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夜率部擊滅阿瓦部的第二天,接到劉夜命令的範永帶著他的部下,以及石堡附近的兩鎮屯田卒,還有近千人的空閑山民來到了顓臾城(原阿瓦部的駐地。)
隨後,在劉夜的命令下。由別部司馬劉武出任東營防御使。以徐機曲和唐覺曲為主戰兵,以少數經過洗禮的精壯趙奴和部分支援顓臾城的山民為輔兵,共計一千兩百余人組成東營防御兵團。在顓臾東邊的官道上選擇險要之地構築營寨,用于防備即將來襲的胡騎。
以曲長範永出任北營防御使。北營防御兵團是以範永曲為主戰兵,輔兵同樣是經過挑選的比較精壯的受過洗禮的趙奴以及部分山民組成,共計六百余人。主要防守顓臾的北方官道。
相對于東方官道,北方官道的地勢非常險要,易守難攻,胡人只要不傻就不會從這里進攻。所以劉夜並沒有駐扎精銳部隊。不過即使這樣,範永也對劉夜非常感激,畢竟這是西鄉少有的獨自領兵的機會。而且劉夜把顓臾北大門的防守重任交給他,這是劉夜對他的信任。
在這兩條官道中,西鄉軍重點防守的是顓臾的東方官道。東方官道是顓臾的主官道。和地形狹隘,不利于優勢兵力發揮的北方官道不同。東方官道較為寬闊,地利遠遠不如北方官道。胡人如果進攻顓臾,只要腦袋不發昏發熱,一般都會選擇東方官道的。
所以也可以這麼說,東營的得失關系到了西鄉軍能否守住顓臾。東營若失守,胡人就可以長驅而入,無險可守的顓臾城也絕對保不住。劉夜就只能退回西鄉苟延殘喘。所以對于東營的防御,劉夜非常重視。西鄉的資源也大多往東營傾斜。就連尚未到達顓臾的西鄉工兵隊,也被劉夜增派給了東營。
由于時間緊迫。劉武他們接到命令的當天。稍稍收拾了一番後,就率部出發了。至于剩下來的劉石曲,輕騎隊,長弓隊以及兩鎮屯田卒則作為機動兵力駐守顓臾。
同時為了防止小股胡人滲入搞破壞。劉夜特地組織輕騎隊每天以小隊為單位四處巡邏,主要負責擊滅滲入的胡人以及趁火打劫的山盜。由于西鄉軍擊滅了阿瓦部繳獲了不少戰馬,劉夜下令擴充了輕騎隊。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招募輕騎的主要對象是歸降西鄉的胡奴。這些胡奴中有不少人精于騎戰,是優質的輕騎兵源。不過劉夜對于這些初步完成漢化(改漢姓之類的)的胡奴有些不放心。這些應征入伍的胡奴大多是普通的士卒,除了極小部分技藝高超的胡奴外,其余人並沒有授予伍伙長。
除了擴充輕騎外,有感于兵力的不足,劉夜還準備編練至少五屯武卒。雖然這對西鄉的財政有很大的挑戰。不過現在西鄉正處于緊急關頭。劉夜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除此之外,由于範永率部鎮守北營。石堡現在已經沒有部隊駐守了。對此,劉夜設立了石堡警備隊用來守衛石堡,石堡警備隊是由屯田卒組成,劉夜還專門派了一名謹慎的,信得過的老部下去率領。畢竟石堡是劉夜的唯一退路,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處理完這些軍務後,緊接著劉夜又投入緊張的秋收工作中。顓臾城外還有大片的麥田等待著收割。劉夜之所以能夠夜襲成功。也和這段時間內,瓦拉的工作重心全都放在了秋收上,對于顓臾城的警戒工作做的有些不到位有關。
由于缺少良田,整個西鄉並不富裕。現在又增加了近四千張嘴。即使擊滅阿瓦部後,有些收獲。但如果不能及時地把城外的麥田搶收完畢。到了明年,西鄉很有可能會缺糧的,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會餓死不少人的。所以劉夜對于秋收這一方面非常重視。
由于西鄉大部分文官都在西鄉里,並沒有跟隨劉夜到達顓臾城。苦逼的劉夜這次不能再偷懶了,只能硬著頭皮,耐著性子親自去組織顓臾城外的秋收了。
……
石趙,鄴城,征虜將軍府。
“老雜毛這次可真夠狡猾。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被他騙了!”坐在客席上的董閏大大咧咧地說道。
“是啊!沒想到彭城公和燕公上躥下跳地忙活了一個月,最後竟然便宜了齊公(石世)!”坐在董閏對面的張溫驚嘆道。
“看來老雜毛被石宣謀反一案給嚇糊涂了。在當前的這個時間段內,竟然選了個十歲的娃娃來當太子。”董閏接著說道。
現在石虎的病情已經惡化了,根本活不了多久。一旦他死了,太子石世繼位,主少而國疑,這不是給人機會嗎?
“他不是糊涂,他只是愛自己勝過了一切。現在老雜毛的病情時好時壞,如果讓彭城公或者燕公中的一位當了太子,老雜毛還能安心養病嗎?反而年幼的齊公當太子,老雜毛倒不用擔心他奪位!”張溫好像看穿了石虎的想法,十分不屑道。
“老雜毛這樣一亂來對咱們也挺有利的。現在明面上支持齊公的只有張豺兄弟。老雜毛死後,以張豺兄弟的威望,再加上他們兩個趙人的身份,是絕對控制不了龍騰軍的。他們實際能夠掌握的也只有他們本部的兵馬了。就憑張豺兄弟那不到萬人的部曲能壓得住燕公、彭城公他們的野心?”坐在主位的石閔高興道。
“主君所言甚是!”張溫和董閏兩人同時答道。
石閔舉起了案上的一壇酒,套在嘴上喝了兩三口後,擦了擦嘴邊流出來的酒水,對著張溫問道︰“子惠,李農那邊接觸得怎麼樣了?”
“回主君,臣已經和李司空秘密接觸過了。也將咱們同盟的請求隱晦地告訴了李司空。”張溫對著石閔恭恭敬敬地答道。
“李農怎麼說的?”石閔非常關心地問道。
“李司空並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臣後面又隱晦地提了幾次。不過李司空卻一直裝傻充愣。裝著听不出來。”張溫如實地回答道。
“某就知道這貪生怕死的老豬狗會這樣!”石閔將手中的酒壇砸在地上憤怒道。
“主君息怒!”張溫和董閏兩人連忙行禮道。
“算了!本來就沒有指望過這個老家伙!”石閔有些煩躁地說道。
“可是主君,如果沒有乞伙軍的相助。以我等現在的軍力,想要成大事的勝算極低。”張溫壯著膽子提醒道。
“某知道,那你們有什麼好主意嗎?”石閔按下了心中的煩躁,耐心地詢問道。
“這?……”
張溫和董閏兩人想了一會兒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到自己的兩名心腹也沒什麼好辦法後,石閔的心中有些微微的失望。不過石閔也沒有過分強求他們。石閔知道他們兩個只是軍中的猛將,並不是什麼足智多謀之人。
由于石閔並不是出生世族,再加上他的官位和名聲都不怎麼高。即使現在他是石趙朝中握有重兵的實權人物。但石閔仍舊招不到好一點的謀士。石閔軍中並不缺乏猛將,但卻缺智士。
就在這時,一副蒼老的模樣浮現在了石閔的腦中。當初他並不是救不出那個被關在司獄的死囚。而是救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石閔當初沒舍得,但現在他有些後悔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