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實在是好奇那位“從天而降”的公子磨了宋其琛好長時間才把宋其琛說動,松了口。
穆清當即就是變了臉色,招呼著阿大給她拿一身女裝來。
“你要女裝做什麼?”宋其琛不解,穆清素來都覺得女裝太過繁瑣,一直都是男裝短打,干淨利落。
不過宋其琛有幸見過她著了一身大紅的嫁衣,只是新郎成親當日反了悔,穆清是來廟宇之中為他剃度的。
彼時宋其琛的那只眼楮剛剛用藥,無塵怕他傷了眼楮,用白綾給他蒙上了。
听了師兄們說起這件事情笑的肚子疼,沒想到穆清就站在他身後,不過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兩個人從那以後就做了朋友。
“好看。”穆清認真的想了想,覺得自己去見的是一位公子,怎麼著也不能這麼隨便不是。
看了看宋其琛,又看了看自己,一雙杏眼滴溜溜的轉了轉,叫住準備去給她拿女裝的阿大,讓他拿一件宋其琛的外衫來。
阿大說了聲是,就下去給穆清拿衣服去了。
“不出半月,詩酒就已經出了名,連帶著你也成了一個亮點。”穆清撇撇嘴,還有些委屈,“最近的姑娘們都不喜歡我這麼干淨利索的模樣了,你這款小白臉受歡迎的很。”穆清掐著宋其琛的臉,手下的皮膚滑嫩的讓身為女人的她都有些自卑。“還有你這白衣,折扇……店里的白色絲絹都賣脫銷了。”
“那有什麼辦法,我又看不到。”宋其琛嘴上說的無所謂,心里倒是高興了。
“虛偽!”穆清送他兩個字,他倒笑著接受了。
“多謝夸獎,畢竟無奸不商嘛!”
付容與看到宋其琛回來的時候剛想打招呼,下一秒就看到了穆清,愣了不過三秒就馬上進了房間。
付容與坐在自己的房間里,一雙眼楮思考事情的時候亂轉,她怎麼會來,付容與心想。
穆清沒看到他,笑著同宋其琛說著話,貼心的虛扶著他。
“你倒是把那位公子叫下來,說說話聊聊天,病情也能好得快一些是不是。”穆清口干舌燥,把宋其琛送進來扶他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
“他昨兒發了高燒,不知道怎麼樣了,你自己去看。”宋其琛接過茶,喝了一口,往二樓付容與的房間望去。
“我一個姑娘家家的,自己去不太合適吧?”穆清裝作認真的糾結這個問題,秀氣的眉頭皺了又皺。
宋其琛瞥她一眼,想著穆清也不是那種拘小節的姑娘,果然見她眼楮里閃著興奮的光。
“那我上去了。”著了外衫的穆清穿著男裝還是有些翩翩公子的模樣的,最起碼樓下吃飯的姑娘們都看了不止一眼。
“付公子?”穆清假模假樣的敲了敲門,沒人應她,她便色眯眯的推開了門。
宋其琛命人給穆清收拾了一間房出來,按照她對漂亮公子的興趣來看,最少得都要住上兩天,里面那位……少說也要有一個月左右。
穆清進去有兩個個時辰,沒有宋其琛的吩咐,誰也心癢癢的就是不敢去偷看,直到打烊兩個人才出來。
“宋老板人呢?”付容與環視整個酒樓都沒看到宋其琛的身影,就問了問在他身邊經過的小伙計。
“老板看兩位遲遲不出來,上房頂賞月去了。”小伙計乖乖的答了話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付容與同穆清對視一眼,穆清就揉著胳膊高聲道:“我餓了,阿大有沒有給我準備吃的?”
“還是那幾樣,姑娘請。”阿大擔心宋其琛一個人不方便,一直候在大堂,正巧也給穆清備了吃食,等著她出來。
付容與琢磨著宋其琛大概不是賞月,同穆清點頭示意之後就上了屋頂,尋宋其琛去了。
宋其琛支著一條胳膊側躺在屋頂上,面對著付容與。宋其琛今日用了藥,在眼楮上蒙了一條白綾,付容與覺得有意思,伸手想給他他扯下來,宋其琛拍掉了他伸過來的手,付容與怎麼說他都不肯取下來。
他這模樣好看的緊。
付容與一時想的出了神,宋其琛叫了他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付容與問他。
“付公子莫不是在想心上人,我叫了你好多聲你才回神過來。”宋其琛覺得沒趣,將兩條胳膊枕在腦袋下面,晃著一雙修長的腿,好不自在。
“心上人啊……”付容與盯著宋其琛移不開視線,旋即笑了起來,“心上人沒有,我這二十年來,倒是有個讓我摸不透的人。”
宋其琛來了興趣,轉過身來,依舊用著剛才側躺的姿勢,語氣中有些藏不住的小興奮,“誰啊?”
