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從後視鏡又看了眼趙芊羽，沒有說話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從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趙芊羽開始的障眼法騙了他和蕭景，沒有查到她竟然是‘幽靈’培養出來的人，以至于有些事情現在淪陷了，卻也無法挽回。
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那麼多萬一和幸運。
這也是為什麼蕭景這次提前回來了，和他也只字不再提趙芊羽的緣故。
“趙芊羽，不要辜負了蕭景的苦心。”顧北辰在帝皇附近的路邊停下。一旁就是地鐵站，人來人往的商業圈，有些嘈雜。
“辰少……”
趙芊羽紅了眼楮，這一刻的她，仿佛想要抓住的最後一根繩子也快要斷了。
“活得好，比什麼都重要。”顧北辰聲音始終平靜的沒有太多波瀾，“人如果死了，還有什麼可能？！”
趙芊羽眼底已然全是濕潤，淚水更是糊住了視線。
“蕭景不說，不問，不追了……”顧北辰目光落在前方帝皇那高聳的大廈，緩緩開口，“你又何必讓他以後痛苦？”
趙芊羽睫羽顫抖的厲害，她甚至因為抗拒，嘴角都不停的顫抖著無法說話。
“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情，我也不會答應。”顧北辰墨瞳漸漸變得深諳，“蕭景是我兄弟，整個帝皇我可以為了他的幸福拿來拼……可是，我不會因為兄弟情義而盲目，拼一個讓他不可能幸福的結果。”
顧北辰微微向後側睨了下說道︰“雖然你想要的，也不是整個帝皇，不過就是一個牽扯到你上面人利益的項目……但給你了又如何？人的**，是會膨脹的！”他看著趙芊羽那變化的臉繼續說道，“其實，你自己也有想過，上面的人會不會利用你和蕭景的‘關系’，一而再，再而三？！”
最後的結果，要麼是蕭景死，要麼是趙芊羽死！
趙芊羽的死，他不在乎。
可蕭景……不行！
“走吧！”顧北辰收回視線，如雕似刻的臉上，全然是冷然一片，沒有任何的人情味。
他的人情味，只是給予身邊的人。
從墨宮回來的他，不相干的人，他早已經沒有了多余的人情味……
何況，趙芊羽有可能會讓蕭景義無反顧的去死呢？！
“我只是想要努力一下，我想要為我和蕭景的未來努力一下！”趙芊羽仿佛不甘心的說道，“最後我如果真的要死才能結束，我會讓蕭景徹底斷了對我的念頭。”
顧北辰輕‘呵’了聲，視線越來越深的淡淡開口，“下車！”
趙芊羽嘴角翕動了下，還想說什麼，可她卻知道，顧北辰不會給她機會了。
她閉了下眼楮，一把揩去臉上的淚水，下了車。
顧北辰偏頭看著趙芊羽隨著人流進了地鐵站，墨瞳微暗。
她，到底還是不了解蕭景。
最後如果真的要走到趙芊羽只能死才能解決的地步，那結果一定是……蕭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所以，現在蕭景選擇了抽身，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趙芊羽，都是最好的選擇。
顧北辰收回視線，啟動了車往帝皇失去……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帝皇頂樓。
電梯門才打開，就听到想蕭景訓斥的聲音傳來……顧北辰微微蹙眉了下，視線劃過倚靠在秘書室門口的甦珊身上。
“辰少。”甦珊見顧北辰來了，起身打了招呼。
“一早上都這樣？！”顧北辰輕咦出聲的同時，人進了辦公室。
“差不多。”甦珊轉身先去拿了待批的文件後才去了顧北辰辦公室，“辰少，蕭景這是吃火藥了？”
“自己心里的憋著氣，總是要發出來，人才能舒爽了。”顧北辰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索性摁了內線給蕭景，“等下來我辦公室。”
那邊兒先是停頓了幾秒後，才傳來蕭景悶悶的聲音。
“辰少，需要給蕭景放個假嗎？”甦珊有些擔憂，“我覺得他需要緩沖一下。”
“不行。”顧北辰打開文件掃了眼，拿過簽字筆簽了字，“把他工作安排滿了。”
“啊？！”甦珊有些意外。
顧北辰合起文件說道︰“從現在開始，至少半年內，不給他任何閑暇……”頓了頓，他緩緩靠在椅子上，目光幽深的說道，“另外，不允許出國！”
甦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擰眉看著顧北辰，一臉的不解。
顧北辰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淡淡說道︰“需要出國的，我會過去……蕭景就給我綁死在洛城。”
正說著話，蕭景敲門走了進來。
他站在門口，目光對上顧北辰看過來的視線，還搭在門把上的手，攥了攥。
“你先出去吧！”顧北辰收回視線看向甦珊。
甦珊點點頭，拿著簽好的文件轉身……在經過蕭景身邊的時候，微微緊了眉心看了他一眼。
“辰少。”蕭景在顧北辰對面坐下，輕輕嘆了聲。
“決定了？”顧北辰問道。
蕭景點點頭。
“既然決定了，那就徹底放手。”顧北辰聲音始終平淡，卻透著不容置喙，“拖泥帶水，你應該很清楚，首先害得就是她。”
蕭景深深地呼吸了下，點點頭。
“為了讓你能盡快的麻痹自己，接下來，帝皇除了必須要去國外親自處理的，我會過去，剩下的，全權你負責。”顧北辰說的隨意。
“……”蕭景嘴角扯了扯，“辰少，你這不合適吧？”他當即不滿，“我還沒有脆弱到需要用工作麻痹自己，你這明顯的是趁機給自己理由，又做甩手掌櫃。”
“有嗎？”顧北辰挑眉了下，薄唇邊兒溢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其實，你不覺得用……我是為了你脫離痛苦，才在這樣的時期，還將帝皇全權交給你負責，是一種信任……更舒服嗎？！”
“我一天到晚信了你個邪！”蕭景不滿的吐槽了聲，隨即偏頭看向了窗外……
帝皇的樓很高，在頂樓，已經沒有任何遮擋物。
而站在這樣的高高在上的地方，也並不是能夠掌控所有。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事情，不是你能把握的……
也不是任何一件事情，都沒有遺憾。
之于楚梓霄，也之于蕭景……遺憾，仿佛變得無奈而無力。
“辰少，”蕭景開口，“其實，我現在挺懷念和你在英國的那段時間……”他嘴角劃過一抹澀然，“至少，恣意！”
沒有蕭長青的約束，沒有梟哥的隨時召喚……只需要陪著辰少小打小鬧，然後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