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到了顧洛寒，江小魚一下子清醒了。
她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兩個人，略有些發愣︰〞師傅？大師兄？〞
見她醒過來，原本還在說話的兩個人齊齊回過頭來。
楚柯臉上是擔憂之後的驚喜，幾步走到她跟前，扶著她起來，溫暖的手撫上她的額頭，試探著她的體溫，溫柔地問她︰〞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江小魚搖了搖頭，拿下額頭上的手，不太確定地問楚柯︰〞師兄，你剛才是在說，我被下毒了？誰給我下的毒？師傅麼？師傅為什麼要給我下毒？〞
她好歹也背著孟昭陽把他珍藏的那些錄像帶看了個翻天覆地，對于剛才那樣的對話不算陌生，楚柯說的話，她莫名其妙地被鬼壓床，啊不是，她莫名其妙地又犯了睡眠癱瘓癥，再結合錄像帶里熟悉的劇情，不難猜測到，她是被下毒了。
嗯，讓她想想，孟昭陽的錄像帶里，那些中了毒的女孩子後來怎麼了？
唔，似乎，很快就會有一個體型彪悍，滿臉凶相的男人出現，形容猥瑣地對女孩子說︰〞小美人，今晚，讓大爺好好疼疼你！〞
而那些女孩子們就會哭的梨花帶雨似的，卻又癱倒在床上動彈不得，嘴里先是喊著〞不要啊∼∼∼不要啊∼∼∼〞，緊跟著就喊〞唔啊啊，哼啊啊，嗯啊啊∼∼〞
所以，她待會兒也要喊〞不要，不要〞了麼？
她有點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先喊〞不要∼∼不要∼∼〞，還是嫌麻煩，直接繞過這一步，一開始就喊〞唔啊啊，哼啊啊〞呢？
理論上說，她不應該跳過應有的步驟，可是從效率上講，如果注定要喊〞唔啊啊〞，她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
江小魚拿不定主意。
同時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師兄，待會兒，是你來疼我嗎？〞
雖然，她不知道〞疼疼〞是個什麼意思，不過看錄像帶里那些女孩子哭的那麼傷心，大概〞疼疼〞是真的很疼吧？
她听陳挺講過醫生給病人們做手術的場景，似乎跟錄像帶里演的很像，只是現在技術進步了，不用給病人喂讓人渾身無力的毒藥了，而是變成先給病人打麻醉，等麻醉劑起作用以後，再用手術刀劃開肚皮，該切的切，改縫的縫。
唔，听上去就很疼的樣子。
大概，〞疼疼〞就是這個意思吧？
她還不知道，她的大師兄不但人帥演技好，還是個杏林高手呢。如果說，待會是大師兄來〞疼疼〞她的話，總好過那種五大三粗的漢子麼。
畢竟，病人的主觀感受也是很重要的。有一個長相帥氣的主刀大夫，心情也會好很多，手術時的意外情況發生比率也會跟著降很多。
于是，江小魚誠懇地請求楚柯︰〞師兄，待會兒，你疼我的時候，能不能把我眼楮蒙起來，我有點暈血。〞
正準備好好安撫一下人質情緒的楚柯︰〞……〞
呃……那種猥褻少女的混蛋他還從來沒有演過，不太有經驗啊……
而且，為什麼小師妹這樣說的時候，他會自動腦補了他〞疼〞她的情景，畫面看上去……有點唯美？他看上去……非常溫柔？
甚至有點期待了？
楚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江小魚的話，沉默地不敢開口了。
孟昭陽笑呵呵走了過來，挨著床鋪坐下，拍著江小魚的肩膀告訴她︰〞小魚兒放心哈，阿柯不會對你怎樣的。你是我們重要的籌碼，他現在還舍不得傷了你。〞
明明還是那個江湖術士的臉，明明滿臉寫的都是笑意，明明說話的語氣還是一貫的不羈，可是江小魚敏銳地感覺到，她的師傅孟昭陽，和平時不一樣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她說不上來。
似乎，是看著她的眼神，多了那麼一點點同情？還是沖她笑著的嘴角，帶著幾分猙獰？亦或者是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不再是她印象中四處招搖撞騙，靠著三寸不爛之舌混吃混喝的龍虎山大天師，而是一位錦衣玉食中長大，生就一副傲視眾生的貴公子？
尤其是他的坐姿，不再是縮頭縮腦的樣子，脊背挺得筆直，下巴微微抬起，看上去，居然和顧洛寒的身姿有幾分相像。
江小魚莫名有點慌張。她試探著問道︰〞師傅，您為什麼說我是籌碼？您這是要……賭博嗎？把我壓上了？不行啊，萬一賭輸了，您就沒有乖巧可愛善良聰明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打掃房間還勤奮刻苦修煉志向遠大的乖徒兒了。〞
孟昭陽看著她，笑的十分開心。他眼眸中那殘存的一絲對她的同情已經消失，閃爍著炙熱的光澤。他拍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告訴她︰〞小魚說的不錯，為師就是在賭。不過你不是我的賭注，你還不夠格做我的賭注，充其量，你不過算是……誘餌罷了。能幫我釣上我一直追逐的大魚，也算你功不可沒。〞
江小魚更加心慌了。她的臉煞白煞白的，一雙大大的眼楮里滿是驚慌失措和不安。
楚柯看著不忍，想要勸孟昭陽兩句，剛說了聲︰〞師傅……〞
孟昭陽擺了擺手，不耐煩理他。起身接了個電話，剛問了一句︰〞你現在收了多少了？〞便獨自走了出去。
隨著他的離開，江小魚被遮擋的視線得以恢復，她這才看清楚，原來她一直睡在一張單人床上，房間很空曠，除了她躺著的單人床以外，便是兩張沙發，上面的紋理都亂了，大概是孟昭陽和楚柯睡覺的地方。另外還有一架簡易的茶幾，上面胡亂堆著幾袋子吃完了沒來得及丟掉的外賣。
除此之外，房間里只剩下一台筆記本電腦了，擱在茶幾上，擠在一堆外賣袋子中間格外的出類拔萃，還亮著的屏幕上一條綠色的線條格外明顯，旁邊的數字不斷變化著，一直在降低，線條上方有幾個大字，她辨認了一會兒認出來，寫的是︰〞榮昌科技。〞
榮昌科技？那不就是顧氏集團嗎？
她在顧家呆的久了，對這個名字听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還知道顧洛寒的太爺爺，也就是顧氏集團的創始人就叫顧榮昌。
所以，那條綠色的線條，是顧氏集團的股價走勢圖了？
沒吃過豬肉，誰還沒見過豬跑了？這樣的圖，她天天都能在顧洛寒的電腦里看到，沒人教她她也了解一二了。
嗯，的確是了解一二，她知道，一，紅線是漲了，綠色是跌了，二，上行線是一直在漲，下行線是一直在跌。
看著股價走勢圖，顧洛寒的股票一直在跌？還跌了很多很多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