“宋老板不知道?”付容與挑眉揚了唇角,嘴角帶了抹玩味的笑。
“我?”宋其琛腦子轉了轉,笑著回答他。
“原來宋老板知道,我還以為你會猜上一猜的。”付容與說。
“呵,”宋其琛覺得這人是真無趣,明明是他最先不理人的,“不說了,喝酒。”
酒是六十年的陳釀花雕,宋其琛剛打開酒壇的蓋子就聞到了香味,當即心情就好了。
“這酒香的很,付公子嘗嘗。”宋其琛看不到,付容與幫著他倒酒。
付容與平時不喝酒,但是這酒香濃烈,嘗嘗也是可以的。
“來,”付容與拿了酒盞同宋其琛踫杯,“多謝宋老板款待。”
宋其琛也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酒過三巡,付容與有些醉意,便知道自己這是到了極限,就停了酒杯。
回頭又去看宋其琛,宋其琛哪里是在喝酒,分明同平日里喝茶水一樣。
“宋老板好酒量。”他平日里對喝酒一事不太感興趣,酒量不好,沒想到今日遇上這樣一個酒量如此深的人,佩服極了。
“嗯?”宋其琛不知道付容與喝了多少,他才剛剛開始喝而已。
“今天來的那位姑娘,是宋老板的心上人?”付容與看著月亮,問正在喝酒的宋其琛。
“不是,我同她……”喝了酒的腦子轉的有些慢,宋其琛想了片刻才想起來付容與說的姑娘是穆清,“付公子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宋其琛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也能這麼八卦。
“只是見那位姑娘似乎……與眾不同。”付容與憋了半天,著實想不到用個什麼樣子的詞來形容穆清。
“她若是听到了,定會沖你笑笑,然後指不定想什麼法子整你。”宋其琛說話間又多了一個空酒壇。
那個姑娘……
付容與第一次見到穆清的時候那股子瀟灑的模樣還真的以為這就是個男人,沒想到她竟然是穆家的女兒,未來的家主。
這麼不修邊幅的樣子讓付容與有些羨慕,尤其是在穆清知道付容與身份的時候,穆清還和以前一樣。
“那姑娘人不錯,只是不知道會便宜給誰。”付容與低頭喝了口酒,有些急,嗆的他突然咳嗽了起來。
“付公子沒事吧?”宋其琛也給付容與嚇了一跳,怎麼喝個酒還嗆著了,這麼虛弱?
“沒……”付容與漲紅了臉,擺著手。“這酒這麼烈,看來宋老板的酒量是真的好。”
“哪里哪里,”宋其琛打著哈哈,又想到這人昨日還在發熱,“付公子病還沒好,今天就到這里吧?”
付容與想想也是,起身整了整衣衫,準備扶著宋其琛下樓。“付公子下去吧,我是來賞月的,月亮還沒下去,我怎麼能下去?”宋其琛又喝了口酒,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
付容與身上有傷,想想也是,就同宋其琛說了聲有事叫他,就從屋頂下去了。
“你真的不認識他?”穆清見付容與下去了,偷偷的從房間里翻了上來,只是沒想到迎來的就是宋其琛的質問。
“沒見過,越國王城里的漂亮公子十成有九成我都熟識,這人萬一是外邦來的……你別說,這麼一想還真的有可能。”穆清撒謊的功力見長,也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信的。
“其琛,你怎麼就……就把他留下來了?我的意思是……萬一他真的是外邦人,救下來不是會連累你嗎?”穆清小心翼翼的揣摩著宋其琛的臉色。
“我當時……只覺得這人的聲音我許是在哪里听到過,還沒想起來他就過來親我。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師父向來都要我仁愛世人,我就留下他了。”
“就……這樣?”
“就這樣,不然還能怎麼,我真的跟那天一樣是個花痴麼?”宋其琛嘴角帶著一抹賤笑,讓穆清都有點想抽他的沖動了。
“我明天想吃紅豆糕,你做。”穆清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我要去睡美容覺了,位公子漂亮的不得了,是個不錯的目標。”
“好。”宋其琛笑了笑,穆清盯著他不敢眨眼,片刻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原來宋其琛笑起來這麼好看的啊?
“可有他的下落?”來人急匆匆的,一雙眼楮里有著道不明的情緒,又問,“可是傷到了他?”
“主人,他功夫實在是厲害,我們兄弟折損多半才勉強和他打成平手……一時失手,錯傷了他。”回話的人唯唯諾諾,尤其是在說到那人受傷之時,更是底氣不足的望著他家主人,生怕他會被一刀砍死,“不過兄弟幾個看到他進了一家酒樓,便再沒出來過。”
主人剛揮手示意殺了他,他便馬上說出了那人的下落,主人的眼楮里神色不明,讓他起來帶路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