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外院後,唐磚看到桑桑正在喂小土狗吃糖葫蘆。小丫頭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吃的嘴巴都沾滿了糖。
讓唐磚意外的是,大小姐也在那。一看到唐磚,甦雪凝就把視線從桑桑手里的糖葫蘆轉移過來。
“大小姐,你也喜歡喂狗啊?”唐磚笑呵呵的問。
“糖葫蘆……”甦雪凝斟酌了一下詞語,然後才問︰“為什麼都分下去了?”
唐磚一臉莫名其妙,恰好看到顧博超從院門口路過,連忙把他拉過來,說︰“我不知道啊,糖葫蘆給顧管家保管的。”
甦雪凝抬眼看來,顧博超心里咯 一下,很敏銳的把握到了關鍵詞“保管”。
“老顧,糖葫蘆咋回事?這可是大小姐的糖葫蘆,怎麼全給分了呢?”唐磚問。
顧博超解釋說︰“你交給我的時候,沒有說是大小姐的糖葫蘆啊,還以為是送給我了,所以就分給其他佣人了。”
唐磚哦了一聲,抓起顧博超的手,說︰“我把自己交給你了。”
顧博超︰“???”
唐磚滿臉疑惑的問︰“你咋不把我也給分了吃呢?”
尼瑪……
顧博超差點就崩潰了,還有這樣甩鍋的嗎?
甦雪凝也看出了頭緒,知道顧博超不是故意的,縱然心里很是不舒服,卻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去責備新管家。
搖搖頭,甦雪凝說︰“算了,這件事就當我沒提起過吧。”
“那可不行!糖葫蘆交給老顧,他就給分了。我把自己也交給他,今天他不把我分了吃是堅決不行的!”唐磚義正言辭的說。
顧博超當時就迷了,你是基于什麼心理,才巴望著我把你給分吃了?
“你要是不吃,說明糖葫蘆的事情做的不對。這些糖葫蘆,是我專門給大小姐買的,花了三百六十塊錢,你得賠錢!”唐磚說。
顧博超愣了下,這才明白唐磚的真正目的。
他氣的腦門都快冒煙,為了三百六十塊錢,你繞這麼多彎,有意思嗎?好玩嗎?開心嗎!
“我賠!”顧博超憤憤不已的說。
“看你一臉不樂意,好像不太願意賠錢,那你還是把我給吃了吧。”
“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讓人吃你行嗎,你是覺得自己好吃還是怎麼的?”
一番糾纏,唐磚心滿意足的從顧管家手里“報銷”了糖葫蘆錢。他笑呵呵的沖顧博超揮手︰“以後有東西需要保管,還找你!”
顧博超渾身都哆嗦,頭也不回的跑了。能把管家氣成這樣的花匠,唐磚也算開創先河了。
甦雪凝完整的見證了這一幕,本想訓斥唐磚兩句,但看了看桑桑手里的糖葫蘆,最後她嘆了口氣,還是沒有說話。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好心,下不為例吧……
倒是桑桑有點為顧博超打抱不平︰“唐磚哥哥,你別老是欺負爺爺,他對我挺好的。”
“我哪有欺負他。”唐磚笑呵呵的摸著桑桑的腦袋,說︰“我和老顧都是開玩笑的,哪能真佔他便宜。”
“那你會把錢還給他嗎?”
“不!”
“……”
關于公司的事情,甦雪凝和韓芷雪做了些交流。听說甦學峰要把公司拆分,韓芷雪沉默了很久,最後嘆口氣,說︰“其實早就料到他有這個想法,只是沒想到,他真的敢做。不過這樣也好,他畢竟是成明的弟弟,該給他的就給他吧。以後甦家,就不需要再和這個人多牽扯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沒有阻止他。只是……”甦雪凝臉上露出些許擔憂︰“剩下的子公司基本沒有盈利,都處于虧損狀態。冷凍機項目的利潤回收,最少也在一年甚至兩年後。只靠南山公司,恐怕撐不了太長時間。所以我想把那幾個子公司甩賣,換取資金,重新開展其它業務。”
甦氏集團的幾個分公司,除了甦學峰掌握的那些外,其它的基本都是老舊模式。在網絡大爆炸的時代,很多實體經濟體已經被沖擊的搖搖欲墜。
之前甦雪凝就有過要甩賣子公司,去做其它行業的打算,只是一時沒想好究竟該做什麼。
而且那些子公司都是父親的心血,在沒有萬全把握前,她不想太莽撞。
但是現在,她有這個權力,也有這個底氣去拼一拼。
韓芷雪也很猶豫,她雖然不是很擅于經商,但作為一個成功商人的妻子,對這些東西還是有所了解的。
甦雪凝的想法,確實是正確的。甦氏之所以落寞,不光是甦成明出車禍,還因為幾個子公司的經營模式已經不符合時代發展的需要。
不改變,就要被淘汰!
可是做什麼呢?
這是母女倆現在最大的難題,如果想不出合適的發展項目,就算手握一大筆資金,也沒處使。
此時江州省委辦公樓里,寧一海坐在辦公室里,和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對話。
“所以這次的行動,是因為那個年輕人,才沒有完全失敗是嗎?”中年男子問。
寧一海听出對方話中的責怪,點頭說︰“是我部署出現錯誤,沒有想到金剛會去保護天眼。但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對方越來越膽大。從單獨行動,到兩人一組,再到今天的三人成虎。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出來的人更多。”
“這些人都隱藏在境外雇佣兵隊伍中,很難找到。我听說他們似乎得到某個勢力的支持,所以你的預感應該是對的,他們確實越來越有底氣了。”中年男子說。
“還沒有找到他們在國內的老巢嗎?”寧一海問。
中年男子搖搖頭,說︰“他們藏的很深,想找到老巢,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事情。不過根據可靠消息,他們可能還會再去甦家。你在江州有根基,最好提前做好準備,必要時,我會派人支援的。”中年男子說。
“我知道了。”寧一海點點頭。
“另外一點,我正在計劃對他們在海外的聚集地進行一次打擊行動,如果你說的那個年輕人真的很有用,也許能派上用場。”中年男子說。
“那小子滑的像泥鰍,恐怕不會那麼容易願意出力。”寧一海說。
“為了國家和人民,沒有人可以耍滑頭!”中年男子的語氣嚴厲許多。
寧一海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會听。這是一個很自信的男人,自信到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信。
又交談了一會,中年男子離開了辦公室。
寧一海坐在座位上沉吟半晌,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給我接省武警總隊。”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甦家宅院很快又陷入了寂靜。
佣人們完成了工作,也各自去休息。唐磚回到房間,剛拿出金筆和木盒,就听到窗戶傳來響動聲。
無需轉頭,他已經知曉來的是誰。
詹向玉輕車熟路的爬進來,小心翼翼的關上窗戶,見唐磚沒什麼反應,便很自覺的朝著牆角走去。
從她行動的姿勢來看,傷已經好很多了,幾乎完全看不出來。
沒走兩步,她就听到唐磚的聲音︰“桌子上有饅頭和菜,吃的時候不要說話,因為會打擾到我。也不要說不吃,因為強迫你吃的話,還是會打擾我。”
說著,唐磚已經提起金筆,在木盒上繼續修行。
看著他專注又認真的側臉,詹向玉遲疑片刻,最終選擇了服從。
拿起特意用飯盒裝起來饅頭,她輕輕咬了一小口。
饅頭已經有些涼了,但心卻熱乎的很。
她很小心的,盡量不讓自己吃飯時發出任何聲音,那份謹慎的樣子,就像一只可憐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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