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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太突然,太震驚了。別說方立,就連一直都有準備的方老秀才也有些一時反應不過來,而且,他只听說過墨珩是教裴文東的夫子,還沒見過他人。
余氏擔心的拉著裴芩問墨珩的情況,“是哪的人?多大了?品行咋樣?之前只听說了一句,都沒見過人,咋突然就決定要跟他成親了?”不是一直在籌劃和沈少爺的親事嗎?
“品貌都很好,年紀和我一樣大。因為他為人低調,這幾年也不常在外走動,所以認識他的人不多。”裴芩簡單介紹幾句,“天晚了,我就不多待了,你們明兒個去見見他,正好籌辦一下婚事。”說著就叫了盧海準備走。
方婆子跟著送她出來,“天這麼晚了,要不住一夜再走,要不我和你一塊回去吧!”
“盧海會武功,她是個很稱職的護衛。沒事的。”裴芩說完,坐上馬車。
沖幾人點了點頭,盧海直接趕著馬車離開。
余氏這才松開方立,“芩兒不是莽撞的人,我們明兒個先去見見那個墨珩。”
“啥不是莽撞的人,那個墨珩連听都沒听說過,突然的就嫁給他,這里面能沒有貓膩!?”方立怒憤道。不打算嫁給沈頌鳴了,竟然有冒出個墨夫子,那他大兒子呢!?
“都先去睡了,明兒個早吃了飯就過去看看。”方老秀才沉著臉發了話。
方婆子擔心的嘆氣,“那沈少爺呢?那邊是不是出了啥事兒?芩兒咋又突然改主意,不嫁沈少爺,嫁給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墨夫子了!?”
“要是教文東念書的,那他應該早就和芩兒認識的。”方老秀才說著也嘆口氣,就怕這個墨夫子,不是個靠譜的人。
一家人都擔著一口氣,想著這場突然決定的婚事。
裴芩回到了鎮上,給墨珩還馬車的時候,見屋里還亮著燈。
張庚山瘸著腳上前來,“公子還在等裴大小姐。”
“還沒睡?”裴芩微微皺眉,抬腳就朝還亮著燈的屋里走去。
盧海抿著嘴低了頭,到一旁去等著。
屋里,墨珩虛弱的撐著困倦的雙眼,听見她回來,翹首以盼的看著。
看他臉色好了點,裴芩過來坐在炕邊,把他背後的枕頭抽掉。
墨珩卻張手環住她,“你,真的要和我成親嗎?不是騙我的?”
裴芩推開他,拿眼翻他,“我啥時候騙過人!?”
“騙過很多次。”墨珩這里有證據,她說起瞎話來,眼楮都不帶眨一下的。
裴芩臉色一僵,“人艱不拆…。”
“什麼?”墨珩不解。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求不要再拆穿啊!”裴芩望天…望屋頂。
墨珩臉色一白,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喘息著艱難的開口,“所以…你不是真的…。要和我成親?”
裴芩嘴角抽了又抽,“這是兩碼事好不!我既然答應的事,就不會反悔的!嫁衣都置辦好了,要不,我穿給你看看?”
墨珩盯著她的眼楮看了好一會,才確定她是說真的,搖了搖頭,又抱緊她,“成親的時候穿!”
“沒想到那麼倉促,還能買到那麼好的嫁衣呢!你真不要先看看?”裴芩想到那件隨便買的嫁衣,還挺滿意。
“你喜歡就好。”墨珩閉上眼扭頭親了親她的側臉。
不看算了!裴芩撇了下嘴,“那你先早點睡,我也得回去了!家里幾個小蘿卜估計還等著呢!”
“嗯。”墨珩應聲,手上卻舍不得放開。
“你不是困了,還不听話趕緊睡!?”裴芩把他背後靠著的大迎枕拿掉,推他躺下。
墨珩睜著眼就那麼看著她。
裴芩給他掖好被子,出來。看了眼封未和張庚山,很想吼他們一句。他們是咋養的,把一個大男人養的那麼黏糊!?
看她眼神不怎麼好,封未和張庚山都微微蹙眉,不知道她想干啥。
裴芩慫拉下肩膀,“盧海!走吧!”
