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段書淳覺得奇怪的,也是她喪失了記憶,但是卻還是記性很好。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而且還能讀書寫字。她甚至懷疑這段記憶到底是這樣被媽媽剪切了的。難道媽媽真的有這樣神奇的功效?
胡款款知道以後,就覺得更加慌張了。她不知道段書淳當初來到自己家里是因為失憶的,她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傻,除了傻還是傻。傻了就可以欺負,傻了就好欺負。所以就不斷地欺負她。結果現在听說她的母親竟然是自己堂兄廠里的紅人,自己也是非常震驚。
段書淳當然知道他們也只是外面听說的,道听途說。對于真正的白玫瑰,他們可能知之甚少。但是起碼她知道了自己媽媽的故事,雖然有點久遠,雖然沒有自己的戲份,但是這個可以包不夸張地說,那是她生命的序曲。
看看胡款款還有胡盧斯的面容,感覺他們就是現在一個流行詞匯里面說的那種“土豪”他們經濟發達,但是頭腦簡單,有著很直接的為人處世方式還有比較粗俗的辦事精神。但是這正是幾十年來爆發戶精神的體現。沒有這種敢闖敢作的精神,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暴發戶,不會有那麼多的農民變總裁的夢想了。
段書淳努力地配合胡錢錢和胡款款的說話,他們兄妹想見可以說是闊別多年。一下子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他們說起很多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都在酒杯里面飄出來了。
一聊就已經聊到了大半夜,估計堂哥是不準備回去了,就留在這個屋子里面。段書淳覺得很晚了,有些困頓,也就辭別了胡錢錢,和單 謀休息去了。
在床上,段書淳又陷入了無限的失眠當中。她覺得自己真的太過倒霉,失去的太多太多了。她對胡款款和胡錢錢兄妹兩人可以談論那麼多的童年往事,感到羨慕嫉妒恨。自己的童年在哪里?自己童年的伙伴在哪里?
翻來覆去,她不知不覺就走進了朦朧中。
她夢見自己又變成了那個小小的女孩兒,在湖心的小島上面,無憂無慮地玩耍。小島很小,里面只有她,她媽媽,還有她的外婆。雖然人少,但是卻代表了三個世界,是三個輩分的三個人。其中,媽媽和外婆,雖然是親生的骨肉,但是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思想世界。
媽媽是喜歡到外面闖蕩的,但是只有外婆才有能夠跨越這個湖水的本事。穿越湖水的竹排,被外婆隨便地放在家門的門前,但是白玫瑰試過把竹排放到水里面,結果一上去,竹排就不斷地顫抖,好像要沉下來的樣子。
那是外婆給湖水和竹子施加了咒語。外婆覺得媽媽到外面打工,並且生下段書淳,是她一生中教育兒女最大的失敗。不但沒有守住自己的家園,而且還發生了非常不幸運的事情。可以說是丟盡了她的面子。
但是人不能與世隔絕,就算什麼都可以自己做,有的東西還是要出去買的。于是每個月三天的趕集,成為了她們母女倆最大的期盼。因為只有那三天,外婆才會親自駕駛竹排,到外面的世界去。
外婆覺得媽媽到外面去,學壞了,就是因為長大了。為此,她在湖水里面找到一種能夠抑制生長的藥。那種藥很有一種刺激的氣味,但是她還是被迫吃了。第一次吃下去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皮膚火辣辣的,上面的死皮嘩啦啦地掉下來。到了後來就麻木了,皮膚的脫落,就好像掉頭發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可是媽媽卻不斷地跟媽媽爭吵,說要讓段書淳順其自然。可是外婆決定了的事情誰能改變呢?她暗地里又給了她別的藥。說是可以長大的,要吃得比外婆給的還要多。結果兩種藥相互作用,一方面原來的藥物讓她和嬰兒般長不大,另一方面新的激素又讓她不斷地生長。兩種藥物相互作用,又提高了她的智商。這樣,她就變得漂亮而又聰明伶俐了。
至于她有沒有上過學,她就不知道了,連在夢里都不知道。但是總的來說,還是經歷過了學習的過程的。她也納悶自己怎麼拿起報紙就會看了,後來沒有電腦,沒有接觸過的服裝設計自己一摸就會了。
她覺得整個人在迷糊中,卻又是在現實里。可能是因為太過糾結這樣的事情,把自己弄醒了。她醒來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就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空洞的洞穴里。
原來她是被單 謀卷進了被窩里面。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把單 謀弄死了。感覺真的好像李白說的“忽魂悸以魄動”的感覺。現實生活中找不到的東西,夢里,哪怕知道可能是假的,哪怕是自己想出來的,都希望能夠看清楚。
可是她已經醒了。她覺得自己從過去跌落到了未來,跌落到了赤裸裸的現實生活當中。她覺得自己的生活非常孤單,但是聯想到過去三個人相依為命的生活,現在幾十人在一起住一個大別墅,幾十人在家庭產業里面上班,算是很大的改善了。可是為什麼,自己偏偏要去尋找那片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回憶呢?
單 謀非常理解段書淳的處境,沒有特別的想法,只是靜靜地在旁邊陪著。段書淳也安靜地享受這樣的陪伴。如果單 謀像別的好事者那樣,說什麼自己可以幫忙,自己給她想辦法,說不定段書淳會反感,因為那不是誰一腔熱血就可以解決的。
胡錢錢不愧是農民企業家出身,身上充滿了暴發戶的闖勁兒。昨晚已經聊到三更半夜,今天早晨竟然天亮就醒了。而且還一點不疲憊,說走就走。段晨空說自己要上班,請司機幫忙送他回去,但是段書淳說,她可以送胡錢錢。因為她也會開車,只是好久沒有摸過了,乘此機會,正好可以練習練習。
單 謀充滿懷疑地問︰“你行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