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怪的盯著他,“當時婷婷性命攸關,你為什麼不救?!”
“我說了,莫少寒的飛機剛接到你,那時你也在搶救,不敢耽擱時間。”
“……”可她是我妹妹。
湛藍閃爍著眸光,責備的話在嘴里繞了幾圈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怪秦天熠嗎?
他做事太有原則,恩怨分明,不救陳婷才是一貫作風。
可……婷婷不是別人,是她妹妹啊。
秦天熠就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多一絲憐憫?
湛藍悲傷的無語凝噎。
她倒頭睡在床上,背對秦天熠,“秦天熠,我想靜一靜。”
湛藍閉上眼,滾燙的熱淚沿著眼角滑落。
呵——
秦天熠不愛她,又怎麼會看在她的面子上對婷婷多一份包容?
是啊,她想太多了……
秦天熠知道兩人之間的誤會已除,湛藍只是怨他。
至于怨多久……他心里沒有底。
“好,你先休息,我出去會兒。”
頓了頓,他又道,“藍,視頻是誰給你的?”
“你去問孫雅菲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又是孫雅菲?
秦天熠幽深的黑瞳閃過一絲狠厲,輕咦了一聲“嗯”,轉身離開病房。
然而這一聲淡淡的語氣,听在湛藍耳朵里,卻成了刺割的痛。
是孫雅菲,他就可以輕描淡寫不過問嗎?
無所謂了……
難道自己還在希翼秦天熠能為了她,去找孫雅菲理論?
如果不是孫雅菲刺激她,她也不會氣急攻心,更不會……
湛藍摸向肚子,她兩個無辜的孩子……
如清泉般的淚流得更猛。
湛藍無聲抽噎。
秦天熠走出病房,倚靠在冰冷的牆面上,緊擰的五官看起來像個憂郁王子。
曾幾何時,冷漠如撒旦的夜帝,有了常人的喜怒哀樂?
無所不能的他,有了化不開的煩惱?
只因為那個女人叫湛藍,秦天熠一生的軟肋。
“咚咚咚——”
腳步聲拉回秦天熠游離的思緒,他站直身體,堵在門口。
醫生拿著檢查報告,道,“秦先生,湛小姐的情況發生了感染,我需要給她用藥。”
“嗯。”秦天熠低沉的應著,“嚴不嚴重?”
醫生︰“幸好你們來的早,如果湛小姐配合的話,一個星期左右就能痊愈。”
秦天熠︰“嗯,我知道了。”
醫生又交代幾句注意事項之後,返回醫生辦。
留下秦天熠一個人,腦袋重得厲害。
“咳—”
秦天熠倏然咳嗽一聲。
可想著湛藍在病房里面,他拿手捂著嘴,又生生壓了下來。
頭,有點暈。
秦天熠卻不想吃藥。
如果這樣能抵消湛藍所受的痛苦,他願意陪著她一起生病。
靜謐的空間里,兩人隔著一堵牆的距離,彼此煎熬。
心酸的,讓人潸然淚下……
秦天熠雙手抄兜兒的靠在牆邊,保持雕塑一樣的姿勢,引來所有醫護人員側目。
“誒誒誒,你看昨天的新聞報道沒有?”有人竊竊私語。
“你是說震驚全國的豪華婚禮?”
“對啊,對啊,听說新晉的珠寶大亨施堯,還有外貿大亨凌天盛,以及我們海市的秦少……”
女子話沒說完,被人搶過去,“我看了,我看了,你是說……”
她瞄向秦天熠的方向,臉上寫滿震驚,“他就是帝豪老板秦少?”
“可不是,他說他叫秦天熠!”
“不對啊,秦少不是和湛小姐結婚了嗎,為什麼病歷上不是寫的夫妻關系?”
反而是男女朋友?
“誰知道?”女子花痴的看著不遠處冷峻如雕的男人,“沒結婚最好,還可以給我們YY的機會。”
“是啊是啊,秦少真的好帥呀……”
“沒想到我能看到秦少本尊鎭……”
對于護士站愛慕的眼光,秦天熠听見了也沒有心思理會。
他沉浸在自己和湛藍的矛盾里,束手無策。
像甦遠航那樣?
至今都不肯給他好臉色。
唉——
就在秦天熠暗自神傷之際,簡璃走了過來。
她恭敬行禮,“秦少。”
“說。”
簡璃頷首,挑重要的講︰“屬下查實了,鑒證科那邊做了偽證,陳婷與湛小姐的DNA配對並不成功。”
“……”配對不成功?
秦天熠似听見了什麼晴天霹靂的消息,一下子站直身體。
眸光敏銳的盯著簡璃,壓低聲音道,“你是說陳婷並非湛藍的親妹妹?”
“是!”
“……”無與倫比的驚喜砸向秦天熠,砸得他腦袋當機。
秦天熠就像是個青蔥少年,“咻”的提步沖進屋內。
他想將好消息告訴湛藍,湛藍也不會再生他的氣。
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隔閡……
只是,湛藍因為昨晚被折騰得厲害,又醒的早,哭著哭著睡著了。
秦天熠看著她均勻的呼吸,安靜的容顏,沒有舍得驚擾她的睡夢。
秦天熠抬手輕撫湛藍的臉頰,唇角微微上揚,直達深邃的眼底。
欺身,在她眼楮上落下一吻。
“藍,陳婷不是你的妹妹,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
沉睡的人沒有回應,可這絲毫不影響秦天熠的好心情。
盯著湛藍好半晌,他才驚覺自己興奮的只听了簡璃的一半報告。
秦天熠震了震被湛藍踢壞的襯衣,臉上克制不住的喜悅。
他再次出現在簡璃面前,眉角飛揚,“誰的主意?”
簡璃雖然詫異主子前後巨大的變化,可也只能將疑惑掩埋心底。
恭敬道,“孫雅菲。”
“……”怎麼又是她?
秦天熠如漩渦的瞳仁里布滿寒光。
如果到現在他還不明白孫雅菲想方設法逼走湛藍的目的,他也未免太笨。
看來,他得徹底打消孫雅菲不適宜的念想。
秦天熠叮囑簡璃守著湛藍,轉身消失在走廊盡頭……
湛藍醒來時,外面漆黑一片。
沉悶的空間透著重重的壓抑,在這個充滿秦天熠味道的病房,她難受的呼吸不暢。
湛藍起身,裹了件單薄的外套走出醫院。
身後一直跟著簡璃,但她沒有心思驅趕。
反正秦天熠的人,她趕也趕不走。
要跟就跟吧。
湛藍漫無目的的游走在街頭,像無家可歸的魂魄,隨風飄散……
走啊走,她停在玩具店的櫥窗前。
那里,擺放著兩個熊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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