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盛寵之嫡女醫妃 !
轉眼就到了十一月二十八,恩國公府賞菊宴的日子,這一日,天公作美,晴朗的天空和暖暖的陽光都是恰到好處。
南宮 剛用完早膳,鵲兒就讓小丫鬟捧著兩盆菊花興沖沖地來了,說道︰“世子妃,您快看,奴婢從那三盆‘金背大紅’里選了一盆。雖說這‘金背大紅’確實大富大貴,但奴婢又覺得這一盆‘左妃仙子’亦是有幾分脫俗,也有幾分菊王之相,您說我們到底帶哪一盆呢?”
鵲兒選的兩盆菊花確實不錯,左邊的那盆“金背大紅”開到最盛,植株上的六朵花競相怒放,大紅的花瓣面與金背形成強烈的對比,看來很是奪人眼球,但又以最上方的那一朵為主,其余五朵如同眾星拱月般,可謂主次分明;而右邊的那盆“左妃仙子”白中透綠,白如白玉般高潔,綠似翠玉般青翠欲滴,那濃密地花瓣絲絲縷縷地向上團抱簇擁,盡顯高雅之氣。
南宮 也沒打算贏什麼菊王,只是去湊個熱鬧,便隨口說道︰“帶上‘金背大紅’吧。”
鵲兒笑著應道︰“世子妃說得是,還是‘金背大紅’喜氣。”
這時,百卉也進來了,稟告道︰“世子妃,朱輪車已經備好了,要現在就出發嗎?”
南宮 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梳妝打扮,帶著幾個丫鬟去了二門,沒過一刻鐘,朱輪車就從王府出發了。
她出發的時候才辰時,但是等她的朱輪車抵達恩國公府所在的康平大街時,恩國公府的門口已經是人滿為患,遠遠地就見街上的各家府邸的馬車已經排起了長龍。
今日恩國公府宴客,邀請的都是王府勛貴、朝中大臣以及他們的家眷,因此這一眼看去,這一輛輛馬車皆是高貴不凡。
因著皇帝看似有意要立五皇子為太子,作為五皇子母家的恩國公府自然水漲船高,拿到賞菊帖的無人不給面子。
百合挑簾看了看後,繪聲繪色地說起外面的熱鬧情形,她俏皮的言語讓車廂里的氣氛非常輕松愉快。
不過,她們也沒等太久,在府外迎客的一個管事嬤嬤眼尖地認出了南宮 的朱輪車,連忙迎了過來,對著車夫道︰“這位小哥,這是世子妃的車駕吧?還請隨奴婢這邊走。”
百合挑簾偷偷塞了個荷包給了那管事嬤嬤,笑吟吟地道︰“真是麻煩嬤嬤了。”
管事嬤嬤不動聲色地接過,笑道︰“不麻煩,不麻煩,能為世子妃效勞是奴婢的榮幸。”說著她就殷勤地引著南宮 的朱輪車從角門先進府了。
這其他在等候著入府的馬車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南宮 乃是堂堂藩王世子妃,深受皇後娘娘疼愛,又同恩國公府關系十分親厚,她被先引入府也是無可厚非。
就算是有意見,也只能私下抱怨幾句,比如這位張姑娘。眼看著南宮 的朱輪車消失在角門,張伊荏氣呼呼地放下了窗邊的簾子,憤憤地說道︰“祖母,這恩國公府也太瞧不起人了,您親自來參加這賞菊宴,已經給足了他們臉面,居然不親自迎您入府,反而讓那鎮南王世子妃後來者居上,實在是太過分了!”
“荏姐兒,別為了這麼點小事就生氣動怒,你也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真是妄為張家女了。”同處一輛馬車上的張老夫人嘴里說得嚴厲,面上卻是一臉慈愛地看著張伊荏。
張老夫人生平最得意的就是生了兩個好女兒,長女雖然一開始只能委身為妾,卻是個大造化的,今上登基,長女隨之一路榮華,生下三皇子,一度高居貴妃之位……雖然現在降為張嬪,但張老夫人相信以長女的本事再升為貴妃是遲早的事!
