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廣友,你給我出來,有膽子拿東西,還沒膽量見人?當什麼縮頭烏龜?”童教授一邊往里走,還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
堂屋的木門沒鎖,只是虛掩著,童教授一腳踹開了木門,剛要抬腳往里進,一看屋子里的情形,頓時就愣住了。
一群跟來看熱鬧的村民也頓時炸開了窩︰“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屋子的白牆上到處都是血跡,堂屋正當中的地面上躺著一對兒老兩口,雙眼都被掏成了血窟窿,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那尊雙角邪神像就被擺在堂屋正中的茶幾上,六只血淋淋的眼球被穿在了神像的兩只犄角上,每邊三個,說不出的血腥恐怖。
童教授跟老張嚇得連連後退,我知道這種關鍵時刻,他們可以退,我必須上,于是一邁步走進了屋子里,先是上前摸了摸老兩口的鼻息,發現他們都已經死亡之後,沖著外面的人搖了搖頭,示意人已經不行了。
看著邪神像上掛著的六個眼球,我的心里有種不妙的預感,老兩口兩個人有四個眼球,還有兩個是誰的?
正當我琢磨的時候,西邊的偏房里傳來了聲音,我立刻起身,一腳踹開了房門,沖了進去,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雙眼被掏成了血窟窿,臉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正在用帶血的手指在白色的牆壁上畫著詭異的符hao。
“常廣友,你在做什麼?!”我大喝道。
听到我的聲音,他的身體一頓,身體顫抖了幾下之後,拿手指在臉上蘸了蘸鮮血,繼續在牆上畫還沒有完成的鬼畫符。
我剛想上前阻止他,卻听到他開口說話了︰“王先生,你救救我,我停不下來,我停不下來......”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可是我又該如何救他?
畫驅邪符?別說黃紙朱砂雞血這些東西沒有準備,就算準備得妥妥的,畫出來也要一段時間呢!看他現在這情形,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就要掛了。
我沖上去,一把抱住他,想把他的胳膊拉下來,不再畫那些詭異的符hao,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的胳膊就像是設定好了程序的機械操作臂一樣,不管我怎麼用力去拉,那胳膊根本就不受任何影響,繼續畫著那神秘的符hao。
怎麼辦?怎麼辦!我都快要急瘋了,忽然想起了茶幾上擺著的雙角邪神像,沖回了堂屋,一把拿起了邪神像,快步來到了茅廁中,把它扔了進去。
隨著邪神像落入臭氣燻天的糞池,我只覺得身上猛然一疼,那道連接我和邪神像的紅色絲線猛然斷裂了。
接著,屋子里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嚎聲︰“救命,救命!”
是常廣友的聲音,他終于從邪神像的控制中脫離出來。童教授和老張趕緊進屋,把他攙上車子,車子直奔醫院而去。
童教授並沒有跟車去醫院,而是留了下來,跟我做這里的善後工作。
“王東,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只知道這邪神像還有靈性,控制了常廣友,大概是想舉行什麼儀式,還好被我給打斷了,要是真的讓他做完,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樣的事情。”
“他為什麼要挖了別人的眼楮?”
“你問我,我問誰?這邪神像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從來沒見過。”
我說著,走進了西邊的臥室,想要看看牆上畫著的詭異花紋,因為我覺得它有些眼熟,就湊近了仔細觀察。
這一看不打緊,我只覺得腦海里嗡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一樣,兩眼一黑,整個意識都模糊起來。
等到我逐漸恢復意識,發現自己站在那個熟悉的祭壇中央,祭壇的四周燃燒著熊熊火焰,皎潔的月光正從岩洞上方的孔洞直射而下。
我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頭上長著兩只巨大的犄角,抬起頭看向天空,天空上掛著兩輪如玉盤般的月亮,正散發著冷冽的月光。
我心中一驚,知道自己的意識又被那雙角邪神給同化了,想要醒來,卻根本就無法脫離夢境。
正當我焦急無比的時候,只見祭壇四周有六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走了過來,他們的整個腦袋都隱藏在兜帽里,根本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他們每人端著一個巨大的盤子,畢恭畢敬的跪倒在了我的跟前,舉起了手中的盤子。
我看一眼那盤子中的東西,是六個又大又圓的光球,散發著微微的熒光,散發著無比you huo的香味兒,讓我忍不住想要把它們吞下肚。
這光球到底是什麼?我心中疑惑,可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彎了下去,把其中一個光球吞進了口中,嚼了起來。
那光球飽滿多汁,一口咬下,汁液頓時充滿口腔,帶著一股香甜的氣息,吃在口中享受無比。
我一口氣吃了五個,正待吃下第六個的時候,一陣風忽然吹過,其中一個人的兜帽被風給掀開了,露出了兩個黑洞洞的眼眶。
我心中一驚,猛然想起常廣友一家人眼球被挖下,然後插在雙角邪神像上獻祭的情形,心中陡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六個光球就是那一家三口的眼楮嗎?數量好像正好對得上。
念頭及此,最後那個光球立刻顯出了原形,是一顆血淋淋的眼球。我口腔中的香甜也在一瞬間化作了血腥的味道。
嘔!我一陣反胃,從床上坐了起來,彎腰吐出了一灘穢物之後,這才看清楚周圍的情形,這里是醫院的病房,我又一次光榮的成為了病hao。
童教授看到我醒來,慌忙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王東,你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我到底怎麼了?”
“你之前在常廣友家里,說要看看那牆上的符hao,看著看著就昏了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只好把你送來了醫院,醫生也檢查不出什麼毛病,只能給你先輸液。”
“常廣友呢?怎麼樣了?”
“命保住了,眼楮徹底沒救了,都被穿透了,裝回去也沒用。人也毀容了,醫生說他臉上那些傷口,是他自己用手指生生摳出來的,傷口撕裂的很嚴重,縫起來都很費力。”童教授一臉黯然的說道。
“他現在情況穩定了沒有?能見面談話嗎?”
“傷口都處理完了,應該沒問題,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主要就是防止傷口惡化感染,等傷口愈合。”
“走吧,去見見他,我想問問情況。”
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了,特別是夢中吞下眼球的事情,讓我現在想來還惡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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