盧海跟著她回了家。
幾個小蘿卜果然都還等著,連方留明也在。見她回來都圍上來,“長姐!你真的決定要嫁給墨夫子了啊?那…”頌鳴哥哥呢?
“是啊!這事兒還能有假的?”裴芩坐過來,伸腿翹著二郎腿。
“長姐!你都懷了身孕了。”裴芫看她那架勢,忍不住提醒她。她這些天的身體狀況不好,又是頭三月,很不穩定的,得多小心點。
裴芩看了她一眼,不想把腳放下去。
裴茜把黃歷拿過來,“你說這幾天就成親,你看看日子。我已經挑好了!”
她總是最積極的。
老人兒總說進了十月都是好兒。幾個日子都很近,最近的一個竟然是後天。裴芩嘴角抽搐,“後天也來不及吧!?”
“那就四天後的日子吧!明兒個把親戚請了,後天把酒席的東西采買了,布置一下屋子,正好!”事實上,裴茜也有些怕她反悔,恨不得她明天就和墨珩成親。時間越拖,可越不利。到時候早早生了娃兒,往外咋說?
裴芩皺著眉看了看,點了頭,“好吧!”
事情定下,姐弟幾個就早點歇下,從明兒個開始要連忙好幾天了。
方留明踏著夜色回到住處,心里也一陣輕松,事情總算解決了,不用讓他頂上去娶表姐了。
次一天,早飯剛吃完,碗都還沒來得及收,方老秀才一行人就趕了過來。
方立語重心長的勸裴芩,“芩兒啊!你之前可是鐵了心要嫁給沈頌鳴的,這才短短幾天就改變了主意,是不是出了啥事兒啊?那個啥墨夫子的,外來的人,也不知根知底,這樣的人太不靠譜了。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就算沈家嫁不了,還有別的人啊!總比那個來路不明的墨夫子要強啊!”就差直接拉方留明過來,讓她嫁給方留明了。
方婆子也覺得墨珩有些不考慮,不夠知根知底不說,他們之前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裴芩站起來,“你們還是先去見見他吧!不過他前幾天救我的時候,受了傷,現在正擱家里養傷。”
“救你!?你…芩兒!你又遇到刺殺的了!?”余氏驚道。
裴芩點頭,“嗯。正好讓他踫上。”說著就往外走。
幾個人面面相覷。
方老秀才就知道這其中有緣由,沒想到竟然是救命之恩。沉著臉,跟著她出來,一行人到了墨珩住處大門外。
張庚山已經過來打開門,見方老秀才一行人,低頭請他們進屋,“公子也已經起來多時了。”
“起來了?”裴芩皺眉,加快腳步朝里走。
方老秀才看著她關切的模樣,也大步跟進來。
方立臉色很是有些不好看,他倒要看看這個墨夫子是個啥樣的人,讓裴芩連沈頌鳴都不要了,轉頭就要跟他成親了。
看幾人過來,墨珩站起身,緩步朝外迎了幾步。
等看見他後,方立頓時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
方婆子幾個也倒吸口氣。
墨珩身材頎長挺拔入竹,猿背蜂腰,面龐本就俊美無暇,帶著些病態的蒼白,卻並不讓他看上去很柔弱,反而一身玄色暗紋錦袍迎著風,俊美的讓人不敢直視。看著裴芩,嘴角微微彎起,眸光幽深流轉。
方立張著嘴,簡直說不出話來了。這是人還是仙神啊!?
方老秀才也久久沒有說出話。這樣的一個男子……這樣的…芩兒要嫁給這樣的…
余氏總算明白裴芩為啥那麼快就轉而要嫁給墨珩了。他就算是落魄世家公子,長成這樣俊美的,又是救命之恩……怕是沒幾個人能拒絕吧!?
