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方便去？”見暖暖很久沒出聲，王思源有些失落的問。
“不，沒有不方便。”暖暖搖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我想考慮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王思源點頭，“但希望你盡快給我答案。還有許多手續需要辦。”
“一定。”暖暖點頭，“那我先走了。”
“明天見。”
……………………………………………………
走出公司，暖暖腦海里仍舊亂糟糟的一片。
無論和誰一起去巴黎，將來，勢必會在會場上遇見對方。
原本是想和楚君臨一起去，可是，如今……
她必須和楚君臨保持安全距離。離得太近，只會讓她覺得惶恐。
坐上去鄉下的車，抱緊那套陶瓷杯，腦海里竟忍不住浮現出楚君臨那張霸道的俊臉。
心，一時變得更亂。
掏出手機，撥了串號碼出去。
“暖暖，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一起吃晚飯嗎？”楊依然清脆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她永遠都很有精神、很有活力的樣子。
暖暖羨慕不已。以前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不能陪你吃晚飯了，我今天去鄉下。”暖暖說。
“哦，今天是伯母生日對不對？真是糟糕，忘記準備禮物了！”依然懊惱不已。
暖暖笑，“得了，還準備什麼禮物啊？回頭你給我媽打個電話，祝她生日快樂，她得高興好幾天。”
“那好，我頭我直接給阿姨電話。對了，你這會兒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楊依然問。
“嗯……”暖暖沉吟了下，才說︰“王思源回來了……”
依然驚了一瞬，問︰“你們見面了？”
“他現在是我上司。”
楊依然驚叫了一聲，“我只能說你們太有緣分了！”
暖暖語氣有些低落，“我們這算有緣嗎？如果……他可以早一點出現……”
听到暖暖語氣里的黯然，依然的情緒也被感染。
她不是不懂暖暖的意思。
現在，她已經和楚君臨發生了進一步關系，和王思源之間可謂是陰差陽錯。
“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依然也覺得很苦惱。
“還能怎麼辦呢？”暖暖輕吁口氣。“前幾天，楚君臨說帶我去法國巴黎看秀，我答應了。沒想到今天思源說帶我出差，也是那場秀。”
“不是吧？就這麼剛剛好？”楊依然翻個白眼，“所以，你要跟楚君臨去？”
暖暖沒有回答。沉吟了下，反倒是問楊依然，“你說……我應該和誰去？”
依然是最了解她的，她的決定，一定不會錯。
暖暖完全相信她。
楊依然正了正色，謹慎的思索了下，才回答︰“暖暖，如果我是你，一定是選擇跟思源一起去。”
暖暖沒吭聲，只等著依然繼續說下去。
“在楚君臨身邊，你永遠只是趙冰冰，而且……很快就要抽離。可是，在思源身邊不一樣，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做你自己。”
暖暖笑了一下，忍不住感慨，“依然，你真是最了解我的人。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用再考慮了。”
依然說的沒錯。
她能安然的做自己，何必要在楚君臨身邊當個替身？
做多了姐姐，她怕自己會忘了自己的身份，而真把楚君臨當做自己的男人……
………………………………………………
已經是深夜11點。
楚君臨回到家里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抬頭看樓上。
房間里，黑漆漆的，沒有亮光。
“夫人已經睡了？”他邊脫外套，邊隨口問樓下的佣人。
“夫人？夫人今晚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楚君臨解扣子的動作，驀地頓住。
眉頭皺起，“把手機拿給我。”
佣人立刻將手機送上來。楚君臨沉目撥出那串再熟悉不過的數字。
……………………
暖暖正和母親躺在一張床上，她安然享受著此刻的寧靜。
母親正和她絮絮叨叨的說著最近發生的事，她安靜的听著。
就在這時候，她擱在床頭的手機乍然響起來。
心，驀地一跳。
這種時候，能給她打電話的，會是楚君臨嗎？
暖暖伸手將電話拿過來，看到那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幾乎是下意識想要接起來听。
可是……
手，落在屏幕上時，卻遲疑著挪開。終究只是摁了無聲鍵，將電話擱在了一邊。
陳玉芬奇怪的看了女兒一眼，“誰啊？怎麼不接電話？”
“賣保險的騷擾電話，不接也罷。”暖暖下意識撒了個謊。“媽，您剛說到哪里了？繼續說。”
陳玉芬看了眼女兒，“你這丫頭，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哪里有什麼賣保險的這麼晚打電話的？真把媽當老糊涂了。”
被母親戳穿，暖暖有些無措。
怎麼也不想母親知道自己和楚君臨之間的關系，正苦惱著該說什麼其他理由來說服母親，可是，手機又響起來。
