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深面無表情地問︰“她來做什麼？”
“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三小姐去了樓上，也不知做什麼。”
“什麼時候？”
“下午三四點。”
這個時間點，婚紗剛剛好被送來。
雖然不該懷疑自己的妹妹但這種事，除了她沒有旁人會做得出來。
幼稚，低劣。
回到臥室，宋宋已經安然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了似的。
顧至深捏了捏她的臉，毫無動靜，他低笑了聲“睡了？”
她沒說話。
這妮子裝睡的本領還挺強的。
他沒有再打擾她，洗漱後躺在另一側，手順其自然環住女人柔軟的腰身，軟玉在懷還有何求。
第二天，顧宛若早早地過來。
就算她不來，顧至深也會主動找上她的。
“哥。”顧宛若親昵地叫了句，抬手摟住男人的胳膊，“待會你送我去片場好不好？”
她的樣子很無辜，沒有絲毫的心虛。
顧至深淡淡睨了眼，不露痕跡抽回自己的臂膀，“你有司機。”
“我想要哥哥送嘛。”
“我還要上班。”
顧宛若聞言，不高興地撇了撇小嘴，坐在椅子上，托腮自認為可愛惆悵，“哥哥果然不疼我了。”
“昨天你來這里的？”顧至深忽然問。
“唔……嗯……”
“沒听你和我說一聲。”
“我就是順路經過，想看看哥哥在沒在家。”顧宛若低下頭，“手機沒電了，所以沒提前說聲。”
顧至深眉目稍稍地皺起，沒有多問。
這時，宋宋從樓上邊打哈欠邊下來，剛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
顧至深看她這樣子，忍不住低笑，走過去扶了她一下，“眼楮還沒睜就下來，也不怕摔著。”
宋宋揉了揉眼楮，長長打了個哈欠，“我沒找到一次性牙刷。”
“主衛有新的，你先去洗漱，待會吃飯。”
“嗯哼。”
說話的整個過程，都忽視了在旁邊觀看很久的顧宛若。
仿佛她就是個局外人。
顧宛若怔了怔，心底格外的失落，“哥哥……”
“怎麼？”
“你真的喜歡她嗎？”
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顧至深像是認真思考一番才說道︰“我只知道，我既然娶了她，就會一直對她好。”
“像對我一樣嗎，只是盡哥哥的義務？”
“宛若……”
顧宛若閉了閉眼，忽地笑出了聲，“二哥說得對，其實你挺無情的，對宋宋如此，對那個誰也一樣。”
顧至深自始至終保持沉默。
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宋宋嘴里含著牙刷，突然間覺著，這里洗手間的隔音不太好，外面說什麼話她都可以听到。
那個男人的聲音和話語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既然娶了她，就應該對她好。
那也只是盡丈夫的責任吧，和感情無關。
洗漱出來後，宋宋還是和往常一樣，溫溫和和的，笑起來很甜，看到顧宛若後也招呼了聲。
顧宛若態度冷淡，裝作沒看見似的，把臉別過去。
她也不介意，坐下來，手握著杯子喝了口紅豆漿。
“今天要去重新買婚紗嗎？”一邊喝，一邊問道。
顧至深漫不經心地嗯了聲，目光投落在自家妹妹的身上。
顧宛若低著頭，不知面部什麼神情。
“哎，可惜了那件漂亮的婚紗。”宋宋低低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緣故給割壞了。”
“我會調查清楚的。”
顧至深一邊說著，繼續看自己的妹妹，“宛若，怎麼不吃東西，沒胃口？”
顧宛若驚了驚，抬起頭哦了聲，忙拿起勺子舀了口粥，“我想等它涼一涼來著。”
“是麼。”男人眯了眯眸，“可是這個本來就是半溫的。”
顧宛若一怔。
到底是個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大小姐，偶爾能刷耍點小心眼但在哥哥面前還是容易暴露。
顧至深不急不緩地繼續道︰“說吧，昨天你來我這里到底是做什麼的，不可能只是瞎逛吧？”
“我真的只是……”
“宛若，老實交代，我不會追究太多。”
已經是半逼迫的口吻。
始終不敢抬頭的顧宛若壓低聲音，“我來這里就是隨便玩玩，也沒做太過分的事。”
“毀掉你嫂子的婚紗也不算過分？”
“我就是看看，沒想到會弄壞。”
顧宛若說著說著，快要哭了似的委屈神情，“那麼漂亮的婚紗，哥哥你都不為我設計一套。”
“你不是還沒對象嗎。”顧至深淡淡道，“你要是想要的話直接說就是，沒必要搞破壞。”
“我知道錯了。”
顧宛若在這方面一向乖巧得很，只要她肯低頭認錯，什麼都好解決。
“做錯事就該有懲罰。”顧至深這回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三個月的零花錢縮減一半。”
“啊……不可以。”
“那就縮減三分之二。”
“更不行。”顧宛若急了，“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小心我告訴媽媽。”
她從小大手大腳地花錢，已經成了習慣，怕她太野所以零花錢會有限制。
限制後根本就不夠用，更別說縮減了。
顧宛若干脆貼著自家哥哥的身側，嘟起小嘴哀求，“不要這樣子嘛，我知道錯了。”
“三個月而已。”
三個月……一個月都接受不了。
而且她很清楚哥哥的果斷堅決，既然限制她的零用錢，自然也有能力讓她無法從別人那里借到錢。
大概是被纏煩了，顧至深眉目挑了挑，“你求我有什麼用，弄壞的又不是我婚紗。”
言外之意，弄壞了誰的婚紗就該求誰。
顧宛若是極不情願去求宋宋的。
她冷淡地瞥了眼宋宋，沒說話。
“我看還是算了吧。”宋宋到底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微微低下頭，“一件婚紗而已，沒必要追究太多。”
“你是指我的婚紗不值錢？”
“……不是。”
“那是什麼意思？”顧至深似乎要追究到底的樣子，“你很不在意我給你設計的婚紗。”
“真不是……”
宋宋頭疼地摁了摁眉心，這到底讓她怎麼做是好，一邊是小姑子一邊是丈夫。
算了，什麼也不管了，低頭吃自己的飯，好在他們放棄這個話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