“你身體沒事兒?”裴芩湊過來小聲問。
看她毫不掩飾的關心,墨珩搖頭,也小聲回她,“能撐一會。”
裴芩沒打算跟方老秀才他們說墨珩不久人世的事,他能撐一會最好,點點頭。
墨珩再看方老秀才等人,客氣有禮的請幾人進屋坐。
封未不善言辭,張庚山在一旁說的,婚期的日子,章程,酒席,都安排的好好地,根本不像倉促決定的,“公子說了,即便時間倉促,只能先委屈裴大小姐,聘禮就先置辦一點,等以後再給補上。”說的像騙婚一樣,聘禮一點不想出,白白娶個媳婦兒。
可禮單子拿過來給方老秀才一看,他臉色就僵了。首飾擺件布匹這些不算,縣城一座院子,一座帶鋪面的院子,加上禮金九百九十九兩。這還要說委屈,就不知道他還要往哪置辦了。真像大戶人家,十里紅妝不成!?
方立錯過來一看,也驚呆了,“這…這麼多,全是…聘禮!?”
“只能先暫時委屈裴大小姐了。”張庚山點頭。
“這哪叫委屈,比裴芫可多太多了!”裴芫的彩禮方立就覺得多,還愁過,要是娶裴芩進門,他們家是不是也得準備那麼彩禮才行。沒想到這墨珩嘴上說著落魄,委屈,卻出手,這麼闊綽。
張庚山轉手抱過來個木盒子打開,里面躺著兩張裴芩還回去的房地契,九百九十兩銀票,另兩塊開過的翡翠原石和一對鴿子蛋大的珍珠,“其余的我們今天就去置辦好,這些先交給裴大小姐,把婚書立了先。”
裴芩不客氣的把東西收了。
方老秀才看著,卻沒有立馬就答應立婚書,目光犀利的看著墨珩,問起他的來歷等事。
“我之前是出自墨家,不過在我娘去世,家里續娶之後,我就脫離了家族,我就只是我。”墨珩知道他顧慮多,心機也深,只作簡單的回答。
“這麼說,你是因為父親娶了續弦,和家里鬧翻了,才脫離關系出來的?你應該是嫡子吧?你父親又如何會讓你脫離家族?你以後……”方老秀才不相信事情那麼簡單,而且,听他說的,墨家情況就很復雜,比沈家可能還要復雜,要是他以後再回去,那芩兒豈不是……
“應該說是因為我娘的死因。我以後都不會再回墨家。”墨珩聲音幽冷道。
方老秀才擰眉,看向裴芩。難道他娘是被墨家的人害死了,所以才決裂了?
裴芩表示知道,這事她听了一耳朵。
方老秀才抿著嘴,又擔心他回去報仇,把裴芩姐弟也卷進去。
“姥爺!”裴芩叫了一聲,示意他先把事情辦了,左右她已經答應和墨珩成親,以後的妖魔鬼怪,以後再說!
方老秀才心里嘆了口氣,又問道,“刺殺的又是咋回事兒?”錢家還有那麼財力,那麼大的膽子,再來一次買凶殺人!?
“應該是我礙了某些人的路。”這事裴芩都還沒搞清楚,就先模稜兩可的說了。反正現在先把親成了。
方老秀才心里早有猜測,是不是沈頌鳴要娶裴芩為正妻,沈家那邊有啥情況,不由的再次懷疑起來。不過如今裴芩不嫁沈頌鳴了,嫁了墨珩,應該就不會有這事了。
“救命之恩……結成連理,也算是佳話了。”方老秀才點點頭,做主立下婚書,定下親事。
裴芩給墨珩個眼神,讓他趕緊回去躺著,她先跟方老秀才他們回去。
墨珩出來送他們。
方婆子眼神看了看他包扎著的手,笑道,“你身上還有傷,就先回去歇著吧!不用送了!”
