里沒有別的,只有這一種辣椒了。”
梁久擺擺手,然後搶過崔秘書手上的活兒,“不用了不用了,該吃什麼吃什麼,辣椒的事兒當我沒說。”
李管家不樂意了,“小姐這是什麼打算。”
梁久知道李管家熱衷于折磨崔秘書,但是她也不能拿林別當犧牲品。
“我不想吃辣,最近上火呢。”梁久說罷指著菜台上的白菜苦瓜說道,“做點清淡的,清淡的。”
崔秘書巴不得遠離辣椒,他趕緊將青菜攏到身邊,打發人去清洗了,“小姐吃清淡點好,最近容易上火。”
李管家只能嘆息,他也心疼林家少爺,他隨著梁久的腳步走了出去,然後遞給了梁久一瓶藥水。
“這是我從老家帶來的,哪兒疼擦哪兒,有用得很。”
梁久接過藥瓶看了看,“還是你直接給林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