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招誰惹誰了我?”赫連姬芮面對突如其來的橫禍有些一頭霧水。
雲里霧里間,他險些直接哭了出來。
“誰叫你打擾我跟娘親睡覺了?哼!”青鳥尖著她那宛如百靈鳥一般好听的嗓音控訴道。
赫連姬芮立馬哭了出來。
前兩天他在這府上住著的時候,也是一大早就開始飆歌啊,可那時青鳥為何沒有表現出不滿來?
這府上那麼多人也沒有一個提醒自己,若是虞柒回來了就不允許唱歌了。
經過赫連姬芮被青鳥噴火噴得滑稽不已後,虞柒的火氣也在瞬間消散了下來,轉而替代的,是忍不住大笑。
笑聲落在赫連姬芮耳中,更加劇了他的悲傷。
“真是大好人啊!”有僕人路過赫連姬芮身邊,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赫連姬芮更加哭笑不得起來。
“皇上請的人已經到達快半個時辰了。”剪刀石頭布輸掉的林凡,緩緩走到虞柒身邊,輕輕提醒了一下。
虞柒這才反應過來,今日一早是需要進宮的。
皇宮特派過來的馬車上,虞柒磕著瓜子,听著赫連姬芮各種嘮叨,她突然發現,原來甦墨離平日的話,是那樣那樣的少。
一直到了皇宮,進了大殿,那赫連姬芮才有所收斂。
耳根得到了清淨,身心的防備卻突然冒了出來。
大殿之上,那皇帝的身前,擺放的儼然是自己的琉沐琴。
再看見琉沐琴的一瞬間,甦墨離明顯感覺到了虞柒身體的顫抖,而高坐在龍椅上的葉鼎天,此時笑容格外別有深意。
甦墨離同林凡的心,瞬間便緊張了起來。
是自己大意了。
他二人此時此刻無一不是這般想法。
“民女參見皇上!”不同于上一次的無禮,這一次虞柒的禮數可謂是十分的周全了。
“免禮!”葉鼎天微笑著,已經從高台上走了下來。
“虞柒啊,听蕭兒說,你一直在尋找一把琴,而朕前不久又剛剛在一個熟人那里,得到了一把琴,不知同你那把比較起來,哪一把更好?”
葉鼎天的話,讓虞柒瞬間鄒了眉。
兩把琴比較一下嗎?呵呵......明明這把正是自己的!
“民女斗膽,想請問皇上,你口中的那位朋友究竟為何人?”面不改色間,虞柒沉著問道。
葉鼎天卻是一臉陷入回憶的模樣︰“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一位故人比較恰當,她消失了十年,不久前突然來到朕的面前,可謂是嚇了朕好大一跳。”
雖是故人重逢的回憶,可葉鼎天臉上卻半點喜悅都沒有。
虞柒不禁覺得,這件事有些不簡單起來。
“既是故人,總歸也有個名字吧?”
“那如果朕不願將她的名姓告知與你,你又當如何?”葉鼎天突然斂去了臉上的別樣情緒。
虞柒乍舌,這踏馬不是耍賴嗎?
“呵......你是皇上,自然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一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哪敢跟你叫板?不說就不說吧,反正這若真是我的琴,普天之下,我有信心,除我以外,無人能夠彈響它。”
虞柒一臉不以為意的輕吐話語。
這不是她在吹牛,她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這天底下,還有這麼厲害的東西?”率先開口的是赫連姬芮。
他不顧大殿上所有異樣的眼神,邁著十分優雅的步子,緩緩行至了琉沐琴的邊上。
優雅的落座,優雅的將好看的雙手放置在琴弦上,優雅的十指優雅的準備撥弦。
一下......撥不響,甚至連那琴弦都沒有撥動,赫連姬芮臉上表情瞬間一變,不甘心的又一次撥弄......還是紋絲不動......
“哈哈哈......”此時大殿之上已經有嘲笑聲傳出,赫連姬芮直接紅了臉頰。
“赫連公子以簫聞名于天下,何必同一把琴做過多的計較?既然虞姑娘說了,她的琴只有她才能彈出聲音來,那我們便讓虞柒姑娘一試。”
葉鼎天微笑著開口,赫連姬芮只好退下了。
因著這琴還不容易才找到,虞柒自然是不想放過可以盡快將它拿到手的機會,沒有過多想法,便徑直上前。
落座,手指在琴弦上緩慢撥弄,確定了音準後,便開始輕輕彈撫。
沒有絲毫準備的腦子,手上的第一反應便是一首自己幼年時分,經常同自家師父一起彈撥的曲子。
曲子輕松、歡快,落在人的心里,給人一種輕快的寧靜感。
虞柒有些彈的忘我,大殿之上的所有人,也听得忘我。
葉蕭就是在此時來到大殿門口的,他听著里面有琴聲傳來,駐足仔細一听,琴聲熟悉得直接將他拉回了幼年的場景。
這......可是倪純學會的第一首曲子。
他還記得,那是他六歲生辰的清晨,四歲的虞柒甚至只能撫弄皇後娘娘親自給她制作的,幼兒專用小木琴。
她在他剛剛練完晨練的時候扣響了正門,不等他換衣,便神秘的將他拖至院中的涼亭,那是一個梨花開滿枝頭的季節,而她琴聲,比那梨花還要沁人心脾。
余音繞梁,說的是音樂已經停止,可听的人卻依舊沒能回過神來。
此時大殿中便正是這樣的一番情景。
第一個拍手稱贊的,是甦墨離,在所有人都還沉浸在琴聲中時,他已經回過神來了,只是那看似驚艷的眼神里,藏著的,卻是深深的不安。
因為這首曲子,對于他來說,並不比葉蕭陌生啊!
同甦墨離心情差不多的,是對于這首曲子同樣不陌生的林凡,他張了張口,仿佛有什麼話想要說,卻又在甦墨離警示的眼神下,統統吞進了肚子里。
“皇上,凌王殿下求見!”掌聲過後,太監總管尖銳的聲音響起。
葉鼎天眼神突然一沉。
“他來做什麼?”這個時候,他可不想葉蕭出來搗亂。
“好像是因為東都水患的事。”太監小心翼翼的稟報。
“既是公事,那便讓他在御書房候著吧!”葉鼎天似乎不太相信葉蕭的托詞,總之,這會兒他是拒絕葉蕭進殿的。
“是!”太監行禮,然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什麼?讓我去御書房?父皇難道不知道東都水患迫在眉睫嗎?這耽誤一刻鐘便是一刻鐘的損失!不行,我現在就要進去見父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