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顧萌萌扯了扯嘴角，一抹苦澀的笑意泄露了她心底的哀傷。
她很想把顧年時說得話告訴她，卻無法啟齒。
林安歌看著她，內心掠過一絲疼意。
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萌萌，有件事，其實我一直想要跟你說，並不是有心瞞著你……”
林安歌俏麗的眉緊了幾分，眸光里有猶豫。
“格格，是不是關于Leo？”
到底是多年好友，顧萌萌一下就猜到了。
林安歌咬唇，緋唇上落下一片密密的齒印。挑了挑眉，溫笑道。
“知我者，萌萌也。”
“格格，你快跟我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陸大總裁什麼時候有了孩子？”
顧萌萌暫時壓下心底的哀傷，好奇問道。
“四年前，我十八歲生日時……”
陳年舊事，再一次掀開。
林安歌的心，痛到麻木。
顧萌萌瞪著一雙泛紅的眼楮，小心翼翼得開口相問。
“那一晚的男人，是陸大總裁？！”
“嗯。”
林安歌緩緩低頭，眸光里滑過一抹無言的荒涼和落寞。
顧萌萌听到她肯定的回應，剛剛還哀傷遮蓋的雙眸，覆上一層淺淡的霧氣來。
“格格，你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林安歌見她臉色比之前要好了一些，跟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里稍稍放松了一點。
即便自己不願再提及當年之事。
但有些事，想瞞也瞞不住了。
“……”
林安歌挽了挽嘴角，沒有出聲，只是笑笑。
顧萌萌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眼瞼扯開，不解道。
“那個Johnny又是誰？”
“是Leo的干爹。”
“干爹？”
顧萌萌愣了愣，瞬間明白過來，噘了噘嘴，眸底露出一絲鄙夷。
“格格，那個傲慢無理的家伙，怎麼會成為Leo的干爹？”
“傲慢？”
林安歌的印象里，顧雲霄一直都是瀟灑不羈的，從來沒有傲慢無理過。
或許，她不知道。
只有對待自己在乎的人，他才願意放低姿態，輕松面對。
“從我第一次在機場見到他開始，這家伙對我就很傲慢。我當時就懷疑，他怎麼會是Leo的爸爸，果然不是……”
“哦？”
林安歌還真是從未見過傲慢的顧雲霄是什麼樣子？不免對此產生了興趣。
兩人聊著天，顧萌萌心里的負擔也慢慢減輕了不少。
急救中心。
小會議室內。
顧年時和陸翼遙並肩站在窗前，兩人神色同樣嚴肅凝重。身穿白大褂的顧年時率先開了口。
“陸總，你想要知道什麼？”
“你說呢？”
陸翼遙寒瞳眯了眯，看向窗外。他雙手抄兜，一身冷冽。
顧年時的手放進白大褂的口袋里，唇角微微抽了一下。
“你懷疑，我姑姑和你大哥還有糾纏，甚至有染？”
“只是有染嗎？”
陸翼遙墨瞳瑟縮了一下，淡淡道。
“陸總，長輩的事情，我不便插言。但令嫂欺負我姑姑，你是不是應該管管？”
顧年時清雋的臉上浮出一抹冷色，不卑不亢道。
“若你姑姑和我大哥真的有染？那我大嫂前來問責，自是應該。”
陸翼遙難得的維護林智妍。但他真正所關心的，並不是這件事。
“呵，陸總這話，好像手里握有我姑姑和令兄出軌的證據？”
顧年時笑了笑。
“若我有，你會怎麼做？”
“我會替我姑姑向你和你大嫂道歉。”
陸翼遙眉頭一掃，幽深的狹眸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冷聲道。
“顧年時，你這樣維護你姑姑，你爺爺和你爸爸要是知道，作何感想？”
“陸總，我並不是因為她是我姑姑，我就維護她。而是，我相信事實。不像有些人，僅憑道听途說就去懷疑一個人，否定一個人。”
“事實？”
陸翼遙唇角一勾，噙出一抹諷意。
“你知道什麼才是事實？”
“有時候，人親眼所見的都不一定是事實。更何況是道听途說。”
顧年時偏頭，看著身邊這個權傾雲京的男人，內心翻滾著復雜的情緒。
陳年舊事。
能不提及，便是最好。
“呵，好一個道听途說。顧年時，若我找到證據，看你還會不會這般風輕雲淡。”
“好，我等著。”
顧年時笑了笑。
陸翼遙唇角噙出一抹冷意。“好了，這個話題暫且壓下。我就問你，你和歷城的顧安和是否有往來？”
顧年時怔了怔，隨即回道。
“沒有。”
“希望沒有。”
陸翼遙料峭的唇抽了抽，幽深的狹眸凌厲許多。
“……”
顧年時淡淡的笑了笑，將目光收回。
兩人靜默了半秒，陸翼遙徐徐開了口。
“顧年時，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有何需要，盡管提？”
“不需要。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賀蘭熙。”
顧年時知道，陸翼遙指得是林安歌和林晏晏的事情。他勾了勾唇，淡然道。
“不論你為了誰，但都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陸翼遙是睚眥必報的人，也是一個知恩投報的人，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
清冷寒音，擲地有聲。
透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強勢，不容任何人抗拒。
顧年時笑了笑，眉頭輕揚，溫聲道。
“好。等我有需要時，再來告訴你。”
陸翼遙又道。“還有，有時間你跟你姑姑說說，我大哥不是什麼好人。讓她離他遠一些，不要一錯再錯。不然，今天的事情只怕沒完？”
陸翼遙說完這句，還不待顧年時回應，便折身朝外走去。
顧年時俊眉一沉，佇立了三秒。重重得嘆了一口氣，才緩緩走出去。
這兩個雲京數一數二的權貴風雲人物，交織著太多的過往舊事。
這些事。
不是他們而為，卻或多或少和他們有著很深的聯系。
兩人回到顧年時辦公室時，顧萌萌情緒已經好了許多。
林安歌見他們進來，趕緊扶著顧萌萌站了起來。
抬起頭來，見兩人神情都有點嚴肅，澄眸中翻滾著一絲疑惑。
難道顧雅蘭情況不太好？
小護士過來，將顧雅蘭已經檢查出結果的報告單遞了過來。
顧年時接過，神色突變，溫潤的臉變得凝重了許多。
顧萌萌看著他，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焦急問道。
“我媽媽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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