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急太監急……
媽的不對，他才不是太監。
燈熄了後，他們並肩躺著，寂靜的夜色在兩人身邊環繞。
良久，宋宋最先打破沉靜，“你去找顧宛若了？”
“嗯。”
“是不是勸過她。”
“顯而易見。”
“是不是也把我們可能要離婚的事情告訴她？”
這一次，男人沒有說話，選擇了默認。
躺下的宋宋不免笑出聲，聲音比白天要清脆，充滿無窮無盡的嘲弄和諷刺，“你覺著顧宛若喜歡你，她听到我們離婚的消息，豈不是美滋滋，又能讓我給她道歉，一舉兩得。”
男人怔了幾秒，聲音遲疑低緩，“我沒想那麼多。”
輪到宋宋不吭聲了。
她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听出了無辜，也許真的是沒想那麼多，但沒辦法，他已經做了。
顧宛若顯然在等待這件讓她一舉兩得興高采烈的事情。
第二天，宋宋一大早便起身，撥了許凝心的手機號碼和她告假。
“不用這麼麻煩。”隔著電波，許凝心聲音很是無奈，“這段時間劇組里的人多數都像是過節似的，沒有主角拍戲，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我一有時間就會過去。”
“唔，不用這麼麻煩，你處理好自己的事就行。”
掛了電話，宋宋遲疑三秒鐘。
不得不說，顧宛若的戲份真他媽多，少了她根本不行。
她提高車速，用最短的時間抵達醫院門口。
來過一次自然認得路，不一會兒，宋宋已經站在病房門口，還沒進去就聞見里面的香水味。
這比她最討厭的消毒水味還難聞。
敲門，里面傳來清脆的女聲，“進來。”
宋宋應聲進去，對方正在吃早飯，看到她沒有絲毫的意外，倒是很客氣，“嫂子啊，來，坐吧。”
她提著包，單是倚著桌邊，沒有動。
“吃過了嗎，沒吃的話我這里有，還是熱的。”顧宛若熱情地招待。
“不了，說幾句話就走。”
“哦……”顧宛若露出笑眯眯的神情，喝了口加了淡奶的咖啡，“嫂嫂想和我談什麼，只有幾句話嗎？”
“難不成你以為什麼。”
“道歉不是只有一句話就能表達嗎？”
“我說我要道歉了嗎？”
“……”
這臉打得可以。
顧宛若手端咖啡杯的動作僵硬遲疑，面部表情也相當地難看，語氣瞬間逆轉，“那你過來干嘛？”
“來看看你死沒死啊。”宋宋聳了聳肩，不經意間露出美麗的笑容，“畢竟我想害你，當然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死了才好。”
“宋樂！”
“別這樣。”宋宋微微笑著，不急不緩的樣子，“宋樂這個人已經死了。”
她說這話的神情莫名得讓人恐慌。
顧宛若眼楮一動不動，低垂著頭，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心髒仿佛停止了一般。
然而宋宋並沒有揪著宋樂死了的話題，深呼吸一口氣，“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宋樂的？”
“我也想知道你什麼時候你是宋樂。”
“不久之前，有人幫我恢復部分記憶。”
部分記憶。
這四個字在顧宛若的腦海里回蕩，也就是說，她並沒有全部想起。
心中多少松了口氣，說話的底氣也增加不少，顧宛若抬了抬下巴，“你和二哥去墓園的時候。”
宋宋不免一怔。
原來如此。
當時顧余還提醒她不要經常去墓園，被人看見的話會暴露身份，沒想到第一次去就暴露了。
“你不打算告訴你哥嗎？”宋宋抿唇淡笑。
“你不是也不打算告訴他嗎？”
“我有我的理由。”
“那我也有。”顧宛若跟著話應，“我心里清楚就行。”
“知道我是宋樂，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謀害我嗎。”宋宋慢悠悠放下包，說話的語氣溫溫淡淡，“謀害後心里很舒服嗎？”
“看到你不舒服就行。”
“這麼希望我處于下風？”笑了笑，“不管怎樣都想要我給你道歉，不然就告上法庭。”
顧宛若遲疑幾秒，“是。”
“你哥他非要逼我低頭，為此我和他吵了一架，嚷著要離婚。本來我是想給你道歉來著，但突然覺得不劃算，畢竟你既能收到我的歉意也如願以償讓我們分開。”
顧宛若沒說話，手中的咖啡還是溫熱，可她覺得涼了。
“你可以去告法庭，不過別忘了，你落下的一枚象棋還在我手里。”宋宋抿唇很是溫和，“我想，如果我刨根究底的話，應該不難找到你陷害我的證據。”
畢竟那是事實。
“你想干嘛？”顧宛若的聲陡然變了。
“不想干嘛，你要是和我爭的話，我奉陪到底。”宋宋自始至終都是散漫的樣子，“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告訴顧至深我是誰，他不向著我，總歸是向著宋樂的。”
顧宛若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
她知道宋樂在自家哥哥心目中的地位。
這件事，顧至深不難猜出是顧宛若故意陷害，但他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畢竟是自己的妹妹。
可如果宋宋告訴他她就是宋樂的話。
也許顧至深會為了討好宋樂，不把妹妹當一回事，甚至要求她給宋樂道歉。
顧宛若此時此刻的神情正是宋宋想要的，心滿意足地呼了口氣。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哥你就是宋樂？”顧宛若忽然問道。
“這個不重要吧。”宋宋看了眼窗外的明媚陽光，打了個哈欠。
“告訴我理由。”
“呵，既然這麼想知道。”停頓了下，“我是宋樂的時候能俘虜他的心，不免想看看換一種身份他是不是還愛我，畢竟緣分這個東西說不準，他就和我羈絆上了，其他阿貓阿狗都瞧不上。”
其他阿貓阿狗。
是在意指顧宛若。
說話的語氣那麼欠揍，顧宛若很想沖上前扇人，可身子動不了，就算能動，她也沒法做。
眼睜睜看著宋宋心不在焉抬手看了下腕表，感嘆那時間差不多了，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好好養病，別氣壞身子。”宋宋臨走前笑眯眯地道，“如果對我有什麼意見的話盡管提出來，反正我也不會改，你氣壞身子可就不劃算了。”
門關上的一剎那，一個抱枕扔了過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