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沒看到你們一行人,將你們誤傷了。”
一道清明的聲音傳來。
溫潤,有禮,透著絲絲疏離。
看著白衣之人緩緩落地,青年感到隱隱蛋疼。
瑪德,作戰時背對著他們的四眼金剛都察覺到有人,你特麼真看不見?!
還有,這道聲音......應該是十五六歲的人發出來的,十五六歲就達到第二境界七重天高級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還是再確認一下吧︰“在下唐突,不知閣下......今年貴庚?”
谷無涯挑眉,稱呼這麼快就由前輩變成閣下了?
“十五。”
腳下是黑色的土地,身後是森綠的環境,周圍是屬于四眼金剛的鮮血,一襲白衣之人立于此處,顯得分外突兀。
“十五......”青年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氣血,再次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在下是清風學院的一名學生,攜師弟師妹們完成學院任務,其中一項是四眼金剛的內丹,不知閣下可否割愛,將內丹賣與我們?”
清風學院,是這片大陸享譽內外的第一學院,院長更是大陸第一人。
谷無涯瞥了一眼對方身上的服飾,心道︰反正這些東西都是要拿出去賣的,能進入清風學院的非富即貴,說不定還可以從這些小鬼身上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個小鬼的某人開口︰“可以。不知你們要拿什麼和我換?”
青年︰“這是我等在深南火山脈附近僥幸獵到的紅狐所制成的圍巾,閣下可拿此物贈與心悅的姑娘;另外,火狐的內丹在此,可用于緩解寒毒;火狐的尾巴,可用于制作法器或為火屬性法器加成......”
看著眼前紅紅火火的物件,谷無涯眼楮亮了亮,紅狐等級雖然不高,但卻十分稀有,而且看這青年,這是打算將整只紅狐都拿出來的節奏!
再加上......紅色可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但面上,谷無涯表現得波瀾不驚,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
“閣下,整只紅狐的精華部分都已取出,在下希望以這些東西換取四眼金剛內丹......”
“師兄,你瘋了嗎?!”話還沒說完,女子尖叫出聲,“這些都是成品啊,就換一顆未加工的內丹?!”
青年觀察了一下谷無涯的神色,發現對方面具後的眼楮毫無波動,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又道︰
“......另外,如果閣下不喜歡這些,在下這里有一張拍賣行的入場券,閣下可以將這些拍賣掉!”
“師兄!!!”女子意圖阻止,但青年直接一閉眼,將入場券塞給了谷無涯。
女子不敢上前搶,但目光像餓狼一樣盯著入場券。
過幾天就是拍賣行百年慶典了,可不比平時的入場券啊啊啊啊啊!師兄到底是怎麼想的?!
谷無涯看著女子的神色,心下奇怪,一張入場券而已,非富即貴的他們怎麼這樣一副表情?
應該是好東西,收下收下!
在青年忍痛的眼神下,谷無涯清了清嗓子,開口︰“最後一個要求,將四眼金剛其他精華部位幫我整理好。”
頂受著女子要吃了自己的目光,谷無涯說出了這句話。
青年很干脆︰“成交!”
反正已付出了這麼多代價,最後這個要求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
青年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內丹,谷無涯則賺得缽滿盆余。
青年一行人走遠,隱約還可以听見他們的談話聲︰
“師兄,你為什麼要用整只火狐和拍賣行的百年入場券來換一顆內丹?”女子看上去憤憤不平,還讓我們作苦力!
青年嘆了一口氣︰“今天是任務的最後一天了,時間上來不及,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他實力比我們差,直接搶過來便是;可偏偏......”
遠處的谷無涯︰所以,他這是要的少了?
青年繼續︰“剛才我問他是誰,他只說叫他無名就好,江湖上並沒有這號人物......這人還一直戴著面具,且有著大量丹藥,所以身份應該十分強大且見不得光,這人還是少惹的好......”
谷無涯想起----
青年︰“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谷無涯一臉高深莫測︰“師尊一直教導我們低調行事,如果不介意,稱呼我為無名便可。”
嗯,瞎掰一個師尊出來!
青年鞠躬︰“無名公子,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谷無涯︰“但說無妨。”
青年︰“閣下可否將一些丹藥轉賣與我?在下願出......”
谷無涯及時制止了他︰“丹藥不賣與人,望見諒。”
丹藥在拍賣行才能賣個好價!
青年一臉失落︰“打擾了。”
------想了想這段對話,谷無涯只覺得牙疼︰
這麼文縐縐的對話和措辭根本不適合老子好嗎!!
以後無名公子這個身份還是少用的好!
谷無涯抬手撫了撫那條火狐圍巾,嗯,手感真好!
鮮艷的紅色在一襲白衣之上格外耀眼。
盯著潔白的衣袖,腦海中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一個人------
霍十一。
小十一最喜歡的就是白色了,她整個人也跟白色十分相像,對待人就跟白紙一樣沒有別的心思,傻的可愛,單純的可愛。
可是......
谷無涯不禁攢緊了拳頭,一定會把你從那里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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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元越國 將軍府
“勿納,拍賣行百年慶典就要開始了,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池將軍擼著胡子,將一張入場券遞給池華卿,滿意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兒子。
池華卿等級停留在第二境界五重天,從開始修煉到現在,已經一個月,這種修煉速度不可謂不神速!
池華卿一襲青衫,面色比初見時好了太多,眼角兩顆黑痣使其看上去溫和親切,手持青木折扇,恍若濁世佳公子。
“好的,父親。”池華卿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谷無涯,你沒有約好何時與我相見,在哪里相見,我也不會刻意尋找。
但你可知,從遇見你的那一天起,一直以來壓在我心中的不安,竟消散了許多。
這不安來的莫名,去的也莫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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