不依不饒。
她該想到的——這個男人怎麼會容許得了別人掛斷他的電話？
可是……
暖暖還是將手機直接掛斷。
面對母親關切的神情，她勉強笑了一下，抱了抱母親的手臂，“媽，您放心，我要是真的戀愛了，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那你這是……”陳玉芬側目看著女兒，滿目憂心，“不是被什麼人纏住了吧？”
暖暖笑開來，“您別替我擔心了。困了嗎？不如我們睡覺？”
她依然在笑，可是，心底卻在暗想，若是楚君臨再打電話過來她勢必會接的。
可是……
手機，卻始終默然無聲。
他……大概已經放棄了吧……
…………………………………………
另一邊，再次被掛斷了電話，楚君臨面色沉下去。
這女人……
此刻到底是在哪里？
鄉下？還是其他地方？
一夜不歸家，電話也不接，一個女人在外面是不是安全？
凜眉，他轉而改撥向左的電話。
“上次幫我查趙暖暖時，有查到她家的地址嗎？”
“有。”
“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來。現在就要！”
楚君臨吩咐完畢，直接將電話掛了。剛剛脫下的外套，現在又穿了上來。
等到向左將地址發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抓過車鑰匙，出了門。
……………………
母親睡著了，睡得很安詳。
暖暖卻始終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
最終，披了件睡衣，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以防臨時有電話會吵到母親，便一起將手機帶了出來。
給自己倒了杯開水，站在窗邊，仰頭看著窗外的月色。
月色荒涼，看得連心都變得荒蕪起來。
也許，她真的該快一點和楚君臨生個孩子，快點擺脫這樣的生活。
算一算，最近這兩天就應該靠近排卵期了。
正胡思亂想著，被自己隨手擱在餐桌上的手機乍然響起來。
在這樣靜謐的夜里，鈴聲顯然異常突兀。
她一驚，幾步過去便將手機抓過來。
見到屏幕上閃爍的那串號碼，心頭禁不住跳動起來。
在安靜的環境下，她幾乎都能將自己的心跳听得清清楚楚。
這麼晚了，他居然還沒睡？
沉吟了下，到底還是耐不住，將手機接起來。
“你是不是在鄉下？”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語，楚君臨直接問。
低沉的嗓音，透過電波，遠遠的傳過來，敲擊著她的耳膜。
就像拍在她心上一樣。
“嗯……”
“幫我開門，我馬上就到。”
“什麼？”暖暖驚訝不已，“你別開玩笑了！”
她只以為這男人騙她。
這麼晚了，怎麼會突然跑到這里來？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楚君臨一副不想和她多說的樣子，便直接把電話切斷了。
暖暖下意識朝窗口看去，只見窗外有兩束強光穿透黑暗，直朝她家的方向慢慢駛過來。
天！
他不會真的來了吧？
自己要怎麼和媽解釋？而且……
母親一叫她名字，一切豈不是就穿幫了？
不敢多想，她幾乎是立刻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
再熟悉不過的車，緩緩在家門口停下。
暖暖就站在門口，光影從她背後投射過來，只穿著一件絲質睡衣的她，在暗影下看起來越發的縴瘦。
楚君臨就靠在駕駛座上，眯起眼，睥睨著她。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大半夜將車開到了這里，一路上就像著了魔似的，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緒。
只是……
見到他的那一剎那，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見她依然站在那兒，沒有動。楚君臨拿了手機，不急不緩的撥電話。
“還不過來，是想讓我進去？”楚君臨挑眉，視線始終凝著她的身影。“我不介意進去拜訪一下岳母。”
“我馬上過來！”一听這話，暖暖抓著電話就奔了出來。
她只穿了雙室內的免拖鞋，身上的睡衣更是單薄。
就這樣沖出來，冷風刮過來，她冷得打了個寒噤，趕忙鑽進楚君臨的車里。
那幽香撲鼻而來，楚君臨緊繃的神色微松了一些。
側目，見著她身上單薄的睡衣，眸子沉郁了些，揉進幾分深色。
抬手，將車內的暖氣打開。
“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暖暖問他。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再把暖氣開大一點，我冷。”暖暖邊說著，邊彎身去弄暖氣。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絲質睡衣，材質很滑。
她這一彎身，一邊的睡衣滑下，露出一邊圓潤的肩來。
她立刻去抓，可是，另一邊又滑了下來。
楚君臨喉間一緊，長臂一探，便將她抓了起來。下一瞬，另一手箍住她的腰，眼神看緊了她，“你故意的，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