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說要剁手，孫總嚇得屁滾尿流，差點跪下來低頭認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顧太太啊，如果知道的話，哪有膽子冒犯呢。”
顧至深唇際勾勒著冷淡地弧度，“所以呢，你是想說不知者無罪？”
孫總低頭，算作默認。
明眼人都能猜出來，這個善于交際的孫總怎麼可能不知道宋宋就是顧太太，剛才確實是色膽包天了。
其他混跡商場的老一輩也許不太關心這些事，認不出宋宋的另一層身份也正常。
“嗯？”顧至深把目光投向自家媳婦的身上，“你打算怎麼處置？”
宋宋沒有抬頭，眉目不動，“隨便，和我無關。”
“他剛剛摸你手了，你覺著無關緊要？”
“還沒踫到。”宋宋言簡意賅。
“因為沒踫到所以你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顧至深的語氣逐漸冰冷，“顧太太你真是大方，是不是哪個男人都能踫你。”
聞言，原本冷靜從容的宋宋陡然變了臉色。
又惱又火地瞪向男人，眼楮里冒著火焰，“你有病吧。”
“我是有病才閑得來找你還看到你差點被人佔便宜。”
他們這邊不知不覺吵了起來。
狡黠的孫總趁混亂的時候連忙開溜。
從洗手間過來的許凝心听說他們在公眾場合吵起來了，只覺神奇。
一個是脾氣好的宋宋，一個是在公眾面前維持儒雅紳士形象的顧總。
這兩人吵起來……還真像是听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那你就不要管我啊，什麼都不要管。”宋宋已經站了起來，手提著包準備走。
顧至深臉色陰沉如水，直接抬手攥住她的胳膊，“不準走。”
紅了眼眶的她背過身子不讓其他人看見。
許凝心見此，忙勸道︰“這都什麼事啊，好端端地吵什麼，不嫌丟人嗎？”
說著她拉開他們兩個，平心氣和地道︰“回去說行不行？”
“我和他她無話可說。”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許凝心，“……”這麼默契還無話可說，猝不及防撒了一把狗糧。
宋宋一手挎包，一手撥開圍觀的人群走了出去。
在身後的許凝心急切道︰“哎哎，你等等啊。”
說著，一邊推了下顧至深，“你倒是追出去啊，偶像劇里的男主都要追出去的。”
然後把女主抱在懷里說一些令人感動的話。
現實是……顧先生幼稚得像個小孩，傲嬌散漫，“走了就走了，我為什麼要追。”
許凝心翻了個白眼，“你兩怎麼搞的，剛才為什麼吵架？”
“不是剛才。”他淡淡道，也沒多做解釋。
之前兩人就鬧別扭，剛才只是導火線。
沒有追出去的顧至深一個人坐回車上，寂靜的夜沉悶的空氣，像是枷鎖似的勒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男人修長的手輕輕敲擊著方向盤，突然感覺煩躁得很。
…
自從和顧至深鬧別扭後，宋宋一直住在自己的小公寓里。
還好她沒有听男人的話，尚未把家搬走，不然連個娘家都沒有。
又恢復一個人的生活，每天收工後便去超市買菜。
宋宋提著購物袋下車，準備上樓的時候，發現一抹略微熟悉的身影。
心陡然慢了半拍，以為是顧至深，定楮看去，發現是顧余。
微微的失落後，她還是笑吟吟地打招呼，“你怎麼在這里？”
“看不出來嗎，我在等你。”
這個男人天生的冰塊臉，說任何話都是面無表情，鏡框下的眼底深邃黑幽。
“找我，有事嗎？”宋宋問道，“我還要回家做飯呢。”
說完有些後悔，這貨不會要去她家吃飯吧。
這要是被顧至深知道的話……不對，干嘛要在意他的感受呢。
“給你說個故事。”顧余的身子微微靠在樓梯扶手上，低啞的嗓音再度響起，“和顧至深有關，想知道嗎？”
“我要是不想，你就不說了嗎？”
“當然不會。”還是要說。
宋宋，“……”那干嘛問她想不想知道。
見她無奈撇嘴的小模樣，顧余的唇際似乎多了幾分微笑，不過很快消失。
“你男人，從剛出生就很受歡迎。”
顧余的指尖不知何時多了香煙，深戲了一口，繼續道，“從前，現在，以後都是，很多人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事情。”
宋宋眨了眨眼，“所以呢？”
“在那些人當中，最喜歡他的是個啞巴。”顧余提到這兩個字時，神色變了變，“她傻，胖，別人總愛嫌棄她，欺負她。”
“就因為外表就嫌棄？”
“還有一個原因——她喜歡顧至深，別人覺著她不自量力，嫉妒的驅使下為所欲為。”
宋宋抿了抿唇，不知作何感受，“那顧至深喜歡她嗎？”
顧余終于笑了，可眼底卻半分笑意都沒有，“他不配喜歡。”
突然想起許凝心之前說過的話。
這兩兄弟和某個姑娘是三角戀。
唔，好像有點明白了。
遲疑片刻，宋宋問道，“說話這麼酸，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啊？”
顧余沒回答。
宋宋又問，“喜歡人家就追啊，那丫頭人在哪里？”
顧余還是沒回答。
宋宋這才發現這個男人的不動聲色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沉默不發，眼底黯淡下去。
是不是問錯話了。
宋宋嘆了口氣，問錯話也不是她的錯啊。
不知如何是好時，一輛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停靠在她的周身，車窗搖下，露出顧至深的俊臉。
宋宋偏過頭，男人已然下了車，大手順其自然摸了摸她的臉頰。
她條件反射地躲開，沒好氣瞪過去。
再回頭，樓梯口已經沒有顧余的身影。
這個人總是來無影去無蹤。
“知道我要來，買這麼多菜？”顧至深厚皮厚臉地問。
宋宋根本不去看他，漠漠道︰“三天的口糧。”
“蔬菜存太久會壞，總得有人幫你吃。”
“樓下有狗。”
“……”
唔，這妮子好不給面子。
顧先生黯然一會，又打起精神振作起來，屁顛顛貼了過去，“還生氣嗎？”
宋宋直接轉過身不理他。
他繼續像只小尾巴似的跟著，“昨天拍了一條項鏈，挺適合你的。”
“我不喜歡戴首飾。”
“上回你在微博看的車也不錯，要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