墨珩實在的停下腳步,伸手忙扶住門框靠著。
裴芩遠遠回頭一看,走在出來送客的張庚山小聲道,“跟你家公子說,就說我回頭再來看他。”
張庚山想提醒她,成親之前不興見面,不過見她是關心墨珩,也絲毫沒有不興見面的自覺,就閉了嘴。送了他們離開,轉頭跟墨珩道,“公子!少奶奶說,回頭就來看你。”
他這麼機靈的,立完婚書就改了口。
墨珩揚起嘴角笑。
見他這麼高興,張庚山和封未互相看了看,啥也不說了,去置辦東西。
回到柳兒巷,方老秀才又問了裴芩一遍墨珩的情況,听也和他說的差不多,點點頭,“時間定的太緊迫了,要是年底,還能寬裕些。”
“時間不緊了!這個吉日最好!翻過年二姐及笄了,也要準備嫁人的,兩宗子事兒也不能挨的太緊了!”裴茜嘴快的接上話。再晚,長姐的肚子可是要顯懷了。
裴芩也點頭。
方老秀才看她們都已經決定好了,多插手也不太好了,就點了頭,“你們幾個小娃兒都沒操辦過這樣的事,這兩天,我就先留下,操辦親事。”
有他留下幫著操辦,有個長輩在,也會方便很多。
方婆子表示也留下,家里就先交給方立和余氏他們。
等送走了方立和余氏他們,方老秀才就和裴文東一塊去了馮家通知喜訊,又把附近交好的鄉里都請了一遍。
裴芩空下來,就過來看墨珩。
墨珩躺在炕上閉著眼,睡著了。
裴芩問了封未,他早上撐不住,這又睡過去了,問他喝過了藥,坐了會,這才起身回家。
她走後,炕上的墨珩睜開眼,坐起來。
封未過來拿了大迎枕給他靠著,“公子?”他有些不解,公子明明那麼希望她來,結果她來了又裝睡。
“她現在還不愛我。”墨珩抿唇。
“那公子……”封未實在替他委屈,付出那麼多,現在了裴芩都對公子沒有動情。
“她會的。”墨珩有這個心,她樂于慷慨給予,東西銀錢都不太在意,但她的心卻是完全屬于她自己。但早晚有一天,她的人,她的心都會屬于他!
裴芩回到家,就見家里的裴芫和裴茜盧浩幾個臉色有些不尋常,挑了挑眉,大步朝屋里走,“沈頌鳴!”
廳堂里果然坐著沈頌鳴,正對著幾樣菜大吃特吃。
裴芩過來,看他吃臉上都有油,嘴角一抽,“你是有多餓!?”
“很餓!”沈頌鳴沒好氣的白她一眼,繼續吃自己,嘴里唔囔著,“我趕這一路都沒好好吃過東西,你這幾天好好給我補補!要不然,等你成親,老子可不給你撐面子!”
裴芩笑了笑,叫了裴芫,“去拿酒!”
“……哎!”裴芫應聲,忙去拿了之前的桂花酒出來。
沈頌鳴使喚她,“給本少爺倒酒!”
裴芩拿了酒杯過來倒酒。
看她倒了兩杯,沈頌鳴斜著眼看她,“你丫的忘了懷著孕了?”
“就陪你喝一杯!”裴芩笑著端起酒杯。
沈頌鳴沒好氣的哼了聲,“不喝!老子為了你奔波了多少趟,最後你還拋棄了老子,一杯酒就想打發!?”
裴芩挑眉,“那你想咋樣?”
“你得補償我!”沈頌鳴仰著下巴道。
裴芩嘴角抽了抽。
沈頌鳴蔑著眼看她,“給我當一個月的丫鬟!”
裴芩翻了翻眼。
沈頌鳴拍了拍桌子,怒瞪著她,咬牙道,“你要是不同意,別想老子讓你安安生生成親!”
“……”裴芩。
“你不信!?”沈頌鳴瞪近了。
“行!你是老大,你說的都對!”裴芩有氣無力道,虱子多了不怕癢了。
沈頌鳴也才滿意的笑了,手一揮,“給老子倒酒!”
裴芩切笑一聲,給他倒了酒,自己也端了酒杯和他踫了一杯。
沈頌鳴酒飽飯足,扔了筷子,往椅子上一靠,招呼裴芩,“說吧!想要啥樣的賀禮?趁著我心情好,趕緊的說。”
“嗯……”裴芩沉吟著,突突報了一堆東西,單子都能列長長的一串子。
外面的雙喜板著僵尸臉,少爺費了多少心血要娶裴大小姐,結果她還是看上了那個皮箱好的墨珩,還好意思跟少爺要那麼多東西。
沈頌鳴听完,臉色就有些慎重了,“那事我會解決好!她芯子換不換,咱們不管,但要是把手伸到我們跟前,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法治社會,也要有非常手段的。
裴芩笑著摩挲著手里的酒杯,“偉大領袖告訴過我們,武器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佔據絕對優勢。”
看她笑里帶著不羈的邪氣,漫不經心的,卻讓人不敢忽視,沈頌鳴晃了晃神。這才是榮都的裴芩!那個骨子里桀驁自信,打遍榮都不怕的裴芩!