至于次女,那也是個有本事的,被當年的曲大公子,現在的平陽侯一眼瞧中,娶來做了填房,後來便夫貴妻榮,成了平陽侯夫人。
想到這些,張老夫人心里不免得意,張家的姑娘那可都是旺夫的,一個女婿成了皇帝,一個女婿做了侯爺,只不過……
張老夫人心中嘆氣,相比之下,張家的外孫女卻是苦命的很,一個遠嫁和親,一個芳齡早逝……
想到早逝的二公主,張老夫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南宮 遠去的朱輪車上,眼里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幽光。
張伊荏看了看放在自己身側的那一盆“金背大紅”,也冷靜了下來。就算這南宮 先進了恩國公府,那也不叫風光,今日還長著呢!
她伸手輕撫那“金背大紅”的花瓣,嘴角一勾,眼中隱隱閃現期待的光芒。
另一邊,進了恩國公府的南宮 已經在二門處下了馬車。
今日恩國公府來往賓客眾多,可不是人人的馬車都有資格進到二門處的。能進二門的女眷大多都是王府女眷,有封號的宗室女,至于其她的勛貴大臣女眷都是先安排在了前院的一處廂房稍做休息,然後才由府里的婆子們抬著軟轎到二門處下轎。
南宮 一下馬車,就見恩國公世子夫人和蔣逸希正在二門附近的迎賓堂迎客。
見到南宮 ,蔣逸希連忙笑吟吟地迎了上來︰“ 妹妹,你可來了!”跟著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盆捧在鵲兒手中的“金背大紅”上,贊道,“ 妹妹,你這盆‘金背大紅’養得真是漂亮。”
“多謝希姐姐美言。”南宮 親熱地拉著蔣逸希的手。
今日恩國公府宴客,作為主人的蔣逸希自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梳了個百花分肖髻,插了一支瓖紫色寶石的金蝴蝶釵,亮紫色的燒花疊穿褙子,淡紫素面繡玫紅色蓮花紋的馬面裙,端莊中透露著明媚。
南宮 正想好聲地把蔣逸希夸獎一番,卻听一道尖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蔣大姑娘這眼楮也算是長到頭頂上去了,連本王妃來了,也沒見瞧上一眼,迎上一迎。”
這個女音實在耳熟得很,好像是——
齊王妃!
南宮 和蔣逸希一起循聲看了過去,果然見齊王妃正緩步朝這邊走來,臉上似笑非笑,漫不經心,可是看著她倆的目光中卻是透著一絲惡意,仿佛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韓綺霞神色尷尬地走在齊王妃的身邊,直拉她的袖子,低聲懇求道︰“母妃,您就少說兩句吧。”韓綺霞歉然地看了蔣逸希一眼,用眼神替齊王妃賠罪。
齊王妃想也不想地甩開了韓綺霞,開口又道︰“蔣大姑娘……”
她話還沒說完,恩國公世子夫人忍著怒意,接過話道︰“希姐兒,你與韓大姑娘一向玩得好,還不快過來與韓大姑娘好好說說話,敘敘舊……”說著她故意擋住了齊王妃的去路,親熱熟稔地說道,“王妃,讓她們姑娘家自個兒說話去吧,王妃若是覺得閑得慌,不如我陪您先在迎賓堂里說說話。”世子夫人伸手做請狀。
若非今日是府中宴客,決不能讓人看熱鬧,世子夫人幾乎是想要下逐客令了。可是想到如今朝堂中的局勢,想到今日的賞菊宴會有貴人前來……世子夫人只能憋著一口氣忍下了。
可偏偏齊王妃不識趣,故意找茬道︰“恩國公夫人呢?本王妃來了,她也不來相迎?”
齊王妃乃是親王的王妃,親王在王爵中是第一等,而恩公國乃是王爵中的第三等,為從一品,齊王妃要是非要讓恩國公夫人來迎她,也並非不可。但恩國公夫人怎麼說也是皇後的生母,通常情況下,又有誰會傻得去折皇後的面子!
