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琴曼妙的樂曲流連百轉的飄向了夜空最深處,沈弋凌輕輕的閉上眼,感受著。
卻忽然,在最高的一個音節處,停了下來,四周萬籟俱寂。在心情最為放飛的狀態而失去了寄托,那種感覺難受極了。
可優米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停下來,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沈弋凌弓著身子睜開了眼楮。“怎麼了?”她的警惕性很高。
優米將手指豎到了最初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至此,沈弋凌趕忙屏住呼吸,仔細查探著周圍。
在她們窩棚身後的不遠處,有極其微弱的“沙沙”聲傳了過來。
盡管聲音很小,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聲音,正在悄悄的接近這里,動作很快。
蛇!
基本上就是出于大腦最原始的投射反應,這個名詞就像是忽然被塞入了弋凌的意識中。
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瞬間席卷了她的整個大腦。
她的脊背崩的筆直,坐在那里,腿甚至都在發抖,那種冰冷的無脊椎動物簡直就是沈弋凌的噩夢。
還記得在她十三歲時,同父親沈四海一起帶領公司員工去到夏威夷島度假。
在四周咸濕海風的沐浴下,沈弋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當她醒來時,四周海灘上的燈光已經全部暗了下去,所有的人都不在了。
也是這樣“沙沙”的聲音過後,四周便爬過了兩條巨大的花斑毒蛇。
在那樣充滿恐懼的夜晚,她哭喊的聲音都已經沙啞了,也沒有人來救她。
路過的毒蛇將沈弋凌雪白的小腿咬住後,她直接昏了過去。
若非是路過的拾荒者,她恐怕就要死在那里了。
這種對于黑暗和孤獨的恐懼,常年縈繞在沈弋凌的心頭未曾散去。
好在如今,雖身處原始森林中,但是身邊有優米,還有旺盛的火堆。
沈弋凌強行壓下自己心頭的恐懼,她輕輕的挪動身體,學著優米拾起一截燃著的木頭作為火把拿在手中。
當她回過頭時,遍地蛇群朝著她們兩個所在的位置游走而來。
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各種各樣鮮明的顏色,它們的粘液在月光的反射下,發出了 亮的光。
她們,被包圍了,四周,僅余下了一個火堆的距離。
優米亦是凝重的看著周圍,整個人的動作全部停了下來。
一時間,成群的毒蛇和她們二人相互對視著。
優米頭也不轉,開口道︰“別害怕,如果你不敢跟它們對視,它們就會瘋狂的撲上來!”
沈弋凌四處看了看,果然,優米那邊的蛇群還距離的很遠,而自己這邊的毒蛇,已經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整理著思緒。
此刻,她的大腦很亂,因著周圍的蛇群,很多久遠的事情在沈弋凌的頭腦中揮之不去。
可現在,危險盡在眼前,她旁邊的那些蛇群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對于火的恐懼馬上就要被戰勝了。
再不及時收回思緒,她們就要成為這些毒蛇的盤中餐了。
想到這些,沈弋凌趕緊強行平復著心神。
相聚不遠處,華梓 和陳沐陽二人分別躲在相鄰的兩個帳篷里。
原始森林的夜晚,是所有動物們的狂歡時間,充滿了太多的未知與凶險,就連他們,也無法隨意上路,只得安營扎寨,等待天明。
尋了一下午,都沒有發現沈弋凌的蹤跡,尤其是在經過大雨的洗刷後,她路過的痕跡,就變得更加少之又少。
這一次,反倒是華梓 雇佣的槍手雇佣兵團里的一個最為擅長痕跡追蹤的雇佣兵在附近發現了沈弋凌和優米二人用來取暖的苔蘚。
查探好周圍的地形,那個雇佣兵迅速趕了回來,向華梓 匯報著。
“就在前面不遠處發現了新留下來的痕跡,只不過隊長,你看這標記有些眼熟。”說著,他將一張微型照片遞了過去。
斯特朗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這是龍嘯的標志!”
“龍嘯?”華梓 疑問出聲,雖然不知道龍嘯這個組織具體是做什麼的,但只要听到這麼個名字,但龍這個字,十分輕易的就容易使人聯想起華夏的某種組織。
斯特朗看向華梓 ,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解釋道︰“龍嘯,是華夏政府最高特種兵!”
華夏的軍隊,具有鐵一樣的紀律,又有著嚴明的法律意識,忽然遇見,使得斯特朗本人心底有種輕微的震顫,這種震顫的本身就來源于害怕。
世界上這麼多國家,唯有華夏沒有雇佣兵的痕跡,事情簡單明了。
他們這些雇佣兵也絕對不願意與華夏這個地方,連同著這個地方的部隊有任何的牽連。
華梓 是個多麼睿智而又敏感的人,在看到斯特朗眼神中那片刻的躲閃,就已經對他的心理猜測了一個大概。
“你放心,我們這次的行動是純個人角度的營救行動,無論是同華夏軍隊,亦或是黑死病都沒有干系。”他本來就氣場十足,說出的話可信度更高。
斯特朗總算是稍微安心了一些,不過心底也做好了在任務結束後立刻拿錢走人的打算。
他們這種人,總是要給自己盡可能多的制造退路,哪怕用不到,也比退無可退要強出來許多。
好在他們之間的對話很隱蔽,只有三人知曉,為了避免惹上麻煩,均是不再提及。
當斯特朗和手下的雇佣兵離開他的帳篷時,華梓 頓時陷入了沉思。
事情似乎比之前預想的更為復雜,原本,他們只是想要按照黑死病的規矩,拿錢將沈弋凌贖走。
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竟然還遇到了龍嘯的人,那麼是否意味著華夏政府已經正式同國際刑警介入對于黑死病的調查了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