湊過來,沈頌鳴靠過來,低聲問,“老實說,你上次果然是研究武器的!?”
裴芩白他,“我就是個擺攤兒的!”
沈頌鳴呵呵她一臉。
裴芩抹了把臉,“你個戳貨!口水!”
沈頌鳴撇著嘴坐回椅子上,“我可是你實實在在的娘家人呢!反正咱們也不分彼此!”
裴芩又抹了把臉,起來把酒拿走,讓裴芫和裴茜過來收拾桌上的盤碗。
沈頌鳴把兩個腳翹到桌子上,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打著嗝兒,“來兩個美人兒給少爺我捏捏就好了!”一副紈褲公子的架勢。
“我也想呢!你那倆通房小美人兒呢?”裴芩喝著熱茶問他。
沈頌鳴嘆了口氣,“天天在外奔波,家里的人早就冷落了。”她是不是因為他前世泡妞把妹,今生通房侍妾,所以才不考慮嫁給他?他穿越過來之後,那些人就再也沒踫過,決定娶她之後,開了臉的也都打發走了的。
“等這邊忙差不多,去趟京城!”裴芩道。
沈頌鳴斜她,“勾搭良家婦女?”
“啥叫勾搭良家婦女啊!那叫正常交往!”裴芩白他。
沈頌鳴翻她一眼,“正常交往,會去酒店開房?還讓警察給查了!”裴芩發生過一件糗事,特別糗的糗事。她那些後宮粉絲,听說有一個喝醉了去找她,倆人到酒店開了房。不知道是誰看她不順眼,報了警。警察去的時候,倆人都洗了澡了。在當時可是被傳了好長一段時間,裴芩暴躁了很久,揍了好多人。
裴芩很快陰了臉。
沈頌鳴挑眉。換了之前,他肯定不敢拿這個出來說,現在…哼哼!少爺心情不好!
裴芩小臉陰的滴水,“放屁!當時那女生她媽也在!”
“母女…通吃……”沈頌鳴小心的看著她,隨時準備撤走。
裴芩磨著牙,“那是人女生踫上了劈腿的渣男,喝醉了過來找我。吐了滿身才洗了澡,她媽過來送的衣服。老娘也就打了三個人,渣男和渣男他爸,他哥。”
沈頌鳴咳了聲,“果然,你是一口氣打了人一家子。”
裴芩黑著臉坐下。
沈頌鳴眼里閃過一抹得意,揉著肚子,慵懶的起來,“行了!我吃太撐了,也該回去歇歇了!你要的東西,回頭就幫你弄來!賀禮算另外的,我看著給你準備了!”搞科研的多多少少都有變態心理,裴芩雖然算比較正常的一個,但今兒個撩的也差不多了,再撩真的要炸毛了。
孫秀謹在家里氣的臉都快扭曲了。裴芩竟然要成親了,那個墨公子,走了竟然又回來了。她耍了啥手段,迷住了那個墨公子,非得要娶她!?就因為肚子懷的孽種嗎!?
鎮上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裴芩要嫁人了,這個人不是一直關系曖昧的沈頌鳴,也不是等到現在不說親的表弟方留明,而是另外一個在太平鎮待了三年,卻剛剛被人听說的墨公子。
到處都在議論,還有人找孫婆子打听墨珩的情況。
孫婆子笑著跟人說,“墨公子一直是文東和常小少爺的夫子,教了倆娃兒幾年了,所以他們學問才那麼好!之前就求親了,議親這麼久,這不就到成親的日子了嗎!”
村人听著又打听墨珩哪的人,咋會到太平鎮來,還有之前無意中見過墨珩的人,說人長的俊美的不像話啥啥的。
孫婆子見過人,但帶著斗笠,沒看清,�狤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