世子夫人深吸一口氣,客氣卻語含諷刺地說道︰“哎,說來府里也沒有一個身份同王妃相當的人,的確是怠慢了,以後一定注意。既然迎不起王妃,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邀請王妃上門做客了。”
齊王妃整張臉都黑了,冷聲道︰“世子夫人,真是好巧的一張嘴,怎麼不幫著蔣大姑娘快快說下一門親事,蔣大姑娘的年紀可不小了!”
齊王妃本來與恩國公府無冤無仇,可是自從皇帝差點把蔣逸希許配給韓淮君,就讓齊王妃心里扎了根刺,好幾夜的不成眠,生怕這蔣逸希最後真的嫁給了韓淮君。雖然蔣逸希子嗣艱難,可是她出身高貴,娘家得力,這若是真讓韓淮君娶了她,那韓淮君這個庶長子說不得就更難掌控了!
她怎麼能容得下韓準君這個賤人之子出人頭地,那豈不是打她的臉嗎?她原本想得好好的,要給兒子找門更加顯赫的婚事,誰想到詠陽家的傅六娘竟然寧願嫁給那個南宮家的傻子!
齊王妃越想越惱,狠狠地瞪向了正站一旁的南宮 ,又不禁想起了前幾天她把方紫藤那賤人送回來時,那封意味深長的帖子,當時看得她差點沒嘔血。
眼看著齊王妃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世子夫人便淡淡地笑道︰“還真是有勞王妃費心了,婚姻之事,講究緣份,總不能做那等強買強賣之事!”
世子夫人這話也是語含深意,氣得齊王妃面色鐵青,一甩袖,走向正與南宮 親熱說話的韓綺霞,粗魯地一把拉起她的手道︰“霞姐兒,既然主人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等晚上齊王回府,她非要找齊王好好告上一狀才行!只是一想到齊王上次被詠陽打過一頓後,就對自己各種挑剔和不滿,她又有些遲疑了。
“母妃。”韓綺霞哀求地叫了一聲。這才剛到就要走,實在是失禮的很。
齊王妃心一橫,拉著韓綺霞就想離開,這時,有兩頂軟轎一搖一擺地到了,張老夫人和張伊荏正從轎里出來,剛好見到齊王妃拉著韓綺霞就想要上馬車。
張老夫人由張伊荏扶著,笑容溫和地走向齊王妃,先行了禮,然後親熱地說道︰“王妃,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就要走了?”說著輕飄飄地瞅了世子夫人一眼,“可是哪里怠慢了王妃?”
齊王妃冷著一張臉道︰“恩國公府廟大,本王妃高攀不上!”
“王妃這是嫌棄我的身份低微,不配招待她呢!”世子夫人苦笑著搖頭。
而一旁的張伊荏卻沒有聚焦在此,而是看向了南宮 身後的“金背大紅”,沒想到竟然這麼巧,南宮 帶的菊花竟然也是“金背大紅”,而且她的這株有六朵花,自己的這株只有五朵花,感覺好像是硬生生被她給壓了一頭。
可惡……張伊荏眼中閃過一抹惱意。
張老夫人沒注意到孫女的異樣,笑呵呵地做起和事老來︰“王妃一向寬和,又平易近人,哪里會如此,定是有什麼誤會……”說著便上前去拉齊王妃,“王妃既然來了,哪能就這樣走了,這傳揚出去可像什麼話啊,走走,給老身一個薄面,怎麼也要留下吃頓飯再走吧。”說著就對孫女張伊荏使了個眼色。
張伊荏會意地挽住了韓綺霞的胳膊,道︰“韓大姑娘,難得踫上,我們一塊兒去花園賞賞菊花吧。”
齊王妃正愁沒有台階,不由松了一口氣,自然就順著下了。
世子夫人含笑看著四人在一個管事嬤嬤的帶領下向內院行去,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低嘆著道︰“看來張家還想著再出個親王妃呢。”
蔣逸希微微一訝。
張家出身商賈,因著一個女兒為宮妃,另一個女兒為侯夫人